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永吉巷的“年貨風暴”與腦內空間的“系統BUG”

（一）臘月里的“商機警報”

進了臘月，永吉巷的青石板路上開始結薄冰，踩上去咯吱響。李貨郎蹲在辣條攤子前數銅板，手指凍得通紅，哈出的白氣在鼻尖凝成霜：“東家，眼看要過年了，咱這辣條是不是該漲漲價？昨兒個張鄉紳家的小廝來買，說要當‘年禮’送親戚，還嫌包裝不夠體面呢。”

楊永革正幫蘇繡娘往竹竿上晾染好的藍印花布，布上印著的辣椒圖案在北風里獵獵作響。他抬頭看了眼巷口，王屠戶的肉案前已經排起長隊，掛著的臘肉、香腸滴著油，凍成亮晶晶的冰碴；布莊的老板娘把紅綢子掛到了門楣上，風一吹像團跳動的火。

“是該準備年貨了。”他摸著下巴琢磨，腦內空間突然彈出條閃著金光的提示：【檢測到“春節消費熱潮”！觸發限時任務“永吉巷年貨大集”！任務要求：七天內籌備三十種年貨，滿足全巷人需求，獎勵煙火值5000分，解鎖“現代包裝機”！】

“5000分？”楊永革眼睛一亮，這分值夠他兌換半套現代廚房設備了。可轉頭看見李貨郎攤子里只剩半筐辣條，蘇繡娘手里的藍布還沒裁完，又犯了愁，“三十種？咱現在連春聯都沒有。”

周書生抱著本《歲時廣記》從南廂房跑出來，眼鏡片上沾著墨漬：“我知道！年貨得有‘五事’——門神、桃符、燈籠、屠蘇酒、五辛盤！我這就去寫桃符，保證比鎮上秀才寫的有氣勢！”

張嬤嬤從廚房探出頭，手里還攥著團面：“還得有年糕！老身這就和糯米面，蒸幾籠紅糖年糕，保準粘得能拉出絲！”

蘇繡娘抿著嘴笑，指尖纏著紅線：“我娘說，過年得穿新鞋，我多繡幾雙虎頭鞋，給巷里的孩子們當禮物。”

楊永革看著這群摩拳擦掌的伙伴，突然覺得這三十種年貨好像也沒那么難。他點開腦內空間的貨架，手指在虛擬屏幕上快速滑動：“WiFi精靈，給我來批‘硬核年貨’！”

【推薦：會發光的燈籠（300分/個）、自動充氣的鞭炮（500分/串）、能印字的糖紙（200分/卷）、……等等，檢測到系統異常！】WiFi精靈的聲音突然變調，帶著電流雜音，【警告！臨近年關，時空信號紊亂，部分商品可能出現“功能變異”！】

“變異？”楊永革沒當回事，直接勾選了“發光燈籠”“自動鞭炮”“糖紙”，又加了箱“永不化的冰酪”（想試試冬天賣冰品的效果），“管它變不變異，先換了再說！”

【兌換成功！當前余額：1800+300（上章獎勵）-3005-5002-200*10-800=1800+300-1500-1000-2000-800=負3200分……又透支了啊喂！】

（二）失控的“發光燈籠”

兌換的年貨傍晚就到了，堆在楊永革的院子里像座小山。李貨郎踮腳扒拉著個圓滾滾的燈籠：“這燈籠咋沒蠟燭？咋發光？”

楊永革拿起燈籠晃了晃，燈籠突然“啪”地亮了，暖黃的光透過紗面映出辣椒圖案，照得院子亮如白晝。更奇的是，光里還飄著細小的金粉，落到人身上就化成股甜香——是桂花味的。

“神了！”李貨郎伸手去接金粉，“這比鎮上的琉璃燈還稀罕！”

可沒等他們高興多久，燈籠突然開始“發瘋”。先是飄到半空，像個小太陽在巷子里轉圈，接著光色變成了刺目的紅，金粉也變成了辣椒粉，嗆得路過的王屠戶直打噴嚏：“誰在放辣椒面？想嗆死老子的豬嗎！”

更糟的是，五個燈籠突然“串聯”起來，在永吉巷上空組成個巨大的“辣”字，光線下還浮現出一行小字：“永吉巷辣條，越吃越過年！”

“這是……廣告？”周書生推眼鏡的手都在抖，“《天工開物》里沒說過燈籠能寫字啊！”

楊永革心里咯噔一下，想起WiFi精靈說的“功能變異”。他跳起來去夠燈籠，卻被燈籠帶著在巷子里跑，像被風箏拽著的小孩。最后還是張嬤嬤有辦法，舉著晾衣桿對著燈籠一戳，燈籠“滋啦”冒了陣白煙，光滅了，軟塌塌地掉下來，變成塊普通的紗布。

“這破燈籠，”張嬤嬤撿起紗布往地上摔，“還不如老身扎的紙燈籠結實！”

