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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小魔女逃亡記

第11章新來的酷酷醫生

體檢中心的油漆味還沒徹底散盡,周一清晨就被一陣格外清脆的皮鞋聲敲碎了寧靜。瑾萱正幫藍川給窗臺上的綠蘿澆水,聽見走廊里傳來南宮爸比的聲音,比平時多了幾分客氣:“影主任,這邊請,張醫生已經在辦公室等您了。”

她探頭望去時,正看見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過來。他身形挺拔,袖口露出的銀表鏈在晨光里閃了下,長發用根黑曜石發簪松松挽著,垂在頸側的發絲襯得側臉線條像精心雕琢過的玉。路過銀凌房間時,門“吱呀”一聲開了,銀凌嘴里叼著牙刷沖出來,泡沫沾在嘴角,看見他突然愣住:“哇!你長得比南宮哥的漫畫男主還好看!”

男人停下腳步,低頭看他時,眼尾微微上挑,竟生出點笑意來:“小朋友,早。”聲音像浸過溫水的玉,清潤又帶著點低啞。

南宮爸比在旁邊輕咳一聲:“影主任,這是銀凌。”又轉向銀凌,“叫影醫生。”

“影醫生!”銀凌把牙刷塞回嘴里,含混不清地喊,“你會修機器人嗎?我的模型胳膊掉了!”

男人剛想說什么,張醫生就從辦公室走出來,手里捏著疊文件:“影主任,這邊請吧,我把之前的病例整理好了。”她的語氣很平靜,只是在轉身時,悄悄拍了拍銀凌的腦袋,像是在安撫。

瑾萱看著他們走進辦公室,藍川突然湊過來說:“他身上有股很好聞的味道,像……像上次南宮哥帶回來的進口護手霜。”

正說著,南宮守義背著書包從樓梯口上來,看見走廊里的男人時,腳步頓了頓。男人恰好從辦公室出來,目光和他對上,微微頷首:“南宮少爺。”

“影主任。”南宮守義的回應很淡,卻在擦肩而過時,飛快地瞥了眼對方挽發的發簪——那上面刻著朵極細微的茉莉花紋,和他曾在南宮爸比書房里見過的某枚印章圖案一模一樣。

上午的體檢中心漸漸熱鬧起來,新護工們在整理器械,李醫生扶著腰給影醫生介紹設備,銀凌像只小尾巴跟在后面,舉著他的機器人模型嘰嘰喳喳。瑾萱抱著病歷本經過時,聽見影醫生正耐心地回答:“這個齒輪需要專用膠水,我辦公室有,等會兒幫你粘好。”

她剛想走開,手腕突然被輕輕拉住。是影醫生,他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身后,指尖碰在她手腕上,帶著點微涼的溫度:“瑾萱是嗎?”他低頭看她手里的病歷本,“這些需要分類歸檔嗎?我來幫你。”

瑾萱愣了愣,點點頭。他接過本子時,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什么,指尖劃過某頁病歷上的字跡,突然說:“你的字很好看,像……像春天剛抽芽的草。”

這話說得很奇怪,瑾萱卻莫名覺得親切。她看著他把病歷按日期排好,長發垂下來擋住半張臉,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發梢,竟泛著點柔和的金。銀凌跑過來喊“影醫生快幫我粘機器人”,他笑著應了,起身時順手幫瑾萱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劉海:“站在這里會著涼。”

那一刻,瑾萱突然想起剛來時,總在深夜被實驗室的鐵門聲驚醒,縮在被子里發抖。而現在,這個陌生的男人站在晨光里,眼神比暖黃的燈光還要軟。

下午南宮爸比來視察時,影醫生正在給銀凌講人體骨骼模型。他拿起個骷髏頭,語氣輕松得像在說故事:“你看這里,要是總拆東西,手腕的骨頭會不高興的。”銀凌立刻捂住手腕,瞪圓了眼睛。南宮爸比站在門口看著,嘴角難得帶了點笑意,直到影醫生轉頭看他,那笑意才淡下去:“設備都熟悉了?”

