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石器時代的“坦克改裝計劃”與少女心事

一、房車的“硬核升級”：當彈簧和炸藥遇上豬糞

石墻部落的清晨總是從兩種聲音開始：一是黃胖追著自己尾巴轉圈的“汪汪”聲，二是楊永革房車里傳出的“叮叮當當”——自從打退聯合部落，他就迷上了給房車“升級”。

這天早上，壯丁們扛著石頭往墻頂搬，路過房車棚時，突然聽見“哐當”一聲巨響，接著是楊永革的咳嗽聲。虎扔下石頭就往棚里沖：“陽！你沒事吧？是不是神物炸了？”

進去一看，楊永革正蹲在房車底下，滿臉黑灰，手里舉著根擰彎的鐵條。房車底盤下多了幾根歪歪扭扭的彈簧，是從他工具箱里翻出來的舊零件，此刻正冒著青煙。

“這是……啥？”虎指著彈簧，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彈簧“啪”地彈了回來，嚇得他往后蹦了半步。

“減震裝置。”楊永革抹了把臉，黑灰蹭成了大花臉，“上次開出去太顛，加幾根彈簧，下次沖的時候能穩點。”

他說著，往彈簧上澆了點松脂，用布條纏緊：“這樣就不容易松了。”

瘦高個湊過來看熱鬧，缺了半顆的門牙漏著風：“光穩有啥用？得能打仗！我覺得該給它裝投石機！”

這主意正合楊永革心意。兩人翻出超級投石機換下來的舊杠桿，用鐵絲綁在房車車頂，又在杠桿前端裝了個藤編籃——這就成了“車載投石機”。試投時，楊永革發動房車慢慢開，瘦高個在車頂操作杠桿，石頭“呼”地飛出去，居然比超級投石機扔得還遠，砸在河灘上濺起半米高的水花。

“成了！”瘦高個在車頂蹦得老高，差點把杠桿踩斷，“以后咱開著神物，邊跑邊扔石頭，誰也追不上！”

壯丁們圍過來看新鮮，七嘴八舌地提建議：

-虎說“得讓石頭帶火”，往藤編籃里塞了把干草，結果火星子燎著了車頂的獸皮，差點把房車點了；

-老石拄著木杖轉圈，說“得抹點厲害的”，扭頭就讓婦女們端來半筐豬糞，非要往石頭上抹，“上次的生化彈威力大，給神物也配上”；

-最離譜的是星，她翻出楊永革藏的半盒火柴，說“要讓石頭會炸”——她聽楊永革講過“炸藥”，以為火柴就是炸藥，非要往石頭縫里塞，說“一扔出去就炸”。

楊永革被他們折騰得頭大，卻也來了靈感。他找出房車里剩下的幾包硝石（本來是準備做防凍劑的），又讓壯丁們收集了曬干的獸糞和硫磺礦石（附近山洞里撿的），搗鼓了半天，居然真做出了幾包簡易炸藥——用獸皮縫成小包，里面裹著硝石、硫磺和干燥獸糞的混合物，引線是浸了松脂的麻繩。

“這玩意兒叫炸藥包，”楊永革舉著小包，表情嚴肅，“扔出去前點燃引線，落地就炸，威力大，千萬別靠近。”

老石湊過來聞了聞，皺眉：“不如豬糞臭，能管用？”

“你等著看。”楊永革把炸藥包放進車頂的藤編籃，又往上面壓了塊石頭，“瘦高個，開車頂投石機；虎，你負責點火；其他人退后五十步！”

壯丁們“呼啦”退開，連黃胖都夾著尾巴躲到了石墻后。楊永革發動房車，慢慢開到廣場中央，瘦高個在車頂架好杠桿，虎哆哆嗦嗦地劃著火柴，點燃了炸藥包的引線。

“放！”楊永革喊。

瘦高個砍斷木銷，杠桿猛地彈起，炸藥包帶著石頭“呼”地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在草原那頭的空地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三秒后，“轟隆”一聲巨響！

爆炸的氣浪掀飛了半米高的塵土，碎石子“噼里啪啦”濺開，連石墻上的野草都被震得晃了晃。遠處的幾只飛鳥“呼啦啦”驚起，盤旋著不敢落下。

壯丁們瞬間炸開了鍋！

“炸了！真炸了！”虎跳起來，忘了剛才的害怕，“比打雷還響！”

“神物成精了！”老石舉著木杖就往房車跑，對著車身磕頭，“活神仙顯靈了！”

瘦高個從車頂爬下來，腿還在抖，卻咧著嘴笑：“我就說吧，裝投石機管用！”

