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土匪的辣條劫與腦內軍火庫
永吉巷的秋陽剛把青石板曬得發燙,就被一陣馬蹄聲踩碎了。
不是鎮上馬幫的“嘚嘚”輕響,是帶著鐵掌的重踏,“咚咚”地砸在巷口的老槐樹上,震得葉子嘩嘩往下掉。楊永革正在院子里幫李貨郎翻曬辣椒面,抬頭就看見十幾個歪戴頭巾的漢子堵在巷口,手里的鋼刀閃著冷光,領頭的絡腮胡把刀往槐樹上一剁,樹皮裂開道口子,像道猙獰的笑。
“都給老子出來!”絡腮胡的嗓門比王屠戶剁肉還響,唾沫星子濺在門檻上,“聽說這巷子里有能變寶貝的神仙?把寶貝交出來,不然燒了你們的破院子!”
李貨郎手里的簸箕“哐當”掉在地上,辣椒面撒了一地,紅得像攤血。“土……土匪!”他往后縮了縮,撞在楊永革身上,“東家,是黑風寨的!上個月搶了張鄉紳家,聽說還把賬房先生的腿打斷了!”
蘇繡娘從東廂房跑出來,懷里抱著她娘的藥罐子,手一抖,褐色的藥汁灑在衣襟上,洇出片深色的印子。“怎么辦?”她聲音發顫,眼睛卻死死盯著院角的辣條攤子,“那是我娘這個月的藥錢……”
周書生舉著本《孫子兵法》從南廂房沖出來,眼鏡片反著光:“別慌!《孫子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先去看看他們有多少人……”話沒說完就被張嬤嬤一把拉回來,老太太把手里的搟面杖往地上一頓:“看啥看?上去就是一棍子!老身當年在村里打狼,比這兇的都見過!”
楊永革的太陽穴又開始“滋滋”響,腦內空間的警報燈瘋狂閃爍:【檢測到高危威脅!黑風寨土匪17人,攜帶兵器15件,疑似有火銃!當前煙火值680,建議兌換防御武器!】
“防御武器?”他在心里急喊,“有啥能用的?給把AK47!”
【警告!超出時代限制!可兌換物品:辣椒噴霧(100分)、彈弓(50分)、改良版諸葛連弩(300分)、超大號彈弓(200分)……】
“就諸葛連弩!”楊永革沒等它報完就喊。下一秒,懷里突然多了把黑沉沉的弩箭,木頭柄上還刻著“永吉巷限定”五個小字,箭槽里整整齊齊擺著六支箭,箭頭閃著銀光——是用現代合金做的。
“東家!你懷里藏的啥?”李貨郎眼尖,指著那把弩箭直咽口水,“這玩意兒比王屠戶的殺豬刀還帶勁!”
絡腮胡見院里沒動靜,不耐煩地踹開巷口的木門,門板“哐當”砸在地上,揚起陣塵土。“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揮著刀就往院里沖,腳剛踏進門檻,就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哎喲”一聲摔了個狗吃屎——是張嬤嬤悄悄拉的麻繩,上面還拴著十幾個辣椒串,全糊在了他臉上。
“辣!辣死老子了!”絡腮胡捂著眼睛打滾,粗布頭巾被辣椒染成了紅色。旁邊的土匪想上前扶他,周書生突然舉著彈弓從柴房沖出來,“嗖”地射出顆石子,正中最前面那土匪的門牙,“《孫子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那土匪捂著嘴嗷嗷叫,嘴里掉出半顆牙,混著血沫子吐在地上。蘇繡娘趁機抓起地上的辣椒面,往土匪堆里一撒,嗆得他們直咳嗽,手里的刀掉了一地。
“好機會!”楊永革舉起諸葛連弩,對準院墻上的土匪,心里默念“發射”。六支箭“嗖嗖”射出,沒傷人,卻精準地把土匪的頭巾全射了下來,露出一個個油乎乎的腦袋,像剛從油缸里撈出來的。
土匪們徹底懵了。他們搶過張鄉紳的金銀,劫過富商的馬車,從沒見過這種陣仗——老太太揮著搟面杖追人,書生用彈弓打門牙,小娘子撒辣椒面,最可怕的是那個房東,手里的玩意兒能同時射六支箭,還專射頭巾!
