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沙河岸邊的“女王登基記”——當董建紅戴著辣椒王冠，戰車喊出“吾皇萬歲”
戰車領著五千人在沙漠里拐過最后一道沙丘時，一條河突然橫在眼前——不是之前見的清水河，是條沙河，河底鋪著金燦燦的沙，水面泛著粼粼波光，看著淺淺的，剛沒過腳踝，水流“嘩啦啦”響，像無數金沙在滾動。
“這河……能喝嗎？”有個流民捧著破碗想去舀水，被董建紅攔住了。她蹲在河邊，伸手掬了一捧，水從指縫漏下去，留下些細沙，竟帶著點甜味。“是活水，底下肯定連著清泉。”她抬頭對楊永革笑，月白裙沾了河邊的草葉，在沙河的金光里像朵剛綻開的蓮。
楊永革往河對岸瞅，那邊有片平坦的土地，長滿了駱駝刺和不知名的野草，遠處還有幾處天然的石崖，正好能當城墻。“戰車，這地方能建國不？”他拍了拍戰車的鐵皮，戰車突然“嘀嘀”叫，車身的鐵片展開，在沙地上投射出個城的輪廓——正好把沙河邊的土地圈在里面，像早就畫好的圖紙。
“就這了！”董建紅突然站起來，叉著腰喊，“咱就在沙河邊上建國！我當國王！”
（一）“女王”的登基儀式——辣椒王冠配拖鞋，五千人笑倒在沙地上
董建紅要當國王的消息像風一樣傳開，流民們先是愣了愣，接著爆發出大笑。有個打鐵的壯漢喊：“董姑娘當國王？那不得天天給咱變糖吃？”有個會織布的老嬤嬤笑：“當國王得穿龍袍吧？你這月白裙可不行！”
董建紅卻當真了，拉著楊永革往戰車儲物箱里翻，翻出頂戰車變的“王冠”——其實是用紅辣椒串成的，辣椒把兒朝上，看著滑稽又喜慶。她往頭上一戴，辣椒尖戳得頭皮癢，忍不住縮脖子，引得眾人笑得更歡。
“還得有權杖！”她又讓戰車變了根，結果戰車扔出來根拖把，拖把頭纏著彩帶，董建紅也不嫌棄，舉著拖把喊：“從今天起，我就是沙河國國王！楊永革是我的大將軍！戰車是國師！”
楊永革哭笑不得，剛想說她胡鬧，底下的人卻突然齊刷刷跪下，喊：“吾皇萬歲！”喊得比真的還齊，有個小孩沒跪穩，摔在沙地上，董建紅舉著拖把跑過去扶，結果辣椒王冠掉了，滾到沙河水里，漂得像朵紅蓮花。
“儀式還得有國歌！”董建紅撿起王冠重新戴上，指著戰車喊，“國師，奏樂！”戰車喇叭“嗷”地一聲，竟真的奏起樂來——是石墻的《打谷歌》，“谷穗黃，谷穗香，打谷場上喜洋洋……”
流民們跟著唱，唱得跑調跑到天邊，卻比任何莊嚴的國歌都讓人心里暖。有個波斯商人舉著他的藍寶石箱子喊：“國王陛下！我這箱子當國庫！”有個牧民趕著羊喊：“我這五十只羊當貢品！”
楊永革站在旁邊，看著董建紅舉著拖把，戴著辣椒王冠，在沙河邊接受五千人的朝拜，突然覺得這荒唐的場面竟比任何史書上的登基大典都動人——至少，這里的每個人都是笑著的。
（二）戰車“造城”記——沙粒變磚，河水變水泥，石崖上開出窗戶
“國師，”董建紅對著戰車喊，“給咱造座宮殿！”戰車“嘀嘀”應著，翅膀一扇，往沙地上噴了些白霧，沙河底的金沙突然開始“長”，像發酵的面團，慢慢堆成了塊塊金磚（其實是金沙凝固的磚），碼得整整齊齊。
更神的是，戰車往金磚上噴了些河水，河水竟變成了水泥，把金磚粘得牢牢的。流民們看傻了，有個泥瓦匠揉著眼睛喊：“神了！沙子變磚，河水變漿，這比中原的燒磚法厲害！”
楊永革帶著壯漢們去搬磚，戰車則負責“設計”——用鐵皮在石崖上劃出窗戶的形狀，石屑簌簌落下，真的露出個個方方正正的窗口；往地上噴道線，金磚就自動沿著線碼，連歪都不歪。
董建紅也沒閑著，舉著拖把當監工，看見誰偷懶就喊：“給我干活！不然罰你三天沒面包吃！”結果轉頭看見個小孩在玩沙子，她也湊過去堆沙堡，把“監工”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到傍晚時，一座簡易的宮殿竟真的建起來了——主體是石崖，墻面貼著金沙磚，窗戶上糊著戰車變的紙（印著沙河的圖案），門口還立著兩根柱子，柱子上纏著戰車變的彩帶，看著像個巨大的糖屋。
“國王陛下，回宮啦！”楊永革喊。董建紅跑過來，辣椒王冠歪在一邊，臉上沾著沙，高興地喊：“我的宮殿！比樓蘭王宮好看！”說著就往里面沖，結果門框太矮，“咚”地撞了頭，引得眾人笑，她卻捂著額頭喊：“國師！給我把門框加高！要能讓戰車開進去的那種！”
（三）“女王”的治國之道——用面包收稅，用冰紅茶頒獎，吵架了就罰吃辣椒