“嗯。”影醫生放下模型,“下午會開始第一批篩查。”

南宮爸比點點頭,目光掃過辦公室墻上的排班表——張醫生的名字后面,被換成了“協助護理”,而最頂端的“主任”一欄,清晰地寫著“影”。他轉身離開時,走廊里傳來銀凌的笑聲,混著影醫生低低的回應,像顆石子投進他一直緊繃的心里。

瑾萱抱著新到的試劑盒經過影醫生辦公室,聽見里面傳來他打電話的聲音,語氣溫和得不像白天那個酷酷的醫生:“……嗯,她今天很好,只是有點怕生……我會照看好的,放心。”

她沒敢多聽,加快腳步往實驗室走,卻在樓梯口撞見影醫生。他手里拿著支剛開的茉莉,看見她時,把花遞過來:“給你的,剛才在樓下摘的,很香。”

瑾萱接過花,指尖碰到他的手,還是涼涼的。他笑了笑,轉身往辦公室走,長發在身后輕輕晃動。陽光落在他黑色的西裝上,竟像是鍍上了層溫柔的光。

銀凌和藍川在走廊盡頭打鬧,南宮守義靠在墻上看他們,影醫生站在辦公室門口整理文件,張醫生正給銀凌削蘋果。瑾萱低頭聞了聞手里的茉莉,突然覺得這棟白色的大樓里,好像有什么東西,正隨著這個新來的醫生一起,悄悄變得不一樣了。

只是她不知道,影醫生在轉身關上辦公室門的瞬間,臉上的溫柔淡了下去。他看著墻上那幅巨大的世界地圖,指尖落在某個被紅筆圈住的小島,眼底閃過一絲極深的暗——像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和一個等待被喚醒的名字。影醫生的辦公室里,百葉窗被拉得半開,午后的陽光透過縫隙落在桌面上,照出空氣中浮動的微塵。他指尖捏著份燙金文件,封面上印著繁復的家族紋章——是茉莉娜家族的標志,花紋里纏繞著三枚交錯的權杖,像在無聲宣告著某種至高無上的權力。

文件第一頁,“繼承人篩選標準”幾個字格外醒目:年齡五歲左右,女性,智商不低于190,體質適配度需通過家族特殊檢測。下面附著一疊候選人資料,大多是模糊的側臉照,只有瑾萱的那頁,貼著張她低頭寫病歷的側臉剪影,是影今天上午特意讓護工拍的。

他指尖劃過照片上瑾萱柔軟的發頂,目光落在資料欄里的“智商檢測192”上,眼底泛起極深的漣漪。桌角的手機屏幕亮著,是茉莉娜家族管家發來的消息:“影先生,主宅已備好,只待您選定最終人選。”

影回了個“嗯”,鎖屏時,屏幕映出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復雜。他想起三天前和家族繼承人夫婦的會面,那位夫人坐在輪椅上,蒼白的手緊緊攥著披肩,聲音輕得像羽毛:“影先生,我們……真的很想要個孩子。”她丈夫站在旁邊,西裝袖口的紐扣掉了顆,露出腕上治療儀器的痕跡——那是種罕見的遺傳病,會慢慢侵蝕身體機能,讓他們永遠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

“我會找到最合適的。”當時他是這么承諾的,語氣平靜得像在談論一場普通的交易。可此刻看著瑾萱的照片,心臟某個角落卻突然抽痛了下。

他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樓下的草坪上,銀凌正追著藍川跑,瑾萱坐在長椅上,手里拿著那支他送的茉莉,輕輕嗅著。風把她的笑聲送上來,像串碎掉的星星,脆生生的。

影的目光變得格外柔和,像在看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也是這樣一個午后,他抱著個襁褓里的嬰兒,坐在開滿茉莉的庭院里。那孩子剛被他撿回來,小小的一團,攥著他的手指不肯放,眼睛亮得像盛著整個星空。

“小丫頭,以后我就是你的影。”他當時是這么說的,聲音里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后來那孩子長大了,成了他的光,他的救贖,最后卻……

影閉了閉眼,把那些翻涌的記憶壓下去。再睜開眼時,眼底只剩下某種近乎偏執的堅定。他轉身拿起文件,走到靠墻的保險柜前,輸入密碼時,指尖微微發顫。保險柜深處,藏著個褪色的布偶,是用他第一世時穿的襯衫布料做的,上面繡著朵歪歪扭扭的茉莉——那是“小丫頭”親手繡的,針腳亂得像團麻,卻是他永生歲月里,唯一不敢觸碰的柔軟。

