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辣味列車的“異次元調料大戰”——紅影白影用辣條調和酸甜苦辣,辣紅智斗“味覺怪”
辣椒戰車剛從時光裂縫里跌回永吉巷,車斗里的“童,辣紅智斗“味覺怪”話辣”還沒來得及扎根,就被一股帶著酸腐味的風卷得騰空而起。建紅的紅影正蹲在車斗里數新腌的辣白菜,突然發現手里的白菜變成了檸檬味,酸得她直咧嘴;楊永革的白影拿著算盤算賬,算珠上沾的辣椒面竟變成了白糖,甜得發膩;辣紅的重孫子(那只尾巴帶紅毛的狐貍)叼著的辣條“啪嗒”掉在地上,滾了兩圈變成了苦瓜味,苦得它直吐舌頭。
“這風不對勁!”建紅的紅影抬頭,看見天邊裂開道彩色裂縫,紅、黃、藍、綠四色光帶像被打翻的調料瓶,往永吉巷的方向潑灑。更怪的是,地里的辣椒苗開始“變臉”——有的葉子發藍(苦),有的花瓣發黃(甜),有的根莖發紅(辣,總算有個正常的),有的果實發綠(酸),活像被按了“味覺亂碼鍵”。
戰車突然自己發動,車頭“哐當”一聲撞向那道裂縫,車斗里的辣條、辣椒醬、辣椒籽全被甩了出去,在空中結成道紅色光網,竟暫時擋住了彩色光帶。建紅拽著車把大喊:“這是要把咱拽進哪個鬼地方?”話音剛落,戰車就被一股巨力吸進裂縫,眼前的景象瞬間變了——
腳下是用糖塊鋪成的路,踩上去“咔嚓”響;遠處的山是用醋泡過的石頭,冒著酸氣;河流里流淌著苦瓜汁,泛著苦味泡沫;只有零星幾株歪歪扭扭的辣椒,被酸甜苦三色光帶纏著,葉子蔫得像被抽了魂。天空中飄著無數“味覺怪”——長著檸檬腦袋的酸怪,頂著方糖肚子的甜怪,拖著苦瓜尾巴的苦怪,還有個長著花椒臉、卻總往外冒麻味的麻怪,它們正舉著“調味棒”,往地上亂灑怪味粉。
“這是……異次元的‘味覺大陸’?”楊永革的白影掏出從時光裂縫里帶的“歷史辣譜”,譜子上突然浮現幾行字:“五味失衡,辣味瀕危,需以純辣調和,方得味覺歸位。”
(一)味覺大陸的“失衡危機”:辣被排擠,酸甜苦麻成霸主
一個頂著辣椒頭、卻只有半張臉的“辣精靈”從石頭縫里鉆出來,看見辣椒戰車,突然“哇”地哭了,眼淚是紅色的辣椒油:“你們是……從辣味還存在的地方來的?”
原來味覺大陸原本是五味平衡的樂園,辣、酸、甜、苦、麻像五兄弟輪流掌管季節。可百年前,麻怪突然宣稱“辣味太沖,會破壞味覺和諧”,聯合酸、甜、苦三怪排擠辣族——把辣椒地改成檸檬園,把辣椒醬換成糖漿,把能產辣的泉水堵死,還把辣精靈們趕到最荒涼的“苦漠”,讓他們慢慢失去辣味。
“現在連呼吸都帶著甜味,嗆得人想咳嗽!”辣精靈指著遠處一座用白糖堆成的城堡,“那是甜怪的‘蜜罐宮’,里面的甜氣能把人熏成糖人;東邊的‘酸霧谷’更可怕,檸檬怪在那噴酸霧,石頭都能被腐蝕成泡沫;北邊的‘苦冰原’,苦瓜怪凍了好多不肯放棄辣味的精靈……”
正說著,一只酸怪舉著檸檬調味棒沖過來,棒尖噴出的酸液濺在戰車車斗上,“滋滋”冒煙。建紅的紅影抓起一把辣條就往酸怪臉上甩,辣條碰到酸液,竟“噼啪”冒紅光,酸怪被燙得尖叫:“這是什么東西?比我的酸還厲害!”