楊永革看著那片還在冒煙的空地，心里又驚又喜。他本來沒抱太大希望，沒想到這簡易炸藥真能炸響——雖然威力比現代炸藥差遠了，但在石器時代，足夠當“大殺器”了。

“以后這就是‘石墻坦克’的終極武器。”楊永革拍了拍車頂的投石機，“既能扔石頭，又能扔炸藥包，車頭抹豬糞防靠近，底盤彈簧防顛簸——妥妥的石器時代坦克！”

壯丁們聽不懂“坦克”是啥，但都覺得這詞夠厲害，跟著喊：“坦克！坦克！”喊得黃胖都跟著“汪汪”叫，像是在應和。

二、阿花的“九十九歲之謎”：少女的心事比炸藥還烈

老石有個女兒，叫阿花，今年十六歲，梳著兩條粗粗的麻花辮，辮梢系著紅布條。以前總跟在婦女們后面撿野果，自從見識了楊永革開“坦克”退敵，就天天往房車棚跑，一會兒問“彈簧咋能讓鐵家伙不顛”，一會兒又問“炸藥包是不是用星星的碎片做的”。

這天楊永革正給房車換輪胎，阿花蹲在旁邊，手里拿著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小人——腦袋特別大，身上畫著好多圈圈，一看就是楊永革（她覺得“活神仙”就該長這樣）。

“陽，”阿花突然抬頭，辮子上的紅布條晃了晃，“你真的九十九歲了？”

楊永革手上的扳手頓了頓，笑了：“騙老石的，你也信？”

“不信。”阿花搖搖頭，樹枝在小人旁邊畫了個更小的人（大概是她自己），“九十九歲的人，頭發該像族長那樣白花花的，可你頭發黑得像烏鴉毛；九十九歲的人，走路得拄木杖，可你能抱著石頭跑。”

她湊近了些，鼻尖快碰到楊永革的胳膊，聲音像蚊子哼：“我覺得你……跟我差不多大。”

楊永革心里咯噔一下，這小姑娘眼神亮得像山里的泉水，看得他有點不自在。他趕緊轉開話題：“去去去，幫我把那邊的鐵絲拿來，別在這兒搗亂。”

阿花卻不動，突然伸手，飛快地碰了下他的胳膊，又像被燙到似的縮回去，臉紅得像野蘋果：“你胳膊上的肌肉硬邦邦的，不像九十九歲。”

“我……”楊永革被她堵得說不出話，只能假裝專心擰螺絲，耳朵卻紅了。

從那天起，阿花就成了楊永革的“小尾巴”。他去河灘撿石頭，她就跟著背小筐，說“我能撿拳頭大的”；他給投石機上潤滑油（其實是動物油脂），她就蹲在旁邊遞抹布，眼睛總往他手上瞟；他晚上在房車里畫圖（設計新的改裝方案），她就端來野果湯，說“星姐姐讓我送來的”，其實是自己熬了半天。

壯丁們看出了門道，總拿他倆開玩笑。虎舉著石矛路過，故意喊：“陽，阿花又給你送‘神仙湯’啦？”氣得阿花撿起小石子就砸他，卻總砸不準，逗得壯丁們哈哈大笑。

老石也看在眼里，某天把楊永革拉到一邊，蹲在地上用樹枝畫圈：“阿花十六了，該找個能干的男人了。”

楊永革心里發慌，假裝聽不懂：“嗯，阿花是個好姑娘。”

“我覺得你就挺好。”老石突然抬頭，眼睛亮得像撿了塊大寶石，“你看啊，你會造坦克，會做炸藥，能打跑一千多人，咱部落沒人比你厲害。而且你……”他撓了撓頭，“你九十九歲看著像十八，說明你會保養，阿花跟你過，以后也能活九十九。”

楊永革：“……”

這什么離譜的邏輯？

他剛想解釋自己不是真的九十九，阿花突然跑過來，手里舉著個草編的小坦克——用藤條編的車身，石頭當輪子，上面還插著根紅布條當炮管。

“給你！”阿花把小坦克往他手里一塞，扭頭就跑，辮子上的紅布條在空中劃出道紅痕。

楊永革舉著小坦克，愣了半天。老石湊過來看，嘖嘖稱奇：“編得真像！我女兒手巧吧？”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房車棚里的“石墻坦克”靜靜地停著，車頂上的投石機在風中輕輕晃，像在偷笑。

三、“坦克閱兵式”與新的危機：當神物成了部落的底氣

改裝完房車的第三天，老石提議搞“坦克閱兵式”。

“讓周圍的小部落都來看看，咱有啥厲害家伙。”老石舉著木杖，在廣場上轉圈，“以后誰再敢來惹事，先讓他們看看坦克的厲害！”