他把瑾萱的資料放進保險柜,和布偶并排擺在起。關門前,他低聲說了句,聲音輕得只有自己能聽見:“終于再次找到你了,我親愛的小公主。”

指尖拂過布偶的頭,像在撫摸某種易碎的承諾:“這次,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窗外的風突然大了些,吹得辦公桌上的茉莉花瓣落了片。影彎腰撿起,夾進那份燙金文件里,像是給這場精心策劃的篩選,悄悄打上了個只有他懂的標記。

樓下,瑾萱似乎察覺到什么,突然抬頭望向辦公室的方向。陽光正好落在她臉上,眼睛亮得驚人。影站在窗簾后,靜靜地看著她,直到銀凌跑過去拽她的胳膊,喊著“瑾萱快來玩”,她才笑著跑開,把那支茉莉小心地別在了發間。

影看著那抹小小的白色,嘴角勾起抹極淡的笑,溫柔得近乎可怕。這場以利益為名的篩選,從他看見瑾萱的第一眼起,就已經有了注定的結局。而他要做的,只是掃清所有障礙,把他失而復得的小公主,好好護在身后——哪怕代價是與整個世界為敵。周一的實驗中心走廊里,消毒水味混著體檢中心殘留的油漆味,在晨光里慢慢散開。影醫生站在大廳公告欄前,指尖點了點新貼的通知——“上午十點,實驗中心B區進行智力評估測試,適齡兒童請由監護人陪同前往”。

“影主任,名單都核對好了。”護工抱著文件夾走過來,聲音壓得很低,“這次篩選的三十個孩子,包括瑾萱在內,都是初步檢測達標的。”

影“嗯”了一聲,目光掃過名單上“瑾萱”兩個字,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他轉頭看向走廊盡頭,張醫生正拽著銀凌的書包帶往門口走,銀凌蹬著腿往后賴:“我不上學!我要陪瑾萱做測試!”

“再鬧就給你打加強針。”張醫生的聲音不高,卻精準戳中銀凌的軟肋。他立刻蔫了,委委屈屈地被拖著走,路過影身邊時,還不忘瞪圓眼睛喊:“影醫生!你要好好照顧瑾萱啊!”

影笑著點頭,看著張醫生把銀凌塞進車里,南宮守義和藍川已經背著書包站在車旁。藍川朝瑾萱揮了揮手,臉上帶著點擔憂;南宮守義則皺著眉看了眼實驗中心的方向,像是在確認什么,才彎腰上了車。

“瑾萱,這邊走。”影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他手里拿著個卡通文件夾,封面印著只笑盈盈的貓咪,“測試很簡單,就像玩游戲一樣。”

瑾萱跟著他往B區走,沿途看見不少和她年紀相仿的孩子,有的被護工牽著,有的縮在家長懷里,眼神里都帶著點怯意。只有走到一間活動室門口時,聽見里面傳來笑聲——影不知什么時候讓人搬了臺游戲機,幾個孩子正圍著打拳皇,輸了的人被撓癢癢,笑得直打滾。

“先在這里等會兒?”影推開門,陽光涌進來,照得地板上的拼圖閃著光,“等下叫到名字再進去。”

瑾萱愣了愣,看著影拿起塊拼圖遞給旁邊哭鬧的小男孩:“你看,拼完這朵花,就能去里面拿草莓糖。”那孩子果然止了哭,盯著拼圖看了起來。

她突然想起剛來時的測試,白大褂們舉著冰冷的儀器,走廊里全是孩子的哭聲。而現在,活動室里飄著爆米花的甜香,影正蹲在地上,幫一個小女孩系松開的鞋帶,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什么。

“影醫生,瑾萱到了嗎?”里面的測試員探出頭問。

影點頭,朝瑾萱伸出手:“輪到你了,別緊張。”他的掌心微涼,卻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測試室里擺著幾臺平板電腦,屏幕上是色彩鮮艷的圖形題。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手里轉著支筆,偶爾在紙上記幾筆,目光卻總落在瑾萱的側臉上。她皺著眉盯著一道迷宮題,手指在屏幕上猶豫著,突然抬頭看他,眼神里帶著點求助。

影沒說話,只是用指尖在桌面上輕輕點了點,像在畫一條隱形的路徑。瑾萱眼睛一亮,很快找到了出口。

外面的活動室依舊熱鬧,有孩子贏了游戲,舉著兌換的貼紙跑來跑去。影看著瑾萱提交最后一題,屏幕上跳出“195”的數字時,他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攥緊了——比上次的檢測還高了三分。

