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在旦夕之際,吊墜閃出靈光,透過他們每一個人的身體,仿佛將他們的靈魂照透。
付知姁緊閉雙眼,黑暗中她聽到周遭地人將劍擲地所發出的響聲。
“樓主!”
眾人見到男子將付知姁護在身后,眼眸中閃出震驚。
男子眼中透露著困惑,愣在原地。這這怎么可能?他扭過頭看向身后的付知姁,心口猛然一滯,狐貍眼中的狡黠悉數變為震驚,慢慢又轉化為自嘲。
付知姁緩緩睜開眼,和他對視。
男子在目光交聚瞬間,透過時間微塵,百花春風,又望向那雙靈動的眼睛。
“小白,你還好嗎?”記憶中的聲音響起。
原來,你在這世界上留下來的遺物有兩個,我還差點傷害了她。
“所有人,撿起劍,出去。”男子冷聲示意。
眾人見他這般面色,識趣地走開,還拉上了許觀奕。
此時,屋內只剩二人。他們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說什么。
付知姁不知他的復雜眼神中,蘊含了多少故事。男子亦不知,付知姁的雙眸中有著怎樣的宿命。他只知她是她在這世間存在過的最后明證。而且那位老人家還未出山,他不能擅自告訴她一切秘密,即使她可能知道一些,不然也不會知道這吊墜在她面臨危險時,能讓他主動出來保護她。
但是告訴她之后,難逃一場腥風血雨,他還沒有保護她的能力。
“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誰?”付知姁幽幽開口。
明明是祥瑞降臨,不知為何,她心中有種不幸開始的預感。
“你的眼睛和你母親的很像。”男子的語氣里有遺憾,亦有懷念,“但是現在,你什么也不能知道。”邊說男子邊給她點了眩暈穴,將她輕輕抱起,像是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把他也打暈,帶到沉寂房。”男子踢開門后,對上了許觀奕怨恨的眼神,冷聲下令。
“是。”
許觀奕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只得被打暈后,拖過去和付知姁躺在一起。
男子一揮衣袖,房門順勢關上,“無我的號令,不得闖入。”
男子最后細細打量著付知姁的眉眼,眼底的溫柔似水,仿佛下一刻就要將付知姁包裹。
“我等你羽翼豐滿。”
隨即,他嘴里開始念咒,“乾坤顛倒,陰陽流轉,相逢相識,你我因果,無需掛念。”無數金光從他的身體里迸發出,在屋內流轉,縷縷金絲將三人纏在一起。“戊時三刻,定。”金絲將兩人的記憶牽出,手生出劍氣,將他們之間的記憶全都斬碎。又抬手,編撰了一段新的記憶。
男子將金絲收回,讓這段記憶埋在他的心底。只要還有血脈在世間,他再等一等又何妨。在他的世界里,從姑娘離世就開始下雨,下了十四載的雨,他的心早已麻木,他根本不在意雨何時停。
他看著付知姁,含笑道:“你阿娘的巫術這么好,不能沒有人傳承,但不是現在。”
“阿青。”
“我在。”
“他們怎么被我們劫回來的,就怎么送回去。”
“送他們到一個離臨安近一點的田莊。”男子補充到,說完轉身就上樓,“還有今天的藥倒了,以后的不用準備了。”
阿青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話語中的深意,“遵命。”你能走出來,我比任何人都高興。
此時,誰人可知這場雨要足足下十載,不止臨安在下,京城的雨更是連綿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