“妖術!他們會妖術!”有個瘦土匪喊了一聲,扭頭就往巷口跑,其余的人也跟著跑,連摔在地上的絡腮胡都忘了扶。絡腮胡掙扎著爬起來,剛想罵人,李貨郎突然把一整盆魔鬼椒潑在他身上,辣得他像只被點燃的螞蚱,蹦著跳著沖出了巷口。
院子里靜了半晌,只有張嬤嬤的搟面杖還在“咚咚”敲著門檻,像在打勝利鼓。周書生推了推歪掉的眼鏡,撿起地上的《孫子兵法》,一本正經地說:“看來《孫子兵法》還是有用的。”
“有用個屁!”李貨郎笑得直不起腰,指著他手里的彈弓,“你那石子要是偏點,就得射進他嗓子眼!”
楊永革看著懷里的諸葛連弩,突然覺得手心發燙。腦內空間的提示音跳了出來:【成功擊退土匪,獎勵煙火值500!檢測到“奇葩防御”行為,額外獎勵200分!當前余額1380分!】
“奇葩防御?”他愣了愣,低頭看見張嬤嬤的搟面杖上沾著辣椒籽,周書生的彈弓弦纏著繡花線,蘇繡娘的圍裙上還別著繡花針——確實夠奇葩的。
傍晚的永吉巷飄著股奇怪的味道,有辣椒的辣,有藥汁的苦,還有土匪留下的汗臭味。楊永革正幫張嬤嬤修補被踹壞的木門,腦內空間突然彈出條消息:【檢測到黑風寨動向!絡腮胡帶人去了王屠戶家,疑似要報復!】
“不好!”他扔下錘子就往鎮西頭跑,李貨郎和周書生緊隨其后。趕到王屠戶的肉案前時,正看見絡腮胡用刀架著王屠戶的脖子,地上的豬肉被踩得稀爛,血水流了一地。
“把你藏的銀子交出來!”絡腮胡的眼睛還紅著,顯然沒緩過辣椒的勁,“還有那個會變寶貝的房東,你要是不把他交出來,老子今天就剝了你的豬皮!”
王屠戶梗著脖子罵:“你個挨千刀的!老子的銀子都給佃戶買種子了,有本事你剁!老子十八年后還是條賣肉的好漢!”
“死到臨頭還嘴硬!”絡腮胡舉刀就要砍,楊永革突然大喊一聲:“住手!我在這兒!”
他往前一步,故意亮了亮懷里的諸葛連弩:“想要寶貝?跟我回永吉巷,我給你變一箱子!”
絡腮胡眼睛一亮,收了刀:“算你識相!要是敢耍花樣,老子把你們全宰了!”
楊永革跟著土匪往回走,路過回春堂時,看見劉掌柜正往藥箱里塞金瘡藥,眼睛瞟著他們,像是想幫忙又不敢。路過布莊時,老板娘突然往他懷里塞了塊藍印花布,低聲說:“裹傷口用。”
回到永吉巷,楊永革讓土匪在院子里等著,自己進了廚房。李貨郎和周書生想跟進來,被他攔住了:“你們在外面看著,別讓他們進來。”
他關上門,在腦內空間里急喊:“WiFi精靈!有啥能制住他們又不傷人的?”
【推薦:超級辣的辣條(100分/斤)、會爆炸的辣椒鞭炮(200分/串)、讓人狂笑不止的癢癢粉(300分/包)……】
“全要!”楊永革咬咬牙,“再給我變身土匪的衣服!”
片刻后,他穿著件破爛的土匪裝走出廚房,臉上抹著鍋底灰,手里拖著個大麻袋。“寶貝都在這兒了!”他把麻袋往地上一摔,里面滾出十幾串辣椒鞭炮,還有幾包癢癢粉和一整箱魔鬼辣條,“這是‘神仙辣’,吃了能刀槍不入;這是‘笑面虎’,撒一點能讓你們笑到求饒;這是‘霹靂椒’,點著了能嚇跑山神爺!”