辣紅的重孫子叼起一根變苦的辣條,往酸怪尾巴上一甩,苦怪不知從哪竄出來,對著酸怪喊:“你居然偷我的苦味!”倆怪吵得不可開交,建紅趁機拽著辣精靈躲進戰車:“先撤!咱得想個法子,讓這破地方知道辣味的好!”
(二)辣味列車變“調和工廠”:用辣條勾連五味,紅影創“五味辣譜”
戰車躲進一處廢棄的辣椒倉庫,墻縫里還殘留著淡淡的辣味。楊永革的白影翻著“歷史辣譜”,發現上面記載著“五味相生”的秘方:“酸需辣解澀,甜需辣提鮮,苦需辣去焦,麻需辣定神”。建紅的紅影一拍大腿:“這不就是咱永吉巷的道理嗎?酸菜魚得放辣椒才香,糖醋排骨加辣更開胃,苦瓜炒辣能去苦,麻辣火鍋少了辣就沒魂!”
三人組(加一只狐貍)立馬把戰車改造成“五味調和工廠”:
-車斗上層改成“辣酸實驗室”,建紅往檸檬汁里加辣條碎,酸中帶辣,竟解了檸檬的澀味;
-中層變成“辣甜作坊”,楊永革用甜辣辣條和糖漿熬成“辣蜜”,甜而不膩,還帶著股辣勁;
-下層成了“辣苦工坊”,辣紅的重孫子把苦瓜汁和辣椒醬混在一起,苦中帶辣,竟有種獨特的回甘;
-車頂架起“辣麻灶臺”,他們試著往花椒粉里拌爆辣辣條末,麻中帶辣,麻得不嗆人,辣得有層次。
辣精靈看得直瞪眼:“從沒見過這么吃的!辣怎么能跟他們混在一起?”建紅塞給它一塊辣酸餅干:“嘗嘗!五味就像鄰里,各過各的會吵架,搭伙過日子才熱鬧。”辣精靈咬了一口,酸得皺眉,隨即辣勁上來,竟忍不住吧唧嘴:“好像……真的不難吃!”
他們還發明了“五味辣串”:
-酸串:檸檬片裹辣條,酸脆帶辣;
-甜串:冰糖葫蘆蘸辣椒醬,甜中藏辣;
-苦串:苦瓜圈夾辣豆干,苦后回甘;
-麻串:花椒葉包辣香腸,麻辣交織。
每種串都用戰車車斗里的“童話辣”調味,串上還掛著顆小辣椒籽,據說能讓吃的人想起“辣味本味”。
(三)味覺怪的“圍剿戰”:甜怪用糖漿粘戰車,酸怪噴酸霧毀辣料,苦怪扔苦冰砸車斗
五味調和的香味飄出倉庫,驚動了味覺大陸的“四大怪”。甜怪帶著糖人軍團包圍了倉庫,用融化的糖漿往戰車上潑,想把戰車粘住變成“糖車”;酸怪在倉庫外噴酸霧,嗆得人睜不開眼,還想腐蝕戰車的鐵皮;苦怪從“苦冰原”搬來冰塊,往車斗上砸,想凍住辣料;麻怪最陰險,偷偷往戰車的油箱里撒花椒粉,想讓戰車“麻”得發動不了。
“這群慫貨,不敢正面剛,只會耍陰招!”建紅的紅影從車斗里翻出備用的辣椒水,往糖漿里一潑,糖漿立馬凝固成塊,被辣紅的重孫子用爪子一扒就掉;楊永革的白影把辣蜜往酸霧里撒,甜辣混合的霧氣中和了酸勁,酸怪們嗆得直打噴嚏;辣精靈則帶著剩下的辣族,用辣椒籽砸苦冰,冰碰到辣籽就融化成帶著辣味的水,澆得苦怪們嗷嗷叫。
最驚險的是對付麻怪——戰車果然發動不了,發動機“突突”響著冒黑煙。辣紅的重孫子突然叼起一串爆辣麻串,鉆進車底,把串上的辣椒籽抖進油箱,花椒粉遇辣竟變成了燃料,戰車“轟隆”一聲發動,尾氣噴出的辣煙直撲麻怪,麻怪被辣得滿地打滾,喊著“這辣比我的麻還霸道!”