“結束啦。”影站起身,拿起塊草莓味的棉花糖遞給她,“表現很好。”

瑾萱接過棉花糖,看見他文件夾里露出的名單,其他孩子的名字后面大多標著“待觀察”,只有她的那行,被畫了個小小的對勾,旁邊還畫了朵簡筆畫的茉莉。

走出測試室時,活動室里的孩子們正圍著影歡呼——他不知什么時候變魔術似的拿出了一筐荔枝,紫紅色的果皮在陽光下閃著光。瑾萱咬著棉花糖,看著影把最大的一顆荔枝剝給剛才哭鬧的小男孩,突然覺得,這個總是笑著的醫生,好像在用自己的方式,給這棟冰冷的大樓,悄悄開了扇透風的窗。

而影看著瑾萱沾著糖霜的嘴角,眼底的溫柔里藏著一絲更深的東西。他知道,這場看似輕松的測試,只是開始。但至少此刻,他想讓她多嘗點甜的——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他把剛摘的荔枝,一顆顆剝給那個攥著他手指不放的小丫頭一樣。

走廊盡頭的電話響了,影接起時,聲音恢復了慣有的平靜:“嗯,數據出來了,瑾萱很合適……下一步?等她再適應些日子。”

掛了電話,他回頭看向活動室,瑾萱正和幾個孩子拼著一幅巨大的星空拼圖,陽光落在她發間的茉莉上,亮得像顆小星星。影笑了笑,轉身往辦公室走,腳步輕快得像帶著風。

有些謀劃,需要慢慢來。而他有的是時間,等他的小公主,慢慢準備好。南宮守義爸比的手機在辦公桌上震得驚天動地時,他正對著體檢中心的預算表皺眉。屏幕上跳動的“高老師”三個字像根燒紅的針,扎得他眼皮直跳——上周銀凌把學前班的橡皮泥塞進排水管,就是這位高老師打來了“親切”的電話。

“喂,高老師。”他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和,指尖卻把鋼筆捏出了白印。

“是南宮先生吧!”聽筒里的聲音像被按了快進鍵,劈里啪啦砸過來,“我跟你說!銀凌、藍川、南宮守義!三個!星期五的作業一個字沒寫!銀凌還把同桌的奧特曼卡冊撕了折飛機!現在就在走廊罰站呢!你作為監護人趕緊過來!順便——”高老師頓了頓,語氣突然沉得像塊鉛,“學校決定今晚家訪,尤其是銀凌同學,我們得好好聊聊他的‘教育問題’!”

“啪”的一聲,南宮守義爸比手里的鋼筆掉在桌上,墨水滴在“隔離觀察室預算”幾個字上,暈成一團黑。他想起上次被張醫生拽去學校,高老師拿著銀凌畫的“老師變成大怪獸”簡筆畫,唾沫橫飛講了整整兩小時,末了還讓他寫三千字反思。那陰影,比面對一萬個實驗體的報告還讓人窒息。

“高老師,您聽我說……”他試圖擠出點笑,聲音卻抖得像篩糠,“銀凌的監護人其實是……”

話沒說完,辦公室門被“砰”地撞開。張醫生拽著銀凌的書包帶走進來,銀凌正扭著身子喊:“我不打針!我寧愿去學校被老師罵!”看見南宮守義爸比,突然像看見救星,撲過去抱著他的大腿,“叔叔!你快告訴媽媽!上學比屁屁針可怕一百倍!”

南宮守義爸比被抱得一個趔趄,低頭對上銀凌亮晶晶的眼睛,又想起高老師那能掀翻屋頂的嗓門,突然悲從中來。他一把抹掉不存在的眼淚,對著張醫生開始抹鼻涕:“小張啊……你看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上次被高老師訓得現在見了紅筆就哆嗦……銀凌這孩子吧,他跟你親……”

張醫生抱著胳膊看他表演,嘴角噙著點笑:“南宮總,銀凌戶口本上的監護人是我。但上周家長會你答應高老師,這周由你負責對接。”她頓了頓,慢悠悠補充,“再說了,銀凌的‘加強針’還在冰箱里呢,專治寫作業拖延癥,要不現在試試?”