絡腮胡半信半疑地拿起根辣條,剛咬了一口就辣得噴了出來:“娘的!比早上那辣椒還辣!”他旁邊的瘦土匪拿起包癢癢粉,好奇地打開,剛想聞聞,李貨郎突然從外面潑進來一盆水,把癢癢粉全濺在了土匪們身上。
“阿嚏!”第一個土匪打了個噴嚏,接著開始狂笑,笑得直揉肚子;第二個也跟著笑,笑得在地上打滾;絡腮胡想罵人,嘴角卻不受控制地往上揚,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癢癢粉遇水生效,比楊永革想的還厲害。
“動手!”楊永革大喊一聲,周書生點燃了辣椒鞭炮,“噼里啪啦”的響聲里混著辣椒面,嗆得狂笑的土匪直咳嗽;張嬤嬤和蘇繡娘往他們身上套麻袋,麻袋口用麻繩一扎,像捆了十幾個大粽子;王屠戶不知啥時候趕來了,舉著剔骨刀在旁邊守著,誰要是掙扎就往他屁股上拍一下,打得土匪嗷嗷叫。
等縣衙的捕快趕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十幾個土匪被捆在院里的槐樹上,有的還在傻笑,有的在打噴嚏,嘴里全是辣椒味,活像一群被拔了毛的火雞。
捕頭看著這場景,抽了抽嘴角:“楊東家,你們這是……辦了場土匪聯歡會?”
月亮升起來時,永吉巷的人才松了口氣。王屠戶殺了頭小豬,說是“慶祝大捷”;劉掌柜送來的金瘡藥派上了用場,周書生的手被彈弓磨破了,李貨郎的胳膊被土匪劃了道口子;蘇繡娘的娘坐在門檻上,看著院里的熱鬧,咳嗽都輕了些。
楊永革坐在柴堆上,看著腦內空間里的余額:1380-100-200-300=780分。他剛想兌換瓶啤酒慶祝,空間突然彈出條新消息:【檢測到黑風寨老巢位置!坐標:城西黑風山山洞。是否開啟“剿匪任務”?】
“剿匪?”他愣了愣,看見消息下面還附了張地圖,山洞旁邊畫著個小圖標,像堆金燦燦的東西。
【提示:黑風寨藏有贓款若干,還有被搶的良家婦女3人。完成任務可獲得煙火值2000分,解鎖“現代急救箱”!】
楊永革的心跳突然快了些。他想起剛才路過布莊時,老板娘紅著眼睛說“她妹妹被黑風寨搶去了”;想起劉掌柜說“有個藥農的女兒被擄走,至今沒消息”。
“東家,想啥呢?”李貨郎遞過來塊烤豬肉,油滋滋的,“是不是在想明天咋處理那些土匪?”
楊永革接過肉,咬了一大口,肉香混著辣椒味在嘴里散開。他看著院里的人:張嬤嬤在給周書生包扎傷口,蘇繡娘在給她娘喂肉,王屠戶在跟李貨郎比劃“剛才那刀要是再快點,能劈了絡腮胡的頭巾”。
他突然在心里對WiFi精靈說:“開啟任務。”
【收到!正在規劃路線……建議兌換:夜視鏡(200分)、麻醉針(300分)、聲波驅狗器(防山洞里的惡犬,100分)……】
“全換。”楊永革嚼著肉,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明天,咱去黑風山‘進貨’。”
李貨郎沒聽清:“進啥貨?辣椒還是孜然?”
“比那值錢多了。”楊永革笑了,拍著他的肩膀,“進點能讓永吉巷的日子,再甜一點的東西。”
腦內空間的WiFi信號突然變得很強,像顆跳動的心臟。楊永革知道,明天的仗不好打,但他不是一個人。他有會用搟面杖打狼的張嬤嬤,有把《孫子兵法》當彈弓秘籍的周書生,有能潑辣椒面的蘇繡娘,有敢跟土匪拼命的李貨郎,還有個藏在腦子里的路由器,雖然總愛掉鏈子,卻總能在關鍵時刻掉出點有用的東西。
夜風里飄著烤豬肉的香,還有遠處王屠戶的笑罵聲。楊永革抬頭看了看月亮,覺得這明朝的月亮,好像比現代的更亮些,亮得能照見黑風山的山洞,照見那些藏在黑暗里的齷齪,也照見人心底的那點光。
他握緊懷里的諸葛連弩,金屬的涼意從手心傳到心里,踏實得很。
明天,該給那些土匪送點“特別的辣條”了。辣到他們這輩子都忘不了——永吉巷的人,不好惹。
第八章土匪的辣條劫與腦內軍火庫(續)
后半夜的永吉巷浸在月光里,青石板上的辣椒漬泛著暗紅的光,像誰潑了一地沒擦凈的血。楊永革蹲在灶臺前,借著灶膛的余火清點“剿匪裝備”,腦內空間的貨架被他翻得亂七八糟。
“WiFi精靈,這‘辣椒地雷’靠譜不?”他盯著架子上那堆圓滾滾的紅玩意兒,看著像放大版的辣條,引線卻冒著幽幽的綠光,“別到時候炸不響,反把咱自己嗆著。”
【放心!】WiFi精靈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像是在偷笑,【這是用魔鬼椒濃縮汁做的,一炸能噴出三丈高的辣椒霧,別說人了,山神爺聞了都得打三個噴嚏!】
灶臺邊堆著剛兌換的裝備:二十串辣椒地雷(400分)、五瓶超級癢癢粉(1500分)、十張粘人網(500分)——網眼纏著辣椒絲,粘住了就別想掙脫,還有一把改良版彈弓,能發射涂了癢癢粉的辣椒彈(300分)。
“分不夠了。”楊永革扒拉著腦內余額,780-400-1500-500-300=負1920分,“透支!全透支!”
