“從我這兒出……”。劉芳無奈地說道。

“老婆，真好。”。趙強(qiáng)強(qiáng)親了劉芳一下。

劉芳看著趙強(qiáng)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身影，心里冰涼一片，余光瞥向一旁的兩個女兒，嘆了一口氣。

早晨起床，慌慌張張地洗漱、給孩子喂奶、擠奶、吃飯、換衣服、出門……晚上回來，給大女兒輔導(dǎo)功課、詢問兩個小女兒的狀況……

周而復(fù)始、枯燥無味、疲憊不堪……

叮鈴鈴……叮鈴鈴……

“喂……”。劉芳放下孩子，連忙接電話。

“我生了你丈夫的孩子，是個兒子……”。

劉芳楞在原地，腦子里只回想著‘兒子’兩字，再也聽不進(jìn)其他言語。等回神時，電話里只剩下盲音。

砰……

趙強(qiáng)的后背挨了一下，轉(zhuǎn)頭看了看地上的枕頭和對面站立的劉芳，問道：“你打我干嘛？”。

“恭喜你……終于有兒子了……”。

趙強(qiáng)一腳踢開腳邊的枕頭，闊步走向沙發(fā)。

劉芳見趙強(qiáng)不解釋的模樣，更是受不了。“不裝了？終于不裝了？是不是見我爸從廠里退休了，覺得再也用不著我了？……”。

“劉芳，有意思嗎？你不是還結(jié)過婚嗎？我說過你嗎？我有說過一句難聽的話嗎？你現(xiàn)在這樣，不覺得過分嗎？”。

劉芳看著趙強(qiáng)沒有絲毫悔意的臉，氣得渾身發(fā)抖。“過分？你出軌了，我過分？是，我是結(jié)過婚。可這是在婚前的事情。你呢？我們還沒離婚呢？”。

“那不都是和別人睡過。有什么區(qū)別？”。

劉芳被嗆地說不出話。

“劉芳，我坦白地說，除了出軌，我對這個家付出的不比你少。你好好看看你自己。你都四十多了。我才三十多。憑什么我不能找女人？”。

“你……”。

“劉芳，我保證我只找女人，不生孩子。你放心。我不會讓別人來毀壞我們的婚姻。”。

劉芳腦子嗡嗡的，即使在床上躺了兩個小時，也沒有靜下來。

“那那個孩子呢？”。

屋子里只有呼嚕聲回應(yīng)。

過了幾日，劉芳仍舊放不下這個問題，再次問了一遍。

“那不是我的孩子。我給他找了一戶人家。”。

“啊？”。劉芳也分不清此刻是驚訝還是高興。“那孩子媽同意？”。

“她坐完月子就走了。”。

屋子里回響著湯勺碰著瓷碗、瓷盤的聲響。

劉芳有些不明白，趁著周末，特意回了婆婆家。

“媽……那個孩子？”。

婆婆以為劉芳還不知道，說道：“你別生氣。那不是小強(qiáng)的孩子。”。

“那趙強(qiáng)為何照顧那個女孩子？”。

婆婆被問得不知怎么回答。

“媽……”。

婆婆只好硬著頭皮回道：“小強(qiáng)，他……他和那個女孩呢……睡過……”。停了一會兒，沒有看到媳婦惱羞成怒的樣子，才繼續(xù)說道：“交往的時候，那個女孩還沒有懷孕，過了幾個月，才懷孕。她說是小強(qiáng)的孩子。小強(qiáng)也以為是，就讓那個女孩來這兒養(yǎng)胎。但那個孩子出生后，小強(qiáng)去做了親子鑒定，才知道那不是他的孩子。”。

劉芳聽到是婆婆伺候那個女孩到生產(chǎn)，心里恨得不行，但還沒有問清楚事情，只好壓著脾氣，繼續(xù)問。“那個女孩為什么會騙趙強(qiáng)？”。

“誰知道呢？長得漂漂亮亮的，還是大學(xué)生。誰知道是這樣？之前，還心疼……”。看著媳婦的目光，立即住嘴。

‘漂亮……大學(xué)生……趙強(qiáng)還真是色欲熏心。連這么小的女孩子也招惹……’。劉芳恨地咬牙切齒。

“兒媳婦……兒媳婦……兒媳婦……”。婆婆看著兒媳婦的樣子，也有些被嚇著了。

“媽……”。劉芳怨婆婆幫著趙強(qiáng)隱瞞自己，怨婆婆照顧那女孩子到生產(chǎn)，怨婆婆不管教趙強(qiáng)還幫趙強(qiáng)，沒有理會婆婆，直接開車離開了婆家。

趙強(qiáng)回家時，趙強(qiáng)媽不停地嘮叨：“兒啊，你不小了，也有三個女兒了，不能再胡鬧了，老跟那些女人混有意思嗎？你是父親，得給你自己的女兒做個榜樣啊……”。

“媽，我在市里又買房了，你什么時候去住？”。

“我不去住，就在家里住。”。

“家里只有你一個人，多孤單。你跟我去市里吧。”。

“不去。小軍不是在隔壁。你別想打岔。我剛才說的，你記住了沒？啊？”。

趙強(qiáng)不想跟媽媽起沖突，就隨口應(yīng)下。

趙強(qiáng)的衣服每隔幾個月總會帶些不同女性的氣味。劉芳則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兩人相安無事地過了幾年。

“劉芳，我們離婚吧。”。

剛送雙胞胎小女兒上小學(xué)，回到家里，見趙強(qiáng)在，本還好奇，但聽到趙強(qiáng)的話，像被雷劈一樣，僵在原地，久久緩不過神。“為什么？不是好好的嗎？”。

“我有兒子了，得給兒子上戶口。”。

“那我呢？我已經(jīng)47歲了。我的余生怎么辦？”。

“是你的，一分不會少。”。

‘可我老了……’。劉芳看著趙強(qiáng)添了成熟穩(wěn)重的帥氣臉龐，怎么也說不出口。自尊心不允許自己說出乞求的話。

民政局門口，劉芳覺得手里的離婚證紅地刺眼，帶些憤怒的情緒，說道：“你什么時候把東西搬走？”。

“不搬。離婚不離家。”。

劉芳心里微微的甜。“回家。”。

趙強(qiáng)分財產(chǎn)時，很公平。劉芳對此沒有任何怨言，現(xiàn)在聽到丈夫愿意回家，心里更是高興。

時隔九個月，趙強(qiáng)從沒提過戶口本。劉芳想起自己收藏的戶口本，好奇地問道：“孩子出生了吧？”。

“嗯，生了……”。

“男孩？”。

“嗯……”。

劉芳壓著心底的酸澀情緒，問道：“孩子的戶口？”。

“她媽上她家了……”。

劉芳既好奇，又難過，努了幾下嘴唇，還是沒說出話。

叮……叮……叮……

劉芳趕忙調(diào)整情緒，去開門。

“趙強(qiáng)呢？”。

劉芳看著來人，有些摸不著頭腦。“趙強(qiáng)在屋里。”。

“趙強(qiáng)……趙強(qiáng)……你出來……你出來……”。王雅邊喊邊往屋里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