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京官尋釁與帝王駕臨——一場由“雙胞胎藥”引發的鬧劇

縣衙后園的菜畦剛冒出新芽，楊永革正跟著董建紅學種菜，就見衙役慌慌張張跑進來：“大人！城外來了位京官，說是五品侍郎，指名道姓要見您，還罵罵咧咧的，說您‘尸位素餐’！”

楊永革手里的鋤頭“哐當”掉在地上。五品官比他這七品縣令大了兩級，按規矩得去城門口迎接，可這京官指名道姓地罵，顯然來者不善。“他叫什么？為啥來？”

“姓王，說是致仕回鄉路過，聽說您‘只知斂財，不審案件’，特意來‘教訓教訓’您。”衙役擦著汗，“他還帶了個隨從，拿著鞭子，說要抽您的官服呢！”

董建紅皺眉：“致仕的京官最是難纏，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你別出面，我去應付。”

“不行，”楊永革把鋤頭往地上一插，“我現在是縣令，躲不過去。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么花來。”

一、五品官的咆哮與地牢之困

王侍郎走進縣衙時，鼻子幾乎翹到天上。他穿著褪色的五品官服，手里拄著根鑲玉的拐杖，一進門就指著楊永革的鼻子罵：“好你個楊永革！不過是個前包租公，走了狗屎運才當上縣令，竟敢不務正業！百姓擊鼓你不理，整天就知道搜刮富戶的錢，你配穿這身官服嗎？”

楊永革正坐在堂前看卷宗，頭都沒抬：“王大人致仕多年，怕是不知地方政務。本縣百姓的案子，我件件都審了；富戶的錢，也都用在修橋鋪路、救濟窮人上，有賬可查。”

“查什么查？”王侍郎把拐杖往地上一戳，“我看你就是個昏官！今天我就替朝廷教訓你！”說著，竟讓隨從去掀楊永革的案幾。

“大膽！”楊永革猛地拍案，“此乃縣衙公堂，豈容你撒野？來人！把這沖撞公堂的狂徒給我拿下！”

衙役們面面相覷——對方是五品官，他們哪敢動？楊永革瞪著眼：“本縣是朝廷任命的七品縣令，管的就是這一畝三分地！別說他是致仕的五品，就是現任的，沖撞公堂也得拿下！出了事我擔著！”

有了這話，衙役們趕緊上前，把王侍郎和他的隨從捆了。王侍郎氣得渾身發抖：“楊永革！你敢囚我？我可是五品！你七品管不了我！”

“管不管得了，試試就知道。”楊永革冷笑，“把他關進地牢，沒我的命令，不準放出來！”

地牢陰暗潮濕，王侍郎摔在稻草上，氣得直罵：“我要見巡撫！我要見董巡撫！你個小小的縣令，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二、巡撫岳父的“護婿令”

消息傳到巡撫衙門時，董巡撫正在看各地送來的卷宗。聽說女婿把五品京官關了，他先是一愣，隨即笑了：“這小子，倒有我的脾氣。”

身邊的師爺急了：“大人，王侍郎雖是致仕，可在京城還有人脈，萬一告到皇上那里……”

“告就告，”董巡撫放下筆，“我倒要看看，一個致仕京官，不在家養老，跑到地方縣衙撒野，皇上會不會護著他。備轎，我去會會這位王大人。”

董建紅聽說父親來了，趕緊去地牢外等著。董巡撫一到，就問楊永革：“你可知罪？”

楊永革躬身：“孩兒知罪，但不知錯。王侍郎沖撞公堂，辱罵朝廷命官，若不嚴懲，以后誰還把縣衙放在眼里？”

“好個‘不知錯’，”董巡撫點頭，“帶我去看看他。”

地牢里，王侍郎見董巡撫來了，像見了救星：“董大人！你可得為我做主啊！你這女婿無法無天，連五品官都敢關！”

董巡撫蹲下身，慢悠悠道：“王大人，您致仕前是五品，現在就是個普通百姓。我女婿是朝廷任命的七品縣令，管著這縣的百姓，您沖撞他，就是沖撞朝廷法度。依我看，關您幾天，讓您醒醒腦子，不算過分。”

王侍郎傻眼了：“董大人，你……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我這不是拐，是講規矩。”董巡撫站起身，“您要是安分待著，等氣消了，就讓我女婿放您出去；要是還鬧，我就上奏朝廷，說您‘干擾地方政務’，到時候可就不是關幾天這么簡單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對楊永革說：“這事我會上奏朝廷說明情況，你該干啥干啥，別受影響。對了，建紅懷相如何？讓她多歇歇。”