【警告!連續透支將觸發深度記憶消除!可能會忘了……你是男是女!】
“少廢話!”楊永革抓起彈弓往腰上別,“等救了人,賺的煙火值夠你買十個路由器了!”
窗外突然傳來窸窣聲,他抄起諸葛連弩躲到門后,卻看見李貨郎背著個大麻袋,鬼鬼祟祟地往院外挪。麻袋里鼓鼓囊囊的,還透著股辣味。
“你干啥去?”楊永革突然出聲,嚇得李貨郎一哆嗦,麻袋掉在地上,滾出十幾個灌滿辣椒水的豬膀胱——是王屠戶殺豬時留的,結實得很。
“我……我尋思著,這玩意兒砸人疼,還能潑一身辣水,比你的地雷靠譜。”李貨郎撓著頭笑,露出兩排沾著辣椒面的牙,“我跟王屠戶要的,他說這是‘祖傳的暗器’,當年他爺爺用這打跑過狼。”
楊永革看著那些豬膀胱,紅通通的像掛了串小燈籠,突然覺得眼眶有點熱。他伸手拍了拍李貨郎的肩膀,沒說話,轉身往南廂房走——周書生說要連夜研究黑風山的地形,現在估計還在畫圖。
南廂房的燈果然亮著,周書生趴在桌上,用毛筆在宣紙上畫地圖,眼鏡滑到鼻尖上,嘴角還沾著墨汁。紙上除了畫著山洞、陷阱,還標著“此處適合撒癢癢粉”“此處可放辣椒地雷”,旁邊還用小字寫著《孫子兵法》的原文,密密麻麻像群螞蟻。
“這是……”楊永革湊過去,看見地圖角落畫著個小人,舉著彈弓瞄準一個戴頭巾的土匪,旁邊寫著“周書生在此”。
“我研究過了,”周書生推了推眼鏡,指著地圖上的陡坡,“這里有塊松動的石頭,咱們可以……”他突然壓低聲音,“用彈弓打下來,把土匪砸個措手不及!《孫子兵法》云‘居高臨下,勢如破竹’!”
楊永革剛想夸他,就聽見東廂房傳來動靜。蘇繡娘抱著個布包走出來,布包上繡著只張牙舞爪的老虎,針腳卻歪歪扭扭的,像只被拔了牙的貓。
“我娘說這是‘鎮邪布偶’,”她把布包往楊永革手里塞,布包里硬邦邦的,像是塞了什么東西,“里面裹著十二根繡花針,我娘說要是被土匪抓了,就往他們眼睛里扎。”
布包上的老虎眼睛,是用兩顆紅辣椒繡的,在月光下閃著光。楊永革捏著布包,突然想起蘇繡娘平時連踩死只螞蟻都要念叨半天,現在卻在教他怎么用繡花針扎人——這世道,總把軟心腸的人逼得長出硬骨頭。
“張嬤嬤呢?”他突然問,院子里靜悄悄的,廚房的燈滅了,老太太平時這時候還在縫補衣裳。
“張嬤嬤說去周寡婦家了,”蘇繡娘往巷口指了指,“她說周寡婦的丫頭會唱山歌,能幫咱們打聽黑風山的事——聽說那丫頭去年跟著爹上山采過藥,認識路。”
楊永革心里一動,往巷口走。剛到周寡婦家院外,就聽見里面傳來歌聲,是首調子古怪的山歌,詞兒卻聽得清楚:“黑風山,鬼門關,三步一坑,五步一關……”
他沒進去打擾,只是站在墻外聽著。月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墻上,旁邊還映著周寡婦家窗紙上的剪影——老太太正給丫頭梳辮子,丫頭的小手比劃著山路的樣子,像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
回院子的路上,楊永革摸了摸懷里的鎮邪布偶,又看了看李貨郎的豬膀胱、周書生的地圖,突然覺得那負1920分的煙火值,比現代銀行卡里的數字還讓人踏實。
天蒙蒙亮時,永吉巷的人湊在院里分裝備。
