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你別再糾纏我了，我們真的不合適！”林瑤猛地甩開他的手，手腕上那串蘇御攢了三個月零花錢買的銀手鏈滑到掌心，被她嫌惡地塞回他懷里。陽光透過梧桐葉的縫隙落在她臉上，曾經(jīng)讓蘇御心動的梨渦此刻盛滿了不耐煩，聲音尖銳得像劃玻璃，“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穿著洗得發(fā)白的T恤，連杯像樣的奶茶都請不起，還妄想追我？”

蘇御的手指僵在半空，掌心的銀手鏈硌得生疼。今天是林瑤的二十歲生日，他特意提前兩小時在女生宿舍樓下等，手里拎著用保溫盒裝的提拉米蘇——那是他跟著網(wǎng)上教程學了半個月的成果，手指被烤箱燙出好幾個水泡。他原以為，就算不能打動她，至少能換來一句像樣的拒絕。

“瑤瑤，我知道我現(xiàn)在沒什么錢，但我……”他想解釋自己正在兼職攢學費，想說說那手鏈是按她朋友圈發(fā)的款式挑的，可聲音被林瑤的冷笑掐斷。

“但你什么？但你覺得用廉價的感動就能追到我？”林瑤后退半步，刻意拉開距離，“實話告訴你吧，張少昨天剛送了我最新款的手機，你拿什么跟人家比？”她說著揚了揚手腕，新款手表的表盤在陽光下閃得蘇御眼睛發(fā)疼。

周圍漸漸聚攏了看熱鬧的人，竊竊私語聲像針一樣扎進蘇御的耳朵。他看見有人拿出手機拍照，聽見有人議論“這不是那個總跟在林瑤身后的窮小子嗎”，臉頰瞬間燒得滾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林瑤看都沒再看他一眼，轉(zhuǎn)身鉆進一輛停在路邊的紅色跑車，車窗降下時，她丟下最后一句：“以后別再找我了，掉價。”跑車引擎轟鳴著竄出去，濺起的泥水濺在蘇御的白T恤上，像一道丑陋的疤。

保溫盒摔在地上，提拉米蘇混著泥土散開，奶油漬在他的帆布鞋上暈開一片黃。蘇御站在原地，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連抬手擦掉臉上不知是汗還是別的什么的液體都做不到。周圍的人漸漸散去，只留下他和一地狼藉，仿佛剛才那場難堪的拒絕只是一場無人在意的鬧劇。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雙腳像灌了鉛，漫無目的地在街頭游蕩。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路過商場的落地窗時，他瞥見里面的自己——頭發(fā)亂糟糟的，T恤上沾著泥點，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這就是林瑤說的“掉價”嗎？他苦笑著扯了扯嘴角，胃里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絞痛，才想起從早上到現(xiàn)在還沒吃過東西。

口袋里只有三枚硬幣，是昨天兼職剩下的。他攥著硬幣站在便利店門口，看著里面熱氣騰騰的便當，喉嚨發(fā)緊。就在這時，一道毫無感情的機械音突然在腦海里炸開：

“檢測到宿主強烈情緒波動，符合綁定條件……戀愛主宰系統(tǒng)綁定中……10%…50%…100%…綁定成功！”

蘇御嚇了一跳，猛地抬頭四處張望，街上車水馬龍，行人匆匆，根本沒人跟他說話。“誰？誰在說話？”他緊張地攥緊拳頭，手心的硬幣硌得掌心生疼。

機械音再次響起，清晰得仿佛就在耳邊：“宿主您好，我是戀愛主宰系統(tǒng)，致力于幫助宿主提升魅力、收獲情感，完成任務即可獲得豐厚獎勵。”

“系統(tǒng)？”蘇御愣了愣，隨即嗤笑一聲，“我看是餓昏頭出現(xiàn)幻覺了。”他轉(zhuǎn)身想走，眼前卻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淡藍色的虛擬界面，像游戲面板一樣懸浮在空中，只有他能看見。

界面上寫著一行字：【新手任務發(fā)布：在今晚8點前，讓一位陌生女性主動添加您的微信。任務獎勵：魅力值+10，現(xiàn)金10000元。失敗懲罰：體驗持續(xù)24小時的胃部絞痛。】

蘇御的目光在“現(xiàn)金10000元”和“胃部絞痛”上停了停，胃里的疼痛恰好在此刻加劇，讓他彎下了腰。他咬著牙盯著界面，心里有個聲音在說“這肯定是假的”，但另一個聲音卻在誘惑他——萬一呢？萬一這系統(tǒng)是真的，那10000元足夠他交下個月的房租，足夠他買好幾份熱便當。

“反正也沒什么可輸?shù)牧恕！彼钗豢跉猓χ毖濉？纯词直恚F(xiàn)在是下午五點，還有三個小時。他整理了一下皺巴巴的T恤，朝著人流密集的步行街走去。雖然還是覺得荒唐，但胃里的疼痛和剛才的屈辱感交織在一起，讓他生出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勇氣。

也許，真的該改變了。他看著來往的人群，第一次沒有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