壯丁們舉雙手贊成。他們給房車刷上了紅果子汁，車身上畫滿了歪歪扭扭的鬼臉（被打敗的那種），車頂的投石機上綁了串野果，活像個移動的供桌。楊永革被他們逼著穿上了星縫的新獸皮——用最軟的鹿皮做的，上面還繡了朵野花（阿花偷偷繡的）。

閱兵式當天，山貍部落、河灣部落的族長都來了，站在石墻下，看著廣場中央的“石墻坦克”，腿肚子直轉筋。

老石站在房車頂上，舉著楊永革給的擴音喇叭（用鐵皮桶做的），喊：“都看好了！這是咱石墻部落的神物——坦克！能跑，能撞，能扔石頭，還能炸！”

楊永革發動房車，圍著廣場慢慢開。車頂的投石機“哐當”一聲，扔出塊抹了豬糞的石頭，落在遠處的空地上，驚得河灣部落的族長差點坐在地上。接著，瘦高個點燃引線，扔出個小炸藥包，“轟隆”一聲炸響，山貍部落的人嚇得集體往后跪，以為是“山神發怒”。

“看見了沒？”老石在車頂上拍著胸脯，“以后誰不服，就讓坦克去他家門口炸三聲！”

小部落的族長們連連點頭，掏出來的貢品堆成了小山——山貍部落獻了十張狐貍皮，河灣部落獻了一筐河蚌，還有個小部落的族長，居然把自己兒子都推了出來，說“讓他跟著學造坦克”。

楊永革看著這陣仗，突然覺得有點好笑。當初只想改裝輛車方便出行，沒想到成了部落的“威懾武器”。

閱兵式快結束時，放哨的壯丁跑回來，臉色發白：“族長！西邊……西邊來了個大部落，舉著狼頭旗，說是要來看坦克！”

老石一愣：“狼頭部落？他們咋知道的？”

“聽說是……是山貍部落的人傳出去的。”壯丁結結巴巴地說，“他們說咱有能炸的神物，狼頭部落的大頭領非要來看看，帶了五百多人，已經到山溝口了！”

廣場上瞬間安靜下來。誰都知道，狼頭部落是這片草原上最狠的部落，據說他們的大頭領能空手撕狼，部落里的壯丁個個帶著狼皮頭盔，打起仗來不要命。

“慌啥！”楊永革跳下車，拍了拍車頂的投石機，“來就來唄，正好讓他們見識見識，咱的坦克不光能閱兵，還能真刀真槍地干！”

阿花跑過來，往他手里塞了塊烤野豬肉：“吃點東西，有力氣。”她的手有點抖，卻仰著頭說，“我跟星姐姐說了，等會兒我也上城墻，幫你遞石頭。”

老石看了看楊永革，又看了看女兒，突然把木杖往地上一頓：“對！怕啥！咱有坦克，有炸藥，還有陽！狼頭部落來了也得給咱磕頭！”

壯丁們的士氣又回來了，紛紛往車頂的藤編籃里裝石頭和炸藥包。虎扛著石矛，在房車周圍轉圈：“這次咱不撞他們，就用炸藥炸，炸得他們屁滾尿流！”

瘦高個往車頭抹豬糞，邊抹邊念叨：“多抹點，讓狼聞見就怕！”

楊永革看著這群摩拳擦掌的原始人，突然覺得這“石墻坦克”改裝得值。它不光是輛能跑的車，更是部落的底氣——有了它，老石不再說“以前我們就要跑路了”，壯丁們不再怕“人多的部落”，連阿花這樣的小姑娘，都敢說要上城墻幫忙。

夕陽把房車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條守護著部落的龍。楊永革摸了摸阿花送的小坦克，藤條編的車身有點扎手，卻透著股暖暖的勁兒。

“準備好。”他對身邊的人說，“讓狼頭部落看看，石墻部落的厲害。”

老石舉著擴音喇叭，喊得比打雷還響：“把坦克開到城門！讓他們好好看看——咱石墻部落，不好惹！”

壯丁們“嗷”地一聲響應，推著房車往城門走。車輪碾過地面的聲音“咕嚕咕嚕”，混著壯丁們的喊叫聲，像首離譜又熱血的歌。阿花跟在楊永革身邊，辮子上的紅布條隨風飄動，像團小小的火苗，在夕陽下亮得耀眼。

至于狼頭部落來了會咋樣？

楊永革笑了笑。反正他們有會炸的石頭，有抹著豬糞的車頭，有能扔石頭的車頂投石機，還有一群把離譜當本事的族人——怕啥？

大不了，就再離譜一次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