李貨郎扛著豬膀胱麻袋,腰上別著把砍柴刀;周書生背著彈弓和地圖,懷里揣著《孫子兵法》;蘇繡娘把繡花針藏在袖口,手里提著籃剛蒸好的饅頭,說“萬一遇到被搶的婦女,能給她們墊墊肚子”;楊永革拿著諸葛連弩和辣椒地雷,腦內空間的警報燈還在閃,提示他“再不補充記憶,可能會忘了自己叫啥”。
張嬤嬤站在門檻上,往每個人手里塞了塊護身符,是用紅布縫的,里面裹著糯米和辣椒籽。“老身就不去了,”她往楊永革手里塞了個油紙包,“這是辣椒饅頭,路上吃。我在家看好院子,給你們燉著雞湯,等你們回來喝。”
王屠戶不知啥時候來了,牽著兩匹瘦馬站在巷口,馬背上馱著他的殺豬刀和捆豬繩。“我跟你們去,”他把刀往腰上一別,“那些龜孫子踩爛了我的豬肉,我得親手剁了他們的蹄子!”
劉掌柜也來了,背著個藥箱,說“萬一有人受傷,我能治”;布莊老板娘提著捆結實的麻繩,說“綁土匪用,比你們的網靠譜”;連平時最怕事的修鞋大爺都來了,扛著他的鐵砧子,說“這玩意兒砸人,一下一個準”。
楊永革看著眼前的人,突然想起剛穿越時,覺得這鎮子又窮又破,這些人又吵又煩。可現在,看著他們手里的豬膀胱、鐵砧子、繡花針,看著他們眼里的光,他突然覺得,這大概就是WiFi精靈說的“人間煙火氣”——平時吵吵鬧鬧,真到了事兒上,誰都不會掉隊。
“走!”他翻身上馬,諸葛連弩在陽光下閃著光,“給黑風寨的送‘辣條’去!”
黑風山的路比周寡婦丫頭唱的山歌還險。坡陡得能看見自己的腳底板,石頭滑得像抹了油,路邊的荊棘掛破了褲腿,滲出的血珠滴在地上,很快被山里的風吹干。
“小心!”周書生突然喊,指著前面的草叢,“那里有陷阱!我在書上見過,是‘翻板坑’,踩上去就會掉下去,里面全是竹簽!”
李貨郎湊過去看了看,從麻袋里掏出個豬膀胱,“嗖”地扔過去。只聽“哐當”一聲,草叢里果然翻起塊木板,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竹簽,豬膀胱掉進去,被扎得“噗”地炸開,辣椒水濺了一地。
“好險!”布莊老板娘拍著胸口,“多虧了周書生。”
周書生推了推眼鏡,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孫子兵法》教我的,‘知己知彼,方能避坑’……哦不對,是‘百戰不殆’。”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走到半山腰時,突然聽見前面傳來說話聲。是兩個放哨的土匪,正蹲在石頭上啃雞腿,油乎乎的手往衣服上蹭。
“大哥說了,等拿到那房東的寶貝,就把張鄉紳的女兒賣去窯子,聽說那小娘子細皮嫩肉的,能賣個好價錢……”
“還有那藥農的婆娘,聽說會接生,留著給咱山寨當醫婆……”
楊永革的手突然握緊了諸葛連弩,指節泛白。李貨郎悄悄解開麻袋,掏出個豬膀胱,用盡力氣扔了過去,正砸在左邊土匪的臉上,辣椒水“嘩啦”潑了他一臉。
“誰?!”右邊的土匪拔刀就砍,周書生的彈弓“嗖”地射出顆石子,正中他的手腕,刀“哐當”掉在地上。劉掌柜突然從樹后跳出來,舉著藥箱砸在他后腦勺上,土匪哼都沒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捆上!”王屠戶掏出麻繩,三下五除二就把兩個土匪捆在了樹上,嘴里塞著楊永革剛塞的辣椒饅頭,辣得他們直翻白眼。