楊永革心里一暖——有這樣的岳父撐腰，底氣都足了。

三、奏折里的“雙胞胎藥”與帝王的好奇心

楊永革還是覺得不安，連夜寫了封奏折給皇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末了加了句：“臣初任縣令，處事或有魯莽，但求朝廷明鑒。臣妻董氏，近日診出喜脈，當地有秘方，或可誕下雙胞胎。臣愿將此方獻給皇上，以補過失。”

他哪有什么秘方？不過是急中生智，想轉移皇上的注意力——他聽說皇上一直想多子多福，這話或許能管用。

沒想到，奏折送上去沒幾天，就傳來消息：皇上要親自來縣里“體察民情”，順便看看那“雙胞胎藥”。

楊永革嚇得差點癱了——他哪有什么藥？這要是露餡了，可是欺君之罪！董建紅倒是鎮定：“慌什么？找張郎中來，配點強身健體的補藥，就說是‘雙胞胎藥’的‘引子’，先應付過去再說。”

張郎中搗鼓了三天，配出一種湯藥，喝起來微甜，能提神醒腦，卻跟生雙胞胎半點關系沒有。楊永革看著藥碗，手心全是汗：“這能行嗎？皇上可不是好糊弄的。”

“行不行也得行，”董建紅給他擦汗，“實在不行，就說這藥得長期服用才有效，先把皇上哄走再說。”

四、帝王駕臨：一場心照不宣的“騙局”

皇上的御駕停在縣城門口時，楊永革腿都軟了。他跪在地上，看著龍袍加身的皇上，聲音都在抖：“臣……臣楊永革，恭迎圣駕。”

皇上倒挺隨和，扶起他：“起來吧，朕聽說你是個有趣的縣令，把致仕的五品官關了，還說有生雙胞胎的秘方？”

“回皇上，”楊永革硬著頭皮，“那藥……臣已備好，是當地老中醫的秘方，需慢慢調理。”

皇上笑了：“哦？那朕倒要嘗嘗。”

楊永革趕緊讓人把“假藥”端上來。皇上喝了一口，咂咂嘴：“嗯，味道不錯，喝著倒挺精神。”他看著楊永革，突然壓低聲音，“你那藥，朕知道是假的。不過你這縣令當得還行，百姓都夸你，比那個只會咆哮的王侍郎強多了。”

楊永革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皇上哪是為了藥來的，是為了看看他這個“敢關五品官”的縣令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至于王侍郎，”皇上朗聲說，“七十多歲了，在家養老不好嗎？還跑到地方上撒野。來人，把他放了，送回京城，讓他閉門思過！”

王侍郎被押上來時，還想爭辯，見皇上臉色不好，趕緊灰溜溜地謝恩，跟著太監走了。

皇上又在縣里轉了轉，看了粥棚，查了賬本，對董巡撫說：“你這女婿，是個干實事的。七品有點屈才了，升他為五品吧，還管這個縣，讓他多干點好事。”

楊永革趕緊磕頭謝恩，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五、皆大歡喜的結局：從鬧劇到正劇

皇上走后，縣里的人都笑瘋了——誰能想到，一個五品京官，被七品縣令關了地牢，最后還得皇上親自來“撈人”？

楊永革升了五品，卻還是每天種菜、審案、聽百姓嘮叨，一點官架子都沒有。董建紅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張郎中來診脈，笑著說：“恭喜大人，真是雙胞胎，龍鳳胎！”

楊永革愣了：“我那藥……不是假的嗎？”

董建紅笑著捶他：“傻樣，跟藥沒關系，是咱們有福氣！”

楊永革突然覺得，這世上的事真奇妙——一場由京官尋釁引發的鬧劇，最后竟成了皆大歡喜的正劇。他這個前包租公，不僅當了縣令，還得了龍鳳胎，連皇上都護著他，這大概就是老百姓說的“好人有好報”吧。

那天晚上，楊永革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又回到了古鎮的出租屋，租客們圍著他道賀，張鐵匠送了兩把小剪刀，李木匠做了兩個小木床，老劉捏了兩個糖娃娃，一個像男孩，一個像女孩。

他笑著醒來，看著身邊熟睡的董建紅，摸了摸她的肚子，心里踏實得很。不管是七品還是五品，不管是房東還是縣令，能讓身邊的人安穩幸福，就是最大的官、最好的日子。

至于那個王侍郎，聽說回京城后，再也沒敢出來惹事，天天在家練字，倒成了個安分的老頭。有人說，是被楊永革嚇著了；也有人說，是皇上的話點醒了他——混了一輩子官，最后還不如個前包租公活得明白，圖啥呢？

縣衙的菜畦里，種滿了董建紅愛吃的菜，綠油油的，像一片望不到頭的希望。楊永革知道，他的故事還長著呢，但只要守著這份踏實，再長的路，也能一步步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