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躺在床上,雙手握緊,眉頭緊皺,仿佛在經歷著什么不好的事情。
屋內藥爐咕嚕咕嚕冒泡,彌漫著藥香的味道……
“姑娘怎么還不醒,這都昏迷幾天了……”一個名叫歲寧的丫頭道。
“是啊,怎么還不醒呢,上次我去請大夫,差點都進不來呢,被二小姐攔住,差點進不來。”云桑道。
“真是氣死我了,等老爺辦完公務回來,定要將公道全部討回來!”妙言氣憤地道。
“輕聲些,免得被其他人聽到,又要議論了。”歲寧道。
“不……不要!咳咳……”陸昭夕猛地坐起來,大口呼氣。
“姑娘,姑娘醒了!”幾個丫鬟擁上來,“您沒事真的太好了……”
陸昭夕一臉茫然,看了看四周,暗暗想道:這里不是丞相府……我不是死了嗎……隨后她又看了看眼前的三個丫鬟:她們不是在滅門的時候就死了嗎……難道?
陸昭夕抓住妙言的手臂:“現在是幾幾年?”
妙言怔怔回答道:“嘉禮七十八年啊,姑娘,您傷口還沒好,快喝藥吧”
陸昭夕看著手臂上的燒痕,輕輕用手指按了按,吃痛一聲。
“姑娘,這是做什么,傷疤一定會好的,莫要壞了身子……”歲寧說道。
陸昭夕接過藥碗,仰頭喝下湯藥,“我竟然回到了過去,既然這樣,許知夏,路辰,就等著好戲上演吧。”不知不覺陸昭夕流下淚水,只是她的孩子永遠回不來了……她眼眸中的悔恨漸漸化為痛恨,她勢必要那些欺辱過她家人和她的人好好接住這份大禮……
不久,陸昭夕放下藥碗,抹了抹眼淚,吩咐她們出去,自己想一個人靜靜,云桑、妙言、歲寧幾人四目相對,還是退了出去。等她們剛要退出去,沒承想路辰推門走進來:“昭夕,你還好嗎?我來看看你的傷。”
陸昭夕看向這個虛偽的人,不,說人都便宜他了,眼里忍不住露出厭惡的情緒。
他握住你的手,“怎么了,我惹你不高興了嗎?”他眼里滿是關心的問道,還透露出一絲可憐。
陸昭夕深吸一口氣,換了換眼神,從一開始的憤怒變得溫婉了一些,但還是讓人覺得有些冷意:“我沒事,有些累了罷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將他打發走后,陸昭夕坐著,忍不住嘔出來,隨后拿起帕子擦了擦被他摸過的手,隨后將帕子扔進鍋盆里,看著它一點一點消失殆盡……
陸昭夕站起身,坐在棋局旁,手執黑子:不知道他是如何搭上丞相的,若是要依附我家的權勢,他定要娶我后殺之,我不能讓他看出破綻,得找個辦法脫身才行……她一邊手執棋子,一邊思索著日后該如何做。
第二日,陸昭夕正換藥,許知夏和路辰一起走進來,說要看看她。
許知夏莞爾一笑:“姐姐沒事真是太好了,我正擔心呢,就一起來看看你。”
“那便謝謝你了。”陸昭夕盡量不讓自己的語氣中流露出怨恨的情緒。
“昭夕……”許知夏剛要開口。
“知夏呀,你說到底是誰如此狠毒,要害我到如此地步啊”陸昭夕一手撐著腦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啊……我……我不知道啊。”許知夏被盯地發毛,后坐在她身邊:“既然已經發生了,就先翻篇吧,免得讓老太太生氣,又要責怪你小題大做了。”許知夏看著她說道。
“小題大做?我命差點都沒了……”陸昭夕停頓了一會兒:“不過……這樣也好,畢竟是……放長線……釣大魚嘛”陸昭夕湊近她的耳邊說道。
許知夏看著她的眼眸,明明是小鹿一般真誠、充滿稚氣的臉龐,為何會讓她感覺到……害怕……恐慌?
許知夏與路辰慢慢走出房間,到一間隱密的房間,許知夏拉著他:“難道她發現了什么,要是這樣……她不會擾亂我們的事情吧?”
“不會,只要我稍微哄著她,她便忘了,別擔心。”路辰摸了摸她的頭發。
殊不知,在門外,一個身著青藍色衣衫的女子正聽著里面的對話,不一會兒,便走開了,陸昭夕慢慢走著,一邊想:之前便是他裝裝可憐,哄了哄我,我便對他言聽計從,真是可笑……”隨后自嘲一笑,帶著幾個丫鬟走出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