往前走了沒多遠,就看見黑風寨的山洞,洞口掛著面破旗,上面畫著只歪歪扭扭的老虎,像只病貓。洞口守著四個土匪,正圍著堆火烤肉,肉香混著酒氣飄過來,熏得人惡心。
“行動!”楊永革低喝一聲,李貨郎把辣椒地雷往火堆旁扔,周書生用彈弓射向洞口的石頭,王屠戶舉著殺豬刀沖上去,劉掌柜和布莊老板娘往兩邊包抄,蘇繡娘則悄悄繞到山洞側面,據說那里有個小洞口,能通到里面。
“轟隆!”辣椒地雷在火堆旁炸開,紅通通的辣椒霧瞬間把洞口籠罩,守著的土匪嗆得直咳嗽,手里的刀掉了一地。周書生射出去的石子打中了頭頂的巨石,“嘩啦啦”滾下來,嚇得土匪抱頭鼠竄。
王屠戶趁機沖上去,殺豬刀往地上一剁,吼道:“都給老子蹲下!不然剁了你們的豬爪子!”他的嗓門比炸雷還響,嚇得一個土匪當場尿了褲子。
楊永革跟著沖進山洞,里面黑漆漆的,彌漫著股霉味和血腥味。借著洞口透進來的光,他看見角落里縮著三個女人,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破爛爛,看見他們進來,嚇得往墻角躲。
“我們是來救你們的!”楊永革剛想上前,就聽見山洞深處傳來絡腮胡的怒吼:“哪來的雜碎!敢闖老子的山寨!”
絡腮胡提著把大刀沖出來,身后跟著十幾個土匪,個個手里都拿著兵器,有個矮胖子還舉著火銃,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們。
“把寶貝交出來!”絡腮胡的眼睛紅得像兔子,顯然還沒忘了昨天的辣椒,“不然老子崩了你!”
楊永革的手心全是汗,腦內空間瘋狂報警:【危險!火銃射程五丈!建議立刻使用聲波驅狗器!】
他剛想啟動驅狗器,就聽見山洞側面傳來蘇繡娘的喊聲:“看招!”只見十幾個繡花針“嗖嗖”飛來,雖然沒傷到土匪,卻全扎在了矮胖子的火銃上,嚇得他手一抖,火銃“哐當”掉在地上。
“上!”楊永革大喊一聲,把癢癢粉往土匪堆里撒,李貨郎的豬膀胱像炮彈似的砸過去,王屠戶的殺豬刀舞得像風車,周書生則舉著彈弓,專射土匪的膝蓋。
山洞里亂成一鍋粥。土匪的慘叫聲、辣椒霧的嗆咳聲、兵器的碰撞聲混在一起,像場荒誕的大戲。楊永革看見絡腮胡舉刀砍向王屠戶,趕緊舉弩射向他的手腕,箭沒射中,卻把他的頭巾射了下來,露出個光溜溜的腦袋,逗得縮在角落的女人都笑了。
“老子跟你們拼了!”絡腮胡紅著眼撲過來,楊永革側身躲過,順手把一整箱魔鬼辣條往他懷里塞:“給你!這是能刀槍不入的寶貝!吃啊!”
絡腮胡以為是真寶貝,一把搶過去,抓起根辣條就往嘴里塞,剛嚼了兩下就辣得噴了出來,捂著嘴在地上打滾,眼淚鼻涕流了一臉,活像條被扔進辣椒缸的泥鰍。
剩下的土匪見老大都這樣了,哪里還敢反抗,紛紛扔下兵器求饒。周書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把他們捆得像粽子,嘴里全塞上周寡婦丫頭給的辣椒干,辣得他們直哼哼。
夕陽把黑風山的影子拉得老長,像條趴在地上的巨蟒。楊永革牽著馬,馬背上坐著被救的三個女人,她們的臉上雖然還有淚痕,卻能看出些活氣了。
李貨郎扛著個大麻袋,里面裝著土匪搶來的贓款,沉甸甸的,壓得他直晃悠。“這里面至少有五百兩!”他笑得合不攏嘴,“夠給蘇繡娘娘請十個大夫,給周書生買一屋子書了!”