董建紅當國王的第一天，就頒布了“治國三策”，寫在戰車變的木板上，立在宮殿門口：
第一，收稅不用金銀，用干活換——種地的交糧食，打鐵的交農具，講故事的老漢每天給小孩講個故事就算完稅。有個懶漢不想干活，董建紅就讓戰車給他變了個超級辣的辣椒，逼他吃完，辣得他直跳，從此再也不敢偷懶。
第二，吵架了不罰錢，罰一起去沙河挑水——挑著挑著就和好了。有次兩個婦女為了塊布料吵架，董建紅讓她們共抬一桶水，結果走到半路桶歪了，兩人都濕了衣服，看著對方的狼狽樣，忍不住笑了，當場和好。
第三，每天傍晚在宮殿前分吃的——戰車變出來的面包、果醬、冰紅茶，按人頭分，小孩多給塊糖，老人多給碗熱湯。有天分完吃的，董建紅突然說：“今天誰笑得最響，獎一瓶冰紅茶！”頓時滿廣場都是“哈哈哈”的笑聲，比打雷還響。
最搞笑的是“斷案”。有個小孩丟了塊戰車變的餅干，哭著來告狀，董建紅讓戰車變了塊更大的餅干，對他說：“別哭了，丟了小的，國王給你大的！”結果那小孩破涕為笑，拿著大餅干跑了，丟餅干的事早忘到腦后。
楊永革看著她“胡鬧”，卻沒阻止。他發現，在董建紅的治理下，五千人沒了之前的死氣沉沉，個個臉上有了笑，連干活都哼著歌，像石墻的人在打谷場上那樣，渾身是勁。
（四）戰車當“國師”——教種地用石墻種子，釀的酒帶著沙河甜
戰車這“國師”當得比國王還稱職。它往地里撒了石墻的谷種，長出的谷子比沙漠里的任何作物都壯；往河邊撒了菜種，長出的蘿卜、白菜帶著沙河水的甜味，咬一口脆生生的。
它還教流民釀酒——用沙河的水、石墻的谷、樓蘭的沙棗，釀出來的酒又甜又烈，喝一口能暖到心里。有個老釀酒師嘗了，對著戰車作揖：“國師釀的酒，比中原的杜康還絕！”
更神的是，戰車能“預報天氣”。它翅膀上的銅片要是發亮，第二天準是晴天；要是發潮，就是要下雨（沙漠里罕見的雨）。有次它銅片發潮，董建紅趕緊讓大家把糧食搬進石崖宮殿，果然半夜下了場雨，糧食一點沒濕。
“國師，”董建紅有天問戰車，“咱這沙河國能一直好下去不？”戰車喇叭“嘀嘀”響，往地上噴了幅畫：畫里的沙河國長大了，有城墻，有田地，有小孩在追戰車變的蝴蝶，楊永革和董建紅坐在宮殿門口，頭發都白了，卻還在笑。
董建紅看著畫，突然抱住楊永革的胳膊：“你看，國師說能！”楊永革摸著她頭上的辣椒王冠（已經換成了鍍金的，卻還是喜歡串辣椒的），笑著點頭：“能，有它在，啥都能。”
（五）沙河國的第一夜——篝火旁的歌聲，戰車上的悄悄話
天黑后，沙河國的第一夜降臨了。宮殿前的廣場上點起篝火，流民們圍著篝火跳舞，唱著董建紅編的國歌（其實就是改了詞的《打谷歌》：“沙河水，金沙淌，沙河國里喜洋洋……”）。
打鐵的壯漢敲著鐵砧伴奏，織布的老嬤嬤搖著紡車和，連波斯商人都跳起了胡旋舞，旋轉的裙擺像朵花。鐵皮鳥叼著個小燈籠，在人群中飛，小辣則拖著輛小車，給每個人送戰車變的熱湯，像個盡職的小侍從。
董建紅靠在宮殿門口的柱子上，看著眼前的熱鬧，突然嘆了口氣：“當國王還挺累的。”楊永革遞給她瓶冰紅茶：“累了就不當了，咱還回戰車上去。”
“才不，”她擰開瓶蓋喝了口，眼睛亮晶晶的，“我要當一輩子國王，看著沙河國長出更多谷子，釀出更多酒，看著那些小孩長大，再給他們的小孩當國王。”
戰車突然往天上噴了些煙花，在夜空炸開，變成沙河的樣子，變成宮殿的樣子，最后變成個戴著辣椒王冠的小人，對著月亮鞠躬，引得眾人歡呼。
“你看，國師在給你放煙花呢。”楊永革笑著說。董建紅抬頭，煙花的光落在她臉上，像撒了層金粉。她突然踮起腳尖，往楊永革臉上親了下，像偷吃了塊最甜的糖。
“老公，”她輕聲說，“咱在這扎根吧。”
楊永革點頭，握緊她的手。遠處的沙河水還在“嘩啦啦”流，像在說“好啊”；篝火的噼啪聲，人的笑聲，戰車引擎的低吟，混在一起，成了沙河國的第一支搖籃曲，溫柔地裹著這個剛誕生的國家，和里面五千個終于有了家的人。
說不定哪天，當你在沙漠里聽見有人喊“國王陛下”，看見個戴著辣椒王冠的女子舉著拖把“斷案”，千萬別驚訝，那是董建紅的沙河國——一個用笑聲建起來的國家，一個戰車當國師、流民當國民的國家，一個荒唐得讓人心疼，又溫暖得讓人想留下來的國家。而屬于他們的故事，才剛剛在沙河邊，寫下第一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