銀凌的臉“唰”地白了,抱著南宮守義爸比的腿更緊了:“叔叔救命!我錯了!我現在就寫作業!寫十本!”

南宮守義爸比看著他這副慫樣,再想想高老師那夸張的表情,突然捂著心口蹲下去,活像被抽走了半條命:“我不去……我不去見那個女人……她上次說我教育方式有問題,還說銀凌是‘潛在的破壞王’……”

正鬧著,南宮守義背著書包出現在門口,臉上沒什么表情:“爸,高老師說再不去,就把我們仨的‘光輝事跡’貼校門口。”藍川跟在后面,眼圈紅紅的,手里捏著張被揉皺的罰站通知單。

南宮守義爸比猛地站起來,抹了把臉,眼眶紅得像兔子:“去!誰怕誰!”

結果到了學校走廊,他剛看見高老師叉著腰站在三個孩子面前,氣勢先矮了半截。銀凌蹲在地上扎馬步,嘴里還念念有詞:“皮皮蝦我們走……去找一個藍盆友……”藍川和南宮守義并肩站著,一個垂頭喪氣,一個面無表情,活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南宮先生!你可算來了!”高老師指著墻上的“優秀班級流動紅旗”,痛心疾首,“你看!就因為他們仨,我們班的紅旗沒了!銀凌還說‘紅旗太紅像番茄醬’!”

南宮守義爸比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剛想開口,銀凌突然喊:“我不是他兒子!我媽是張醫生!”

高老師眼睛一亮:“哦?那正好!今晚先去銀凌家!”

于是當天傍晚,張醫生正在廚房給銀凌煮面條,門鈴響了。高老師挎著個印著“為人師表”的帆布包,身后跟著蔫頭耷腦的銀凌,進門就開始參觀:“張女士啊,你家真干凈……就是這墻上的機器人涂鴉……”

張醫生淡定地擦著灶臺:“銀凌說這是抽象派藝術。”她往高老師手里塞了杯果汁,“他這周確實皮了點,我已經讓他把作業抄十遍了。”

高老師看著張醫生從容不迫的樣子,準備了一肚子的“教育理論”突然卡了殼,最后只憋出句:“銀凌這孩子……挺活潑的。要不這樣,明天給他放一天假?讓他好好‘沉淀’一下,以后每周上四天學就行。”

銀凌在旁邊聽得眼睛瞪得溜圓,差點把嘴里的面條噴出來。

而另一邊,南宮守義爸比剛把藍川和南宮守義帶回家,就鐵青著臉沖實驗室喊:“把上次那批‘傻笑針’拿來!給銀凌準備著!”

李醫生在后廚聽見動靜,探頭問:“宵夜給小祖宗煮螺螄粉?加雙倍酸筍?”

“加!”南宮守義爸比咬著牙,“讓他笑夠五個小時!正好消化消化那碗面!”

深夜,銀凌抱著碗螺螄粉,笑得直打顛——屁股上剛挨了一針,藥效正上頭。他看著李醫生往湯里加炸腐竹,含糊不清地喊:“李醫生……我明天不用上學……哈哈哈……太好啦……”

李醫生無奈地搖搖頭,往他碗里多放了個炸蛋:“慢點吃,傻笑歸傻笑,別嗆著。”

窗外的月光落在銀凌沾滿紅油的嘴角,他還在傻樂,完全沒意識到,這場“作業風波”,不過是他在這棟白色大樓里,又一場哭笑不得的冒險序幕。而那支屁股針的藥效,要到后半夜才會慢慢褪去呢。瑾萱走出測試室時,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淡了些,反倒飄來股又酸又辣的香氣。她順著味道往食堂后方走,剛拐過彎,就聽見銀凌“咯咯咯”的傻笑聲,混著李醫生無奈的勸誡:“慢點吃,辣椒油濺眼睛里了。”

廚房的燈亮得暖黃,銀凌正捧著個比臉還大的碗,嗦粉的聲音震天響,嘴角掛著紅油,笑起來的時候臉頰肉一顫一顫的。李醫生在旁邊給他遞紙巾,看見瑾萱,抬手招呼:“瑾萱來啦?剛燉了銀耳湯,要不要喝點?”