周書生正給張鄉紳的女兒講《孫子兵法》,小姑娘聽得入了迷,忘了哭。王屠戶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那是藥農的婆娘,她不住地說“謝謝你啊大兄弟”,王屠戶的臉都紅了,一個勁地說“不用謝,應該的”。
蘇繡娘走在最后,手里牽著最小的那個女人,是布莊老板娘的妹妹,才十五歲,眼睛像小鹿似的。蘇繡娘正給她講永吉巷的事,說“張嬤嬤的雞湯最好喝,李貨郎的辣條最辣,周書生的書最多”。
楊永革回頭看了看,突然覺得這畫面很暖。腦內空間的提示音跳了出來:【剿匪任務完成!獎勵煙火值2000分!解救婦女3人,額外獎勵1000分!當前余額:2000+1000-1920=1080分!記憶消除懲罰取消!】
WiFi精靈的聲音帶著笑意:【恭喜你!離時空穿梭門又近一步啦!】
楊永革沒說話,只是加快了腳步。他想快點回到永吉巷,喝張嬤嬤燉的雞湯,聽李貨郎吹牛,看周書生給大家講他怎么用彈弓打跑土匪,看蘇繡娘給三個女人繡新衣裳。
他知道,這黑風山的“辣條劫”不是結束,永吉巷的日子還會有新的麻煩——說不定下次來的是貪官,是惡霸,是更難對付的角色。但他不怕,因為他不是一個人。
他有會用豬膀胱當暗器的李貨郎,有把《孫子兵法》當彈弓秘籍的周書生,有能用繡花針扎火銃的蘇繡娘,有嗓門比炸雷還響的王屠戶,有提著藥箱砸人的劉掌柜,有扛著鐵砧子來幫忙的修鞋大爺……還有個藏在腦子里的WiFi精靈,雖然總愛掉鏈子,卻總能在關鍵時刻掉出點有用的東西。
夕陽的金輝灑在他們身上,把影子擰成一股繩,像條牢不可破的鏈子。楊永革摸了摸懷里的諸葛連弩,又看了看前面說說笑笑的人群,突然覺得,這明朝的日子,好像比現代的更有滋味——苦是真的苦,辣是真的辣,但甜起來,也是能把心都泡軟的甜。
回到永吉巷時,張嬤嬤的雞湯已經燉好了,香氣飄出半條街。周寡婦的丫頭站在巷口,舉著串糖葫蘆,看見他們回來,跳著喊:“楊東家!李大哥!周大哥!你們回來啦!”
楊永革笑著走過去,摸了摸丫頭的頭。丫頭把糖葫蘆往他嘴里塞,甜絲絲的,混著點酸,像極了這人間的日子。
他抬頭望去,晚霞把永吉巷的屋頂染成了金紅色,炊煙裊裊升起,和天上的云彩纏在一起,像幅永遠畫不完的畫。
這畫里,有辣椒的紅,有炊煙的白,有眼淚的咸,有糖葫蘆的甜,還有群吵吵鬧鬧、卻誰也離不開誰的人。
楊永革想,不管以后還會遇到什么,只要這永吉巷的煙火還在,他就敢接著往下闖。
畢竟,人心齊了,再難的坎,也能笑著邁過去。
而他,愿意做那個舉著辣條,走在最前面的人作者有話說:關于“辣條治天下”與楊永革的“非典型穿越”
各位追更追到黑眼圈的讀者們,你們好。我是那個把“明朝小鎮”寫成“辣條宇宙”的作者,此刻正抱著一包魔鬼辣條打字——不是為了找靈感,是怕寫著寫著笑抽過去,得靠辣椒提神。
今天想正經聊聊(大概):這書到底在瞎折騰啥?楊永革這貨憑啥能靠辣條混明朝?那些讓你們邊罵“離譜”邊點贊的設定,藏著多少我沒說出口的小心思?