可第二天一早，那五個燈籠又自己亮了，這次沒飄上天，而是規規矩矩地掛在巷口，光里飄著的金粉變成了芝麻，落在人身上香噴噴的。李貨郎眼睛一轉，把辣條攤挪到燈籠底下：“借著光賣辣條，就叫‘芝麻開花辣條攤’！”還真吸引了不少人，一天就賣光了半筐。

（三）會逃跑的“自動鞭炮”

處理完燈籠的事，自動鞭炮又出了岔子。這鞭炮不用點火，扯一下引線就會“噼里啪啦”響，還不炸火星，楊永革本想推薦給有小孩的人家。

可當周書生拿著一串去試時，引線剛扯斷，鞭炮突然“嗖”地竄了出去，像條長蛇在巷子里游走，邊跑邊響，嚇得王屠戶的豬嗷嗷叫，蘇繡娘晾的虎頭鞋被震掉了三只。

“抓！快抓住它！”周書生舉著《歲時廣記》追，眼鏡都跑掉了。鞭炮卻像長了眼睛，專往人多的地方鉆，鉆過張嬤嬤的年糕蒸籠，帶起一串火星（幸好沒點燃）；鉆進李貨郎的辣條筐，裹了滿身辣椒面，炸出來的聲音都帶著股辣味。

最后那串鞭炮鉆進了布莊，在紅綢子里炸了最后一聲，把紅綢子炸成了漫天碎布，像下了場紅包雨。布莊老板娘叉著腰笑：“這鞭炮會拜年呢！碎布我撿回去做香包，也算個新花樣！”

楊永革看著滿地紅布碎片，正心疼那500分，卻見巷里的孩子們撿著鞭炮炸剩下的紙筒玩，嘴里喊著“永吉巷的鞭炮會跑！比舞龍還好看！”，突然覺得這變異好像也不算太糟。

更妙的是，有個路過的戲班班主看見了這“會跑的鞭炮”，非要跟楊永革買二十串，說要加到《鬧天宮》的戲里，保證能火。李貨郎趕緊報價：“一串抵三斤辣條！不還價！”班主樂呵呵地答應了，臨走前還說正月十五要帶戲班來永吉巷搭臺，就用這鞭炮當“開場彩”。

“你看，”李貨郎數著班主付的定金（一串臘肉），“歪打正著，還賺了個戲臺子！”

（四）印反字的“糖紙”與不化的“冰酪”

糖紙的問題比較隱蔽——印出來的字全是反的。楊永革本想印“甜甜蜜蜜”“歲歲平安”，結果印出來變成“密密甜甜”“安安歲歲”，倒著看才對。

“這叫‘反著過年，正著甜’！”周書生硬是給圓了回來，還寫了篇《反字糖紙賦》貼在巷口，說這是“天工造物之奇，寓意新年逆勢而上”。沒想到鎮上的文人聽說了，都跑來買反字糖紙，說要回去研究“書法新境界”，蘇繡娘趁機用反字糖紙包了些自制的芝麻糖，居然成了搶手貨。

而那箱“永不化的冰酪”，則成了永吉巷的“冬日奇觀”。楊永革把冰酪放在院里的石桌上，外面零下好幾度，冰酪卻始終保持著半融化狀態，挖一勺放嘴里，涼絲絲甜津津的，還帶著股奶香味。

張嬤嬤嘗了一口就直皺眉：“大冬天吃冰的，不怕凍掉腸子？”可巷里的孩子們卻圍著石桌不肯走，李貨郎干脆用冰酪拌辣條賣，取名“冰火兩重天”，居然意外地好吃，辣中帶涼，涼里透辣，成了臘月里最奇怪的“網紅零食”。

有天夜里，楊永革被凍醒，聽見院里有動靜。出去一看，只見那箱冰酪正冒著白氣，箱子上的虛擬屏幕在閃：【系統BUG修復中……冰酪功能將恢復正常……倒計時10秒……】

他趕緊抱起箱子往廚房跑，剛塞進灶膛旁的warmth角落，冰酪就“咔嗒”凍成了硬塊，像塊透明的冰磚。“還好沒被張嬤嬤看見，”楊永革拍胸口，“不然又得說我浪費糧食。”

（五）湊不齊的“三十種”與意外的“新發現”

離任務截止只剩一天，年貨清單上才勾了二十五種：燈籠（算一種）、鞭炮（算一種）、糖紙芝麻糖、辣條、年糕、虎頭鞋、王屠戶的臘肉、布莊的紅綢、周書生的反字對聯……還差五種。

楊永革急得在腦內空間翻箱倒柜，連“會唱恭喜發財的蟈蟈”（100分）都兌換了，還是湊不夠。李貨郎蹲在地上數辣條渣：“要不……把辣椒面、辣椒油、辣椒串各算一種？”