建紅駕著戰車沖出包圍,車斗里的五味辣串撒了一路,被糖人軍團、酸怪小兵撿起來吃,吃著吃著,居然不進攻了——有的糖人舔著辣甜串笑,有的酸怪嚼著辣酸串點頭,連苦冰原的看守都偷偷撿起苦辣串,說“好像苦味沒那么難咽了”。
“瞧見沒?不是他們討厭辣,是沒嘗過真正的五味調和!”楊永革的白影邊記賬邊笑,賬本上多了行字:“今日用辣串策反敵軍三百,賺了!”
(四)辣精靈的“覺醒”:從躲在角落到主動調和,辣味不是孤立的
被解救的辣族里,有個白發蒼蒼的老辣精靈,拄著辣椒拐杖說:“以前總覺得辣要純,不能跟別的味混,結果被排擠得快沒活路了。現在才明白,辣是調味的‘粘合劑’,能讓酸更鮮,甜更潤,苦更甘,麻更爽。”
老辣精靈帶著建紅他們去了“辣味源頭”——一口被堵死的“辣泉”,泉眼被甜怪用糖塊、酸怪用檸檬石、苦怪用苦瓜根、麻怪用花椒藤層層堵住。“只要疏通泉眼,讓辣味重新流淌,五味就能自己找到平衡。”
疏通泉眼的過程像場“五味接力”:
-建紅用辣椒水融化糖塊,甜水混著辣水流出來,澆得周圍的花更艷;
-楊永革用辣酸餅干敲碎檸檬石,酸辣混合的汁液滲進土里,長出了帶著酸香的辣椒苗;
-辣紅的重孫子把苦辣水潑向苦瓜根,根須遇辣就萎縮,露出泉眼的一角;
-最后,老辣精靈把最辣的“童話辣”種子扔進花椒藤,藤子遇辣竟開出了紅黃相間的花,徹底讓開了泉眼。
“咕咚——咕咚——”辣泉重新噴涌,紅色的泉水帶著股醇厚的辣味,流到酸霧谷,酸霧變成了酸甜霧;流到蜜罐宮,白糖堆變成了甜辣糖;流到苦冰原,苦冰化成了苦涼茶;流到麻怪的地盤,花椒藤結出了麻辣果。
味覺大陸的天空,四色光帶慢慢融合,變成了柔和的白光,空氣中不再只有單一的味,而是交織著酸、甜、苦、麻、辣,像首和諧的“五味交響曲”。
(五)四大怪的“味覺和解”:甜怪學會做辣糖,酸怪愛上辣泡菜,苦怪發明辣苦茶,麻怪迷上麻辣鍋
被辣味“征服”的四大怪,在辣泉邊開了場“五味和解宴”。甜怪帶來自己做的“辣心糖”——外面是甜的,里面裹著辣條碎;酸怪端來辣泡菜,用檸檬水泡的白菜加了辣椒,酸脆帶勁;苦怪熬了辣苦茶,苦瓜葉煮的茶里撒了辣椒籽,喝著先苦后辣,提神醒腦;麻怪則支起火鍋,用花椒和爆辣辣條做湯底,燙著各種野菜,吃得建紅直豎大拇指。
“以前總覺得辣味太霸道,搶了我們的風頭。”甜怪舔著嘴角的辣糖說,“現在才知道,沒了辣,甜味就像沒放鹽的菜,寡淡無味。”酸怪舉著辣泡菜附和:“可不是嘛!我的酸霧沒了辣調和,只會腐蝕東西,加了辣,才能腌出好吃的泡菜。”
楊永革的白影趁機掏出賬本:“既然和解了,就得立個‘五味公約’——辣族和你們輪流管味覺大陸,春天讓甜和辣當家(春暖花開,甜辣開胃),夏天讓酸和辣做主(酸辣解膩),秋天讓苦和辣掌權(苦辣去燥),冬天讓麻和辣主事(麻辣驅寒)。”
四大怪聽著有理,麻怪還主動把自己的花椒藤移栽到辣泉邊:“以后我的麻料,免費給辣族用,換你們的辣條配方!”
