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商看向姜禮分析:“距離事發一日不到,他肯定還在寧安城里,這吳均做事如此縝密竟沒人知道他平時常去哪兒,如今恐怕只有下令搜城才有可能找到他。”
“搜城恐怕不妥,打草驚蛇暫且不說,寧安城這么大搜起來要花很多時間”,姜禮覺得七日時間搜城起碼花個兩三天。
姬商:“那不如去幾個地方搜搜,他既害怕我們找到他想必會藏在人煙稀少的地方,先去……”
“等等,我倒覺得像吳均這樣狡猾的人說不定會反其道而行之。”姜禮認為姬商從大多數人的角度來想不太符合吳均之前表現出來的。
姬商覺得姜禮說得挺有道理,想了想:“這樣吧,你可有吳均的畫像,我讓公主府的人去那些偏僻點的地方找,你帶大理寺的人去人多的地方看看。”
姜禮:“抱歉啊公主,事發突然我并沒有此人畫像,不過倒是可以從周府給你調個人幫你認人。”
“也行,只不過父皇不是下令將周府封禁了嗎?雖說你是大理寺辦案但還是要請示我父皇一下,這樣看來我們應該明天才能開始找人。眼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公主府安排人”,姬商將茶杯放下。
姜禮聽到她的話看了看窗外,落日的一點余暉撒在庭院中,花草樹木的倒影浮在地面,確實不早了,沒想到他和姬商談了這么久。他起身朝姬商行禮:“我會盡快將調的人送到公主府,我送送公主。”
“嗯,送就不必了,你勞累一天了早些休息吧。”說罷姬商便出了書房徑直走了。
姜禮看著那抹離去的青影,想到剛剛她說的話嘴角忍不住輕輕勾起,她是在關心他嗎?
“公子,老爺叫你去書房找他”,一名小廝打斷了正在發呆的姜禮,姜禮聽到姜淮找他也不再多想立馬收拾了下去了書房。
姜禮一進書房就看到姜淮在練字,他走到姜淮跟前行一禮:“父親,叫我來所謂何事?”姜淮聽到聲音放下手中的筆,看了看站的筆直的青年輕聲道:“聽說昭禾公主來找你了?”
姜禮想姜淮怕不是誤會了,向他解釋:“昭禾來找我是為了周大人的事”。
“她讓你救周韞?”姜淮想起昭禾公主是周韞的學生為他奔波也正常,他還以為公主是看上他兒子了親自登門拜訪。
“不是,她是想要一個真相”,姜禮起初也以為姬商會是想救周韞,但姬表明她只是想尋求真相。
“真相?萬一真相就是如此,她該如何?”姜淮略帶諷刺的聲音傳來,姜淮很想知道周韞教出來的學生在面臨感情和事實的時候會怎么選。
姜禮不明白姜淮為何露出一副“我倒要看看她是啥樣的”的樣子,他將姬商對他說的告訴了姜淮:“她說如果周大人真的是個不顧民生的人,她第一個不放過他。”
姜淮聽到這話笑了起來,過了一會他才說道:“周元梧到是教了一個好學生,能將事實放在自己的感情前,也將百姓看的極重。我覺得昭禾公主勝過了大多數王公貴族,你怎么看?”
