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如注,澆在冷安狼狽的身影上。他渾身是血,每一步都帶著難以言說的沉重,卻又必須在這黑夜中爭分奪秒。這場追殺,毫無征兆卻又來勢洶洶,就像命運突然甩來的一記重錘,將他原本的生活砸得粉碎。冷安終于踉蹌著找到一處勉強能避雨的破舊屋檐,狹窄的空間,勉強能遮擋住傾盆大雨。他靠在斑駁的墻面上,身上的傷口因雨水浸泡和大幅度動作,疼得他冷汗直冒。那些傷口,像是猙獰的小獸,不斷啃噬著他的身體,讓他隨時都有暈過去的可能。可他不敢放松,強忍著劇痛,從懷里掏出簡易的醫療包,開始處理傷口。“嘶…好疼…”冷安咬著牙,顫抖的手指觸碰到傷口時,還是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他額頭上的青筋都因為這劇痛而凸起,可眼神卻異常堅定,像是在和這具殘破的身體較勁,也像是在和背后那未知卻又恐怖的追殺勢力抗衡。就在他剛把傷口簡單包扎好,危險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幾個刺客,如同幽靈般出現在昏暗的雨夜里,他們的眼神里透著狠戾,仿佛冷安就是他們堵在死胡同里待宰的羔羊。“跑啊!繼續跑啊!”刺客們的聲音帶著扭曲的興奮,在雨夜中顯得格外陰森。冷安強撐著身體,警惕又強裝鎮定地看著他們,聲音因為疼痛和憤怒而顫抖:“你們…到底要干什么!”“殺死你為止!”刺客們獰笑一聲,便要撲上來。冷安眼神一凜,咬著牙低吼:“癡心妄想!我是不會讓你們抓到我的!”他猛地推開身前最近的刺客,趁著他們短暫的混亂,拼盡全力再次逃竄。不知跑了多久,冷安終于看到一家還亮著微弱燈光的小賓館。他幾乎是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踉蹌著沖進去開了間房。一進房間,他就癱倒在床上,身上新的舊的傷口,因為這一路的折騰,疼得他冷汗直流,整個人都陷入一種近乎麻木的痛苦里,“啊…先睡覺再說…”他虛弱地嘟囔著,很快陷入昏睡,可這睡眠并不安穩,傷口的疼痛時不時就會把他從睡夢中拽醒。半夜,冷安又一次從疼痛中醒來,睜眼望著黑漆漆的房間,窗外的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的聲音像是催命符。他實在睡不著,索性起身,走到窗邊,微微掀開窗簾一角。夜空烏云密布,可還是有幾顆星星倔強地閃爍著。冷安望著星星,眼神里滿是復雜,有思念,有愧疚,“對不起…默默…我還不能見你...”他在心里默念似的說著,那聲音輕得只有自己能聽見。沉默了好一會兒,冷安拿出手機,對著自己滿是疲憊和傷痕的臉拍了張照片,看著照片里的自己,他苦笑著自嘲:“我可真是個怪物…”說完,又躺回床上,盯著天花板,在疼痛和復雜的情緒里帶著隱忍睡了過去,艱難地等待著黎明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