(六)辣味列車的“異次元特產”:五味辣椒成永吉巷新寶貝
要離開味覺大陸時,辣精靈們往戰車斗里塞滿了“五味辣椒”——酸辣椒像檸檬,甜辣椒帶蜜味,苦辣椒回味甘,麻辣椒又麻又辣,還有最珍貴的“五味調和椒”,一口能嘗遍酸、甜、苦、麻、辣,最后落在醇厚的辣味上。
老辣精靈還送了他們一本“異次元調味譜”,上面記著用辣味調和五味的秘方,比如“酸辣魚要用檸檬辣椒腌”“甜辣排骨得放蜜味辣椒”。辣紅的重孫子叼著根麻辣椒,舍不得松嘴,建紅笑著說:“回去給你種一院子,讓你天天吃個夠!”
四大怪也來送行,甜怪給了袋“辣糖種子”,說種出來的糖能自動裹辣條;酸怪送了罐“酸辣椒汁”,兌水喝就是天然的酸辣飲料;苦怪塞了包“苦辣茶包”,泡著喝能提神;麻怪則往戰車油箱里加了“麻辣燃料”,說能讓戰車跑得更快,還帶著股火鍋香。
戰車沖進裂縫時,味覺大陸的所有居民都舉著五味辣椒揮手,辣精靈們喊著:“記得常來!我們做了新的五味辣串等你們!”
(七)回歸永吉巷:五味辣椒的“奇妙反應”,辣味有了新層次
戰車摔回永吉巷的辣椒地時,車斗里的五味辣椒撒了一地,和之前的“童話辣”混在一起。第二天一早,建紅發現地里長出了奇怪的苗——有的開著檸檬花,有的結著蜜糖果,有的葉子像苦瓜,有的莖稈帶花椒紋,最中間的那株,果實紅得發紫,上面隱約有酸、甜、苦、麻、辣五個小字。
“這是……五味辣椒成精了?”楊永革的白影摘下一個五味調和椒,咬了一口,先是酸得皺眉,接著甜得瞇眼,然后苦得咧嘴,再是麻得抖肩,最后一股醇厚的辣味從喉嚨里冒出來,渾身都暖烘烘的。
辣紅的重孫子叼著個甜辣椒,尾巴搖得像撥浪鼓;之前開慈善堂的姑娘路過,嘗了口酸辣汁,說“這能當開胃飲料,給來慈善堂的人喝正好”;連鎮上最不愛吃辣的小孩,都拿著辣心糖舔得津津有味,說“這辣甜甜的,不嗆人”。
建紅把五味辣椒做成新的辣貨:酸辣泡菜、甜辣豆干、苦辣涼茶、麻辣香腸,還有最受歡迎的“五味辣串”,每天都有人排著隊來買。有人問她:“你這辣咋這么多味道?”建紅指著地里的辣椒苗笑:“因為生活本來就不是單一的味,辣能把所有味串起來,變成好日子。”
(八)辣味的“永恒秘密”:不是征服,是融合
有天夜里,建紅和楊永革坐在戰車斗里,看著五味辣椒在月光下發光。辣泉的水順著裂縫滲了點過來,在地里匯成個小水洼,倒映著天上的星星,每個星星都像顆五味辣椒。
“你說味覺大陸的甜怪,現在是不是還在做辣心糖?”建紅的紅影剝開一顆五味調和椒,分給楊永革一半。
白影嚼著辣椒,辣勁慢慢散開:“肯定在做,說不定酸怪的泡菜都賣到別的次元了。”
辣紅的重孫子趴在水洼邊喝水,尾巴尖的紅毛沾了點辣泉水,竟變得更紅了。遠處傳來雞叫,新的一天要來了,地里的五味辣椒又長高了些,風一吹,發出“沙沙”的響,像在唱著五味調和的歌。
建紅突然想起老辣精靈的話:“辣味的真正力量,不是讓所有味都變成辣,而是讓每種味都能在辣的調和下,活出最好的樣子。”她摸了摸戰車的扶手,戰車“吱呀”一聲,像是在同意。
車斗里的“異次元調味譜”自動翻開,最新一頁寫著:“永吉巷的辣,從此有了五味的魂。”
這辣味,再也不是孤單的沖勁,而是帶著酸的鮮、甜的潤、苦的甘、麻的爽,像群吵吵鬧鬧卻互相惦記的家人,把日子過得熱熱鬧鬧,有滋有味。
辣椒戰車還在原地,車斗里的五味辣串換了一茬又一茬,卻永遠留著空位,像是在等味覺大陸的老朋友——那個頂著辣椒頭的辣精靈,或許會舉著新做的五味辣泉酒,笑著喊:“建紅教頭,來嘗嘗我們的新配方!”