姜禮也覺得姬商是這樣好的人,聰明、有仁心,永遠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永遠朝著自己所想的方向前進,他自愧弗如。
“公主確實優秀,無論是才能還是品德都是頂好的”,姜禮認真的向姜淮說了他的看法。
“這樣看來,讓你娶公主的話實屬高攀了,不過你比起寧安城其他兒郎不算差,對自己有點信心。”姜淮怕他被打擊道順道安慰了下他,雖然昭禾公主很好,但他兒子也不差。
姜禮只是點了點頭沒回話,心想不早了明天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就向姜淮拜別,走到門口時姜淮突然道:“周韞這案子怕是不簡單,你萬事小心。”
……
次日一早姜禮就進宮請示孝淳帝了,沒有久就來到周府拿人。
姜禮見在院子里聚集的一群周府下人準備隨便叫兩人,就見兩個小廝上前道:“大人可是要叫人幫忙,我們二人受老爺恩惠如今見老爺被人陷害也想幫上忙,大人能否帶我二人去”,姜禮見二人救主心切不想耽誤時間就讓人把其中一個送去了公主府。
……
姬商這邊得了人便馬不停蹄的去找人,她帶人去了寧安城幾處人少的地方。
“看清楚了,這里面可有吳均”,姬商指著被府衛圍起來的一群人,那小廝看了看,然后搖了搖頭。姬商一群人都找了好多地方了竟還是一無所獲,難道這吳均真如姜禮所說藏在人多的地方。
“公主,要是今日未找到人他極有可能已經出城了。”一名府衛對姬商道,姬商也知道必須在吳均出城前攔住他,她正準備帶人便去下個地方就見那周府的小廝聽到府衛的話似乎是笑了一下。他笑什么?姬商頓時察覺出不對,這小廝跟了他們這么久,一讓他上去認人他就看了一會兒就稟告說沒有,姬商讓他看仔細些他說他和吳均經常打交道定不會遺漏。
眼下看來這小廝肯定有問題,姬商吩咐府衛:“把這小廝給我本宮抓起來”,府衛聽到姬商命令雖不解但還是趕快將這小廝給捆了。
那小廝不明所以:“公主這是做什么?可是小的哪里得罪您了”,那小廝自從知道自己被派個公主找人心都懸起了,這公主要是好糊弄還行,要是不好糊弄被發現了一不小心還會沒命。
姬商冷淡的聲音響起:“你在幫吳均逃跑巡查,剛剛聽到吳均很有可能出城了笑得挺開心啊”,府衛們聽到這話心一驚他們都沒注意,幸好公主發現了。
那小廝還欲狡辯幾句就見姬商拿來府衛身上的劍抵著他脖頸,那神情冷漠極了:“本宮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么將吳均給本宮找出來,要么本宮現在就殺了你。”那小廝嚇得一哆嗦他還不想死連忙道:“小的一定好好給公主找人,一定將那吳均給公主找出來。”
姬商將劍拿開,那小廝剛想松口氣就見姬商拿劍在他臉上劃了一刀:“老師他識人不清本宮便替他老人家教訓一下你這不忠的仆”,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這人現在害怕極了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鬼迷心竅答應吳均替他遮掩,現在只能求饒:“是小的一時糊涂,小的再也不敢了”,姬商不想繼續浪費時間和他費話讓人帶著他去了下個地方。
……
姜禮帶著人來了明月樓,找人的過程中他也發現了這個小廝的不對勁,這人一但他們發現行蹤可疑的人讓他去看他好似很緊張像是害怕那人就是吳均一樣,起初姜禮還以為只是碰巧,但這人多次如此他便起了疑叫人將他抓了起來
“本官問你是不是吳均的人要幫他掩蓋行蹤,若是不說實話本官現在就殺了你”,姜禮冷冷的看向那小廝。
小廝感到一股壓迫感仿佛他要是有半句假話他就會立馬血濺當場,他哆哆嗦嗦的:“小的……小的”
“來人,動手”,有人拿著刀準備砍下,那小廝見自己快被砍死說話也不哆嗦了:“小的的確是吳均的人準備幫他,小的只是被迷了智還望大人饒小的一命,小的可以繼續幫大人找人,絕對不會再欺瞞”,說完便小心翼翼的看向姜禮。
姜禮心想這二人主動幫忙本以為是擔心周韞,沒想到竟是為了幫吳均脫困,也不知道姬商發現之后會不會覺得他連這點事都出差錯很蠢,算了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吳均,現在再去周府換人太浪費時間了只能繼續讓這人認人了。
“要是再有所欺瞞,本官這就讓你人頭落地。”,那小廝聽到姜禮的話連忙應是。
姜禮準備帶人走就聽到一聲:“云清”,姜禮朝聲源看去就看到一襲鴉青色衣袍的晏辭,晏辭走到他跟前看到他身后的一群人:“你在辦案,陛下也真是的就給你這點時間,依我看這案子……”
“你怎么在這?”姜禮看到晏辭喋喋不休的樣子打斷了他。
晏辭被打斷了也不惱,如實回答:“我本來想來聽聽明先生的書,但那掌柜告訴我明先生家里有事回老家了就沒聽到。”
“老家?是哪里?”
“說是青州”
姜禮心想:又是青州,這么巧?等等,他想起明先生那張臉在哪里見過了,他之前隨姜淮去周府好像在周府見過明先生這人。
他腦子里有個大膽的猜測,明先生和吳均都是青州人,好像都在周府過,眼下吳均不知所蹤這明先生也回老家了。
這明先生很有可能就是吳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