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還沒沉下來,像黏稠的蛛網掛在半空。土匪的尸體歪七扭八陷在泥里,四喜新長出的左手微微發抖,手背的符咒暗了下去。黑白無常像兩根石柱子立在他身后。
“啪、啪、啪。”
三聲擊掌突然撕破死寂。河灘邊的黑影水波似的扭動起來,凝成一個鬼影。
那影子翻涌著黑紅的鬼火,骨刺扎穿虛影,獠牙從下巴戳出來。正是永罰鬼王的殘影!他往那兒一站,河灘瞬間冷得像冰窟窿。
“好刀!”鬼王的聲音像千百個冤魂在慘叫,直往人腦髓里鉆,“剛煉成的‘心刀’,夠狠!”
“護主!”黑白無常猛地撲出!白無常的長舌繃得筆直如箭,黑無常的鎖鏈帶著哭嚎聲掃過去!
鬼王連頭都沒轉,枯骨般的右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嗒。”
黑無常瞬間僵在半空,白無常的舌頭離鬼王只剩三尺,卻再也動不了分毫。
鬼王的目光釘子般扎進四喜眼里:“小子,想救那丫頭嗎?袖袖。”
袖袖的名字像燒紅的針,刺得四喜渾身一顫!
“她的魂還沒散盡,”鬼王的聲音帶著毒鉤,“幫本王破了這混元鎖,本王就用無間之力給她重鑄身子!如果你哄得本王高興,我可以讓他們都活。”鬼王殘影指向村里的方向。暗金鎖鏈在胸口浮現,密密麻麻的梵文符咒閃著微光。
“我要怎么做?”四喜嗓子啞得像破鑼。
鬼王斬釘截鐵說,“做本王的皮囊!”隨后,瞥了眼動彈不得的黑白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