戰車的發動機輕輕“突突”了兩聲,像是在說:“隨時等著,只要有辣的地方,就有咱的位置。”
各位讀者朋友,今兒個天陰,下著濛濛細雨,不大,卻把窗臺上的辣椒盆栽洗得油亮。我搬了把藤椅坐在窗邊,手里攥著半串自己腌的甜辣蘿卜干,嚼著嚼著,就想跟你們多說幾句——說那些藏在“味道”里的日子,那些酸的、甜的、苦的、辣的,混在一起,才成了真的人生。
人這一輩子,就像五味瓶,年輕時總想著“純”,要嘛純甜,要嘛純辣,覺得摻了別的味就不地道。老了才明白,哪有那么多純粹?酸里帶點甜,苦里藏點辣,才是日子本來的樣。就像味覺大陸的那些怪,一開始把辣味當敵人,到最后才發現,沒了辣調和,甜的發膩,酸的倒牙,苦的燒心,麻的嗆人,日子過得跟沒放鹽似的,寡淡。
一、娘的“酸辣湯”,酸掉牙也暖到心
小時候家里窮,冬天沒什么菜,娘總愛煮酸辣湯。醋是自己釀的,酸得能把牙泡軟;辣椒是院里種的,辣得直跳腳;偶爾扔點白菜幫子、土豆塊,最后撒把蔥花,一鍋湯咕嘟咕嘟冒著泡,喝下去渾身冒汗,連凍裂的腳后跟都覺得暖。
有次我嫌酸,扒著碗邊不喝,娘就瞪我:“酸?酸才解膩!你爹在外拉車,喝這湯才有力氣。”說著往我碗里又舀了一勺,自己卻端著個空碗,就著我們剩下的湯渣,呼啦呼啦喝得香。后來才知道,那時候糧食不夠,娘總把稠的給我和爹,自己喝稀的,湯里的醋放得多,是為了讓稀湯也能“下飯”。
現在我也常煮酸辣湯,醋放得少了,辣椒擱得多了,卻總喝不出小時候的味。直到有次給小孫子煮,他嫌辣,我往湯里摻了點白糖,他立馬笑了,說“爺爺煮的湯,又酸又甜又辣,像彩虹味”。我看著他喝,突然明白:娘的湯哪是酸,是把日子的苦,用酸辣熬成了暖;我現在的湯,是把日子的甜,混著辣,熬成了念想。
寫味覺大陸的“辣酸實驗室”時,建紅往檸檬汁里撒辣條碎,我總想起娘的酸辣湯——酸和辣不是敵人,是搭伙過日子的兄弟,酸能讓辣不燥,辣能讓酸不澀,就像娘和爹,一個急脾氣(辣),一個慢性子(酸),吵了一輩子,卻誰也離不開誰。有讀者說酸辣組合“怪”,其實怪的不是味道,是沒嘗過苦日子里的甜,不知道一點辣一點酸,就能把寒夜過成暖爐。
二、爹的“苦辣椒”,苦到舌尖也硬到骨
爹是個拉板車的,夏天天熱,他總在車把上掛串“苦辣椒”。那是把快紅透的辣椒摘下來,用線串著,掛在屋檐下曬得半干,不辣,卻帶著股子清苦。他說“拉車累了,嚼口苦辣椒,醒神”。
有次他拉著貨爬坡,繩子斷了,車往回滑,他死死拽著車把,膝蓋在地上磨出了血,嘴里還叼著那串苦辣椒,硬是沒松勁。回家我看著他的傷口哭,他卻把辣椒塞給我:“嘗嘗?苦,才記得住疼;疼,才知道要使勁。”