“那不成騙分了嗎？”楊永革嘆氣，卻看見蘇繡娘正用冰酪凍硬的冰磚做模具，把年糕壓成星星形狀，“這叫啥？”

“冰模年糕，”蘇繡娘笑，“算一種新年貨不？”

張嬤嬤在旁邊用炸鞭炮剩下的紙筒裝年糕，說這是“鞭炮裝年糕，年年高聲響”；王屠戶把豬肉剁成餡，用蘇繡娘的藍印花布包成肉包，叫“藍花福包”；周書生用反字糖紙折了紙鳶，說“春節放紙鳶，晦氣全飛遠”。

“夠了！夠了！”楊永革數著新出來的五種：冰模年糕、鞭炮裝年糕、藍花福包、反字紙鳶、冰火辣條（冰酪拌辣條的正式名），“正好三十種！”

【叮！“永吉巷年貨大集”任務完成！獎勵煙火值5000分！解鎖“現代包裝機”！檢測到任務過程中“化BUG為商機”，額外獎勵“春節限定皮膚”——腦內空間界面將變成紅色辣椒主題！】

WiFi精靈的聲音難得歡快：【恭喜呀！現在你的積分是5000-3200=1800分！終于不欠賬了！】

（六）年貨大集與“意外的客人”

臘月二十七，永吉巷年貨大集正式開張。三十種年貨擺了滿滿一巷，燈籠（修復后正常發光版）掛得像條火龍，周書生寫的反字對聯貼在各家門前，張嬤嬤的年糕蒸籠冒著白氣，李貨郎的“冰火辣條”前擠滿了人。

最熱鬧的是布莊前的空地，戲班班主帶著人來搭戲臺，那二十串會跑的鞭炮被系在戲臺四角，一扯引線就圍著戲臺轉圈，引得圍觀的人拍手叫好。

正熱鬧時，巷口來了輛馬車，車簾一掀，走下來個穿著錦緞棉袍的中年男人，身后跟著個小廝，正是上次被土匪搶了的張鄉紳。

“楊東家，”張鄉紳拱手笑，“聽說你們永吉巷的年貨新奇，特來捧場。那會發光的燈籠、會跑的鞭炮，給我各來十份，我要送知府大人當年禮！”

李貨郎剛要答應，楊永革卻攔住了：“鄉紳老爺，燈籠和鞭炮是咱永吉巷的‘限量款’，只賣給街坊鄰居。不過咱有新貨——用現代包裝機包的辣條禮盒，上面印著永吉巷全景，送禮倍兒體面！”

他轉身回屋，用剛解鎖的包裝機把辣條裝成禮盒，機器還能自動系紅繩，印祝福語。張鄉紳看著禮盒上精美的圖案，眼睛都直了：“這手藝，比京城的綢緞莊還講究！給我來二十盒！”

送走張鄉紳，李貨郎數著銀子笑得合不攏嘴：“東家，咱這是要發啊！”

楊永革卻看著腦內空間的紅色辣椒界面，心里暖乎乎的。遠處，周書生在戲臺上念起了他寫的《永吉巷年貨賦》，張嬤嬤和蘇繡娘在給孩子們發虎頭鞋，王屠戶把剛殺的豬肉分給大家，李貨郎的辣條攤前又排起了隊。

（七）除夕夜的“系統彩蛋”

除夕夜，永吉巷的人聚在楊永革的院子里守歲。張嬤嬤端來熱騰騰的年糕，蘇繡娘分著虎頭鞋，周書生用會跑的鞭炮在院里擺了個“福”字，李貨郎把最后幾包辣條當“壓歲錢”分給孩子們。

楊永革剛咬了口年糕，腦內空間突然彈出個煙花動畫，WiFi精靈的聲音帶著點煽情：【除夕夜彩蛋：為感謝宿主成功舉辦年貨大集，特贈送“跨時空祝福”——你現代的朋友托我帶句話，說祝你在明朝，也能過個好年。】

楊永革的眼眶突然有點熱。他抬頭看了看院里的人，他們的笑臉在燈籠光里明明滅滅，像他現代朋友圈里的照片。

“來！吃辣條！”他舉起一包辣條，“祝咱永吉巷，明年更熱鬧！”

“更熱鬧！”眾人舉杯（其實是舉著辣條），聲音在巷子里回蕩，驚飛了檐角的麻雀。

零點時，那串會跑的鞭炮突然自己響了，在院里跑成個圈，把所有人都圈在中間。腦內空間的紅色界面上，慢慢浮現出一行字：

【此心安處，即是吾鄉。】

楊永革咬著辣條，看著眼前的煙火氣，突然覺得，不管是現代還是明朝，不管腦內空間有沒有BUG，能和這群人一起守歲，就很好。

至于明年的年貨會不會更離譜？

至于WiFi精靈會不會把“現代包裝機”變成“會做辣條的機器人”？

楊永革笑著喝了口屠蘇酒，辣辣的，暖暖的。

管他呢。

先好好過這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