瑾萱搖搖頭,剛想說測試結束了,就見影醫生從儲物間走出來。他換了件淺灰色的針織衫,長發松松披在肩上,手里拎著個竹籃,里面裝著干米粉、酸筍、炸花生,還有幾棵綠油油的香菜。

“剛結束?”影朝她笑了笑,目光落在她發間那支還沒蔫的茉莉上,眼底漾起點溫柔的光,“正好,我煮點桂林米粉當宵夜,要不要嘗嘗?”

銀凌聽見“米粉”兩個字,嘴里的螺螄粉還沒咽下去,就含糊地喊:“我要!我要加雙倍酸筍!”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大概是屁股針的藥效還沒過去,說話時腦袋一點一點的,像只啄米的小雞。

影沒理他,徑直走到灶臺前。先往鍋里倒了點骨湯,湯沸的時候丟進提前泡好的干米粉,用長筷子輕輕攪了攪。等米粉煮得半透,撈出來過涼水,瀝干時還冒著白汽。接著另起一口鍋,爆香蒜末和干辣椒,加了勺豆瓣醬炒出紅油,再把骨湯倒進去,撒上幾顆冰糖,湯面立刻浮起層亮亮的油花。

“酸筍要提前用清水泡去澀味。”他一邊說,一邊把切好的酸筍扔進湯里,又加了把洗干凈的空心菜,“這樣煮出來才夠鮮,又不會太沖。”

瑾萱站在旁邊看著,看他把過好水的米粉放進大碗,碼上鹵好的牛肉片,淋上滾燙的紅湯,最后撒上炸花生、蔥花和香菜,還不忘往碗邊擺了兩顆飽滿的荔枝。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像在完成一件藝術品,連空氣里的辣味都變得清爽起來。

“嘗嘗看。”影把碗遞過來,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像觸電似的縮了回去,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可能有點辣,不合口味的話……”

“很香。”瑾萱打斷他,拿起筷子夾了根米粉。米粉滑溜溜的,裹著濃郁的湯汁,酸筍的鮮、牛肉的香、辣椒的辣在舌尖炸開,卻一點都不沖,反而襯得骨湯格外醇厚。她抬頭時,正好撞見影在看她,眼神軟得像鍋里的湯,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期待。

“好吃。”她認真地點點頭,又夾了顆荔枝,甜味瞬間中和了辣味,清爽得很。

“影醫生!我的呢!”銀凌在旁邊急得拍桌子,笑得更歡了,“我也要牛肉!要像小山一樣高!”

影無奈地搖搖頭,又盛了一碗,特意多加了兩勺酸筍,往銀凌面前一放:“吃吧,小饞貓。”他伸手想幫銀凌擦嘴角的紅油,手剛抬起來,銀凌就猛地歪頭躲開,結果“啪嗒”一聲,一滴紅油濺在了影的針織衫上。

“完蛋!”銀凌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溜圓。

影低頭看了看衣服上的油漬,沒生氣,反而笑著揉了揉銀凌的頭發:“沒事,正好該洗了。”他轉頭看向瑾萱,見她正小口小口地喝湯,嘴角沾了點湯汁,像只偷吃東西的小松鼠,眼底的溫柔又深了幾分。

李醫生端著銀耳湯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銀凌埋頭跟米粉較勁,瑾萱小口吃著粉,影坐在旁邊,手里拿著本醫學書,目光卻時不時往瑾萱那邊瞟。廚房的燈光落在他們身上,把螺螄粉的酸、米粉的香、荔枝的甜,都揉成了一團暖融融的氣。

影合上書時,看見瑾萱的碗空了,荔枝核整齊地擺在桌邊。他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也是這樣一個夜晚,他給那個小丫頭煮了碗米粉,她也是這樣,把荔枝核擺得整整齊齊,說要種出一棵會結滿荔枝的樹。

“還想吃嗎?”他輕聲問,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縱容。

瑾萱搖搖頭,臉頰有點紅:“夠了,謝謝影醫生。”

“叫我影就好。”他脫口而出,說完又覺得不妥,耳根微微發燙,“在……在這里不用那么客氣。”

瑾萱愣了愣,點了點頭,沒說話,只是低頭笑了笑。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窗照進來,落在她發間的茉莉上,亮得像顆小星星。影看著那抹白色,悄悄握緊了手里的書,指腹摩挲著封面上的燙金字母,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真好,這次能親手給她煮一碗米粉。

