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剛把杏仁袋塞進書包，手機就震動起來。王浩發(fā)來一串連珠炮似的消息：「去哪了兄弟？教授點名點到你三次！」「下午金融課的筆記我?guī)湍愠耍砩险埼页詿局x罪啊」「對了，中午碰到計算機系的林曉，她說聯(lián)誼那天你挺帥的，要不要幫你牽個線？」
蘇御笑著回了句「燒烤沒問題，林曉就算了」，抬頭時正看見李悅宿舍的窗戶亮了燈。三樓靠右的那個窗口，米白色的窗簾被風(fēng)掀起一角，隱約能看見晃動的人影。他站在樓下愣了兩秒，才轉(zhuǎn)身往男生宿舍走，指尖似乎還殘留著碰到她手時的溫度。
晚上的燒烤攤煙霧繚繞，王浩啃著烤雞翅，眼睛在蘇御臉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說實話，你是不是對李悅有意思？」
「別瞎猜。」蘇御翻動著烤串，炭火的熱度熏得他臉頰發(fā)燙。
「還裝？」王浩用胳膊肘撞他，「以前讓你去聯(lián)誼跟要你命似的，昨天主動護著人家，今天又曠了一整天課去幫忙，你當(dāng)我瞎啊？」
蘇御沒反駁，只是默默往烤串上撒辣椒。系統(tǒng)界面突然跳出來：【目標(biāo)人物李悅，當(dāng)前情緒傾向‘平和’，好感度30（信賴）。觸發(fā)隱藏任務(wù)‘守護’：維持李悅積極情緒狀態(tài)72小時，獎勵魅力值+3，解鎖‘共情’初級效果。】
他心里一動，原來好感度達到信賴會觸發(fā)新任務(wù)。正想著，手機屏幕亮了，是李悅發(fā)來的消息：「今天真的很謝謝你，我爸媽說想請你吃頓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有空？」
「這周末吧，正好沒課。」蘇御回復(fù)時，手指比平時慢了半拍。
王浩湊過來看了眼屏幕，吹了聲口哨：「都開始家庭聚餐了？進展夠快的啊。」
蘇御把一串烤腰子塞他嘴里：「吃你的吧。」
周末去李悅家時，蘇御特意穿了件干凈的白襯衫。開門的是李母，眼眶還是有點紅，但臉上帶著真切的笑：「小蘇來啦，快進來，阿姨給你燉了排骨湯。」
客廳收拾得干干凈凈，上次摔碎的茶杯換成了新的，茶幾上擺著洗好的草莓。李父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合同，見他進來趕緊起身，手里還捏著支紅筆：「小蘇你看，宏遠那邊付了三成定金，剛好夠還高利貸的本金和合法利息。」
蘇御接過合同，系統(tǒng)自動掃描：【付款條款有效，到賬時間約定清晰，無隱藏風(fēng)險。】他放下心來：「這樣就安全了，剩下的貨款收到后，正好能周轉(zhuǎn)公司的運營。」
「多虧了你啊。」李父感慨地拍他肩膀，「我活了大半輩子，還不如你一個學(xué)生看得透徹。」
吃飯時，李母不停往蘇御碗里夾菜，排骨湯里的玉米燉得軟爛，甜絲絲的味道漫在舌尖。李悅坐在他對面，偶爾抬頭看他，眼神碰到一起就趕緊低下頭，耳根紅得像熟透的櫻桃。
「對了小蘇，」李父突然開口，「你以后想進金融行業(yè)？」
「嗯，想試試投資分析。」蘇御擦了擦嘴，「還在學(xué)習(xí)階段。」
「我們公司雖然小，但以后說不定能跟你合作呢。」李父笑得眼角堆起皺紋，「等這批貨交完，我打算把公司改做傳感器分銷，你懂行，有空幫叔叔參謀參謀？」
「沒問題。」蘇御爽快地答應(yīng)，系統(tǒng)提示【‘商業(yè)分析初級’技能熟練度+5%，距離升級需95%。】
飯后李悅送他下樓，兩人并肩走在老城區(qū)的巷子里。墻根的青苔濕漉漉的，晾衣繩上的白襯衫隨風(fēng)晃蕩，像一群展翅的鴿子。
「我爸很少夸人的。」李悅突然說，聲音比平時大了點，「他說你比張學(xué)長靠譜多了。」
蘇御想起聯(lián)誼那天她被問起張學(xué)長時委屈的樣子，忍不住問：「那個張學(xué)長……經(jīng)常幫你家的忙嗎？」