后來爹老了,拉不動車了,就把那串苦辣椒收在抽屜里,說“留著給孫子看,讓他知道爺爺當年咋過日子”。我總覺得那辣椒苦,直到自己中年失業,蹲在菜市場門口啃干饅頭,突然想起爹的苦辣椒,跑去買了串青辣椒,生嚼著吃,苦得直皺眉,卻也奇了,心里的堵得慌好像被辣通了,站起身就去找活干——苦和辣,原是一對兄弟,苦讓人清醒,辣讓人使勁,合在一起,就成了扛事的骨頭。
寫味覺大陸的“苦辣工坊”時,辣紅把苦瓜汁混辣椒醬,我總想起爹的苦辣椒——苦不是罰,是讓你在甜日子里別忘本;辣不是蠻,是讓你在苦日子里別低頭。有讀者說苦辣組合“怪”,其實怪的不是味道,是沒經過摔打的人,不懂苦里藏著勁,辣里裹著剛,就像爹那代人,吃的苦比黃連多,卻憑著一股子辣勁,把日子硬生生拉上坡。
三、媳婦的“甜辣醬”,甜到發膩也柔到心
媳婦嫁過來那年,帶了罐自己做的甜辣醬。她說她們老家的規矩,新媳婦要給婆家送“甜辣禮”,甜是和氣,辣是實在。那醬里放了冰糖,甜絲絲的,卻又擱了剁碎的小米辣,吃著辣,咽下去甜,配饅頭、拌面條,怎么吃都香。
有次我和媳婦拌嘴,起因是她想給院里的辣椒搭架子,我嫌麻煩,說“順其自然長唄”。她就不樂意了,說“辣椒要順,日子要爭”,說著把那罐甜辣醬往桌上一墩,“你嘗嘗這醬,光甜發膩,光辣燒心,混在一起才正好——日子不也這樣?”
我沒說話,拿起饅頭蘸著醬吃,吃著吃著就笑了。后來我們一起給辣椒搭架子,她扶著竹竿,我釘釘子,陽光照在她臉上,汗珠順著下巴滴進土里,竟把辣椒苗澆得更精神了。現在那罐醬早就吃完了,可我們總在拌嘴后,一起做點甜辣的吃食,她說“吵歸吵,甜辣不能斷,斷了就生分了”。
寫味覺大陸的“辣甜作坊”時,楊永革用甜辣辣條熬“辣蜜”,我總想起媳婦的甜辣醬——甜不是軟,是給日子留余地;辣不是硬,是讓感情不褪色。有讀者說甜辣組合“怪”,其實怪的不是味道,是沒經過磨合的人,不懂過日子就像熬醬,要嘛太剛(純辣),要嘛太軟(純甜),只有甜里帶點辣,辣里藏點甜,才能熬出黏糊的日子,扯不斷,分不開。
四、菜市場的“麻辣攤”,麻到跳腳也熱到腸
街口王大爺的麻辣攤擺了三十年,他的麻辣兔頭、麻辣藕片,是整條街的念想。麻椒用的是四川來的,花椒粒綠得發亮,嚼一口能麻到舌頭打結;辣椒用的是本地的,紅得發紫,辣得直冒汗。可就有人愛這口,說“麻得舒坦,辣得痛快”。
有次王大爺跟人吵架,因為有人嫌他的攤太辣,說“能不能少放辣椒”。王大爺梗著脖子喊:“少放辣椒?那還叫麻辣攤?麻是魂,辣是骨,沒了辣,麻得發飄;沒了麻,辣得燒心,你懂個啥!”吵著吵著,那人被說動了,買了串藕片,辣得直跳,卻又笑著說“再來一串”。
后來王大爺病了,兒子接手攤位,學著他的法子調醬,卻總差那么點味。王大爺躺在病床上教他:“麻椒要炒出香,辣椒要炸出紅,最重要的是,得往醬里摻點自己的汗——你爹當年炒料,夏天站在油鍋前,汗珠子掉進醬里,那才叫‘活’味。”