真好,她還在。銀凌把最后一口米粉湯喝得精光,碗底朝天往桌上一扣,打了個帶著酸筍味的飽嗝。李醫生走過來拎了拎他的后衣領,笑著搖頭:“剛稱的體重又漲了二斤,再這么吃下去,下次體檢秤都要被你壓壞了。”

銀凌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傻笑著往椅背上一靠,眼睛慢慢瞇成了條縫。大概是傻笑針的藥效過了,又被宵夜填得太滿,沒一會兒就耷拉著腦袋打起了小呼嚕,臉頰肉堆在一起,透著粉嘟嘟的紅,倒真像顆圓滾滾的痘痘。

瑾萱剛想伸手幫他把滑到鼻尖的頭發撥開,后背突然傳來一陣牽扯的疼——下午測試時不小心蹭到了換藥的紗布,傷口大概又有點滲血。她下意識皺了皺眉,這點細微的動作卻被影看在眼里。

“后背不舒服?”影放下手里的碗,聲音放得很輕,“我看看紗布是不是松了。”

瑾萱搖搖頭:“沒事,可能有點勒。”

影卻沒聽,起身從醫藥箱里拿了新的紗布和藥膏,又輕輕碰了碰她的肩膀:“去你房間換吧,順便……把這小家伙送過去。”他彎腰抱起睡著的銀凌,小家伙睡得沉,被抱起來時還咂了咂嘴,小手無意識地抓住了影的衣角。

瑾萱跟在后面,看著影抱著銀凌的背影。他走得很穩,怕驚醒懷里的小胖墩,連腳步都放輕了。走廊的燈光落在他披散的長發上,泛著柔和的光澤,倒不像白天那個酷酷的影醫生,反倒像個細心的大哥哥。

銀凌的房間就在瑾萱隔壁,門是新換的白色密碼鎖,上面還貼著張銀凌畫的機器人貼紙。影輸入密碼時,銀凌突然在他懷里動了動,嘟囔了句“螺螄粉……還要……”,惹得影低低笑了聲,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把銀凌輕輕放在床上時,小家伙翻了個身,抱著枕頭繼續睡,肚子還是鼓鼓的。影幫他蓋好薄被,又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臉頰,才轉身對瑾萱說:“進來吧,我幫你換紗布。”

瑾萱的房間鋪著淺粉色的地毯,床頭擺著藍川送的綠蘿。影讓她坐在床邊,自己半蹲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解開舊紗布。傷口不算深,只是邊緣有點發紅,他沾了點消毒水的棉簽輕輕擦過,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什么。

“有點疼,忍一下。”他的聲音就在耳邊,帶著點低啞的暖意。

瑾萱點點頭,盯著床腳的毛絨兔子發呆。換好新紗布,影幫她把衣服拉好,起身時看見她發間的茉莉已經蔫了,花瓣卷了邊。他沉默了會兒,從口袋里摸出顆用玻璃紙包著的荔枝糖,放在她手心:“明天我再給你摘新鮮的茉莉。”

玻璃紙在燈光下閃著亮片,像他初見她時,她眼睛里的光。瑾萱捏著那顆糖,指尖傳來微涼的甜,突然想起剛才在廚房,他煮米粉時認真的樣子,想起他說“叫我影就好”時泛紅的耳根。

影已經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眼床上睡得口水直流的銀凌,又看了看她,嘴角勾起個淺淡的笑:“早點睡,晚安,小萱萱。”

這聲“小萱萱”和銀凌他們喊的不一樣,帶著點只有他們懂的溫柔。瑾萱看著他輕輕帶上房門,走廊里的腳步聲漸漸遠了,才低頭剝開荔枝糖的玻璃紙。甜味在舌尖散開時,她摸了摸后背的紗布,那里還殘留著一點藥膏的清涼,和他指尖不經意劃過的溫度。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臺,照在銀凌房間的白色門鎖上,密碼鍵的微光像顆小星星。瑾萱躺下來時,聽見隔壁傳來銀凌模糊的夢話,大概又在夢見螺螄粉。她把那顆荔枝糖的糖紙疊成小方塊,夾進枕頭下的日記本里,然后閉上眼睛,嘴角還沾著點沒散盡的甜。

今晚的夢里,好像也飄著桂林米粉的香氣,和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暖。

小妤很乖哦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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