一、這書的“怪癖”:不寫權謀寫菜市場,不愛開掛愛攢“人情分”
有讀者總結這書的三大離譜點:
1.?別人穿越帶軍火庫,楊永革帶辣條機;
2.?別人靠宮斗上位,他靠幫鄰居吵架攢人氣;
3.?最大的金手指WiFi精靈,一半時間在掉鏈子,一半時間在催他“做好事賺分”。
但這正是我想寫的——一個“反套路穿越”。
我厭倦了“主角一落地就秒天秒地”的故事。哪有那么多天生的英雄?大多數人穿越過去,第一反應應該是“臥槽這廁所咋沒沖水”“這衣服咋穿啊”“沒WiFi會死啊”。楊永革就是這種“普通人”:他會怕土匪,會為了煙火值心疼,會在“救別人”和“保自己”之間猶豫,甚至會忘了銀行卡密碼(雖然是劇情需要)。
他的金手指從來不是“為所欲為”,而是“有所牽掛”。WiFi精靈的煙火值系統,本質是個“人情記賬本”:幫王屠戶洗冤屈加分,救周寡婦的丫頭加分,連讓李貨郎找到孜然都加分——這哪是在攢積分,分明是在攢“過日子的底氣”。
至于為啥總寫菜市場、肉攤子、繡花針?因為這些才是“日子的骨頭”。權謀斗爭離我們太遠,但“為五毛錢吵架”“給鄰居送碗熱湯”“幫朋友出頭”,是每個人都經歷過的人間。我想寫的不是“明朝風云”,是“明朝版的小區生活”——只不過這個小區的業主們,戰斗力強了點,兜里的辣條多了點。
二、楊永革:一個“不想當英雄的房東,不是好辣條販子”
有讀者說楊永革“沒出息”:“放著腦內空間不用來稱霸,天天圍著租客轉,像個居委會大媽。”
但這正是他最可愛的地方——他的“野心”小得很,也大得很。
剛穿越時,他確實想過“靠WiFi精靈發大財”“找機會回現代”,但看著蘇繡娘為了娘的藥錢掉眼淚,李貨郎為了辣條配方跟人拼命,周書生抱著破書念叨“想考功名讓窮人不受欺負”,他心里的那點“小算盤”,慢慢變成了“大牽掛”。
他不是天生的“老好人”。幫趙老實追銀子,他猶豫過;為周寡婦透支記憶,他心疼過;闖黑風寨救陌生人,他腿軟過。但他每次都咬咬牙上了——不是因為“主角光環”,是因為他發現:“看著身邊的人笑,比一個人回現代吃外賣踏實。”
他的“武器”也透著股煙火氣:諸葛連弩射的不是敵人,是土匪的頭巾;辣椒地雷炸的不是血肉,是囂張氣焰;腦內空間兌換的最多的,不是金銀,是藥、是書、是讓日子變甜的糖。他就像個拿著辣條當盾牌的房東,守著永吉巷這一畝三分地,喊著“我的租客我罩著”,笨拙又認真。
這種“不想當英雄卻成了英雄”的反差,才是最真實的人性。我們誰不是這樣?平時吐槽“人間不值得”,真見了誰有難處,還是會忍不住遞把傘、搭把手——楊永革只是把這份“忍不住”,用明朝的辣條包裝了一下而已。
三、為啥非要讓“辣條”當主角?
這得從三年前的一個深夜說起。我加班到凌晨,在便利店啃辣條,突然想:“這玩意兒要是放古代,會不會成硬通貨?”
后來越想越覺得“靠譜”:辣條夠辣、夠香、夠特別,能瞬間抓住古代人的味蕾;它不貴,販夫走卒買得起,符合“市井煙火”的調調;最重要的是,它帶著股“現代的熱鬧勁兒”——就像楊永革這個人,帶著現代的記憶,卻在明朝的泥土里,長出了接地氣的根。
但辣條不只是“道具”。它是蘇繡娘的“救命錢”,是李貨郎的“夢想”,是周書生的“潤喉糖”,是永吉巷的“社交貨幣”。土匪搶不走它的辣,貪官奪不走它的香,它就像個小小的“人間符號”,代表著“日子再苦,也得有點滋味”。
楊永革賣的不是辣條,是“活下去的甜”;他守的不是永吉巷,是“一群人湊在一起的暖”。
四、最后想說的:這書沒什么“宏大意義”,就想讓你笑完有點暖
我知道這書有很多“bug”:WiFi精靈的原理講不通,古代人接受辣條太快,楊永革的金手指用得太“佛系”……但這些都不重要。
我只想寫個讓你看得輕松的故事:累了,看看李貨郎用豬膀胱打土匪,笑出聲;煩了,看看蘇繡娘繡歪了的香囊,心里軟一下;迷茫了,看看楊永革站在永吉巷的月光里,突然明白“日子不用驚天動地,熱熱鬧鬧就好”。
就像楊永革說的:“給辣椒多加點糖,日子就能甜一點。”這書也一樣,我往里面加了很多“糖”——鄰里的幫襯,陌生人的善意,笨拙的守護,還有那包永遠吃不完的辣條。
至于結局楊永革回沒回現代?永吉巷的人最后怎么樣了?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看故事的時候,想起了自己身邊的“永吉巷”:樓下的小賣部老板,愛嘮叨的鄰居大媽,總幫你帶飯的同事……
畢竟,人間最值錢的,從來不是穿越的金手指,是那些吵吵鬧鬧卻舍不得你吃虧的人,是那些讓你覺得“人間值得”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