寫味覺大陸的“辣麻灶臺”時,建紅往花椒粉里拌辣條末,我總想起王大爺的攤——麻和辣,是天生的兄弟,麻得溫柔,辣得剛硬,合在一起,就像日子里的熱鬧,吵吵嚷嚷,卻透著股子熱乎。有讀者說麻辣組合“沖”,其實沖的不是味道,是沒嘗過市井煙火的人,不懂麻是讓你慢下來品,辣是讓你動起來活,就像王大爺的攤,吵吵嚷嚷三十年,喂飽了多少人的胃,也暖了多少人的腸。
五、那些“混在一起”的味,才是真的人生
這輩子,嘗過不少“混味”:小時候偷喝娘的醋,酸得咧嘴,卻偷偷往醋壇里扔了顆糖,以為能變甜,結果酸里帶甜,竟也不難喝;年輕時跟爹去拉車,啃著干硬的窩頭,就著他的苦辣椒,苦得皺眉,卻越嚼越香;中年時跟媳婦拌嘴,摔門而去,卻在巷口買了串甜辣糖葫蘆,咬一口,甜里帶辣,突然想回家給她也帶一串;現在給小孫子做輔食,把南瓜泥和辣椒醬混在一起,他吃得吧唧嘴,說“爺爺做的飯,像彩虹”。
這些味道,單獨拿出來都不“地道”,混在一起,卻成了獨家記憶。就像味覺大陸的那些怪,一開始死守著自己的“純味”,覺得別的味都是雜質,到最后才明白,雜質才是日子的魂——沒了酸,甜的像糖精;沒了甜,辣的像火炭;沒了苦,甜的發飄;沒了麻,辣的單調。
年輕的時候,總愛較真“純”,覺得辣就要辣到極致,甜就要甜到發膩,好像不這樣就不夠“真”。老了才懂,真的人生哪有那么多“極致”?不過是酸時加點甜,苦時擱點辣,麻時摻點鮮,在各種味道里找平衡,在平衡里活出勁。
六、最后想跟你們說:謝謝你們,陪我嘗這些“混味”
雨停了,窗臺上的辣椒盆栽掛著水珠,葉子上的紋路像幅地圖,畫著酸、甜、苦、辣、麻的路。我把剩下的甜辣蘿卜干收進罐里,明天給對門的老張送點,他總說“你腌的菜,怪味多,卻吃著香”。
人這一輩子,就像味覺大陸,五味缺一不可,少了哪樣,日子都不完整。沒啥大本事,就會把這些“混味”記下來,寫成故事,告訴你們:
-別嫌日子“雜”,雜才真,就像酸辣湯,酸和辣打架,卻熬出了暖;
-別躲著“苦”,苦里藏著甜,就像苦辣椒,嚼著苦,咽下去卻有回甘;
-別追求“純”,純是假的,就像甜辣醬,甜和辣拌嘴,卻攪出了日子的黏糊。
謝謝你們愿意聽我這老頭子說這些“味道”里的事,愿意看我故事里的那些“怪味組合”。你們的每一次閱讀,都像在跟我說“大爺,我懂”,讓我知道,這些藏在五味里的暖,有人懂,有人記。
下次再聊,說不定我會跟你們說說新腌的麻辣黃瓜,說說小孫子發明的“巧克力辣椒醬”(聽著怪,吃著竟不膩),說說對門老張又給我送了什么“怪味”咸菜。
日子嘛,就該這么雜,這么暖,這么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