「也不算。」李悅踢著路上的小石子，「他爸和我爸是朋友，上次我找他問貸款的事，他說幫不上忙，還勸我別太著急……」她頓了頓，聲音低下去，「其實我知道，他是覺得我家公司沒救了。」
蘇御停下腳步，看著她低垂的眉眼：「別聽他的，你家的傳感器質(zhì)量很好，只要找對銷路，肯定能做起來。」
李悅抬頭看他，路燈的光落在她眼里，亮得像揉碎了的星星。「蘇御，」她輕輕說，「有你在，好像什么困難都不可怕了。」
系統(tǒng)突然提示：【目標(biāo)人物李悅情緒傾向‘安心’+‘依賴’，隱藏任務(wù)‘守護’進度+30%。好感度+5，當(dāng)前35（親近）。】
蘇御的心跳漏了一拍，剛想說點什么，巷口突然傳來刺耳的剎車聲。那輛沒牌照的面包車停在路燈下，光頭男人搖下車窗，陰沉沉的目光掃過來。
李悅的手瞬間攥緊了蘇御的胳膊，指尖掐得他生疼。「他們怎么又來了？」她的聲音發(fā)顫，系統(tǒng)提示【情緒傾向‘恐懼’，‘守護’任務(wù)進度-10%。】
「別怕。」蘇御把她護在身后，往前走了兩步，「不是說好了只還合法部分嗎？」
光頭從車上下來，手里把玩著根甩棍：「合法？老子的時間不是錢？耽誤這么久，不得賠點誤工費？」
「你想耍無賴？」蘇御皺眉，摸出手機悄悄按下錄音鍵。
「耍無賴又怎樣？」光頭往地上啐了口，「要么再拿五萬塊出來，要么……」他的目光掃過躲在蘇御身后的李悅，露出不懷好意的笑，「讓你這小女朋友跟我們走一趟，陪哥幾個喝頓酒，這事就算了。」
李悅的臉?biāo)查g白了，蘇御的火氣騰地冒了上來。他往前走了一步，拳頭捏得咯吱響：「你再說一遍？」
「怎么，想打架？」光頭揮了揮甩棍，面包車里又下來兩個男人，「我告訴你，在這片兒，還沒人敢跟我這么說話。」
蘇御突然想起系統(tǒng)獎勵的臨時技能「談判技巧」已經(jīng)過期，心里快速盤算著。硬拼肯定不行，得想辦法嚇退他們。他掏出手機，點開錄音播放鍵，剛才的對話清晰地傳出來：「要么再拿五萬塊出來，要么讓你這小女朋友跟我們走一趟……」
「你想干什么？」光頭的臉色變了。
「沒什么。」蘇御把手機揣回口袋，「我表哥是刑警隊的，正好分管掃黑除惡。你說我把這段錄音發(fā)給他，他會不會感興趣？」這話半真半假，他確實有個表哥當(dāng)警察，但在車管所工作。
光頭的眼神閃爍起來，顯然有點發(fā)怵。僵持了半分鐘，他突然罵了句臟話：「算你狠！」轉(zhuǎn)身鉆進面包車，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刺耳地消失在巷口。
蘇御松了口氣，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李悅的手還攥著他的胳膊，抖得厲害。「沒事了。」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他們不敢再來了。」
李悅抬起頭，眼圈又紅了，眼淚卻沒掉下來。「蘇御，」她哽咽著說，「每次都是你保護我……」
「因為你值得。」蘇御脫口而出，說完才覺得有點唐突，臉頰發(fā)燙。
李悅的臉也紅了，兩人站在路燈下，誰都沒說話。巷子里只有風(fēng)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還有彼此越來越清晰的心跳聲。系統(tǒng)提示【‘守護’任務(wù)進度+50%，當(dāng)前40%。好感度+10，當(dāng)前45（親近）。】
送李悅到單元樓門口時，她突然從包里拿出個小盒子：「這個給你。」
是個銀色的鑰匙扣，上面掛著個小小的傳感器模型，和倉庫里那些一模一樣。「我爸找人做的，說謝謝你幫我們賣出這批貨。」李悅的聲音很輕，「你別嫌棄……」
「不會，很特別。」蘇御接過來，指尖碰到她的手，這次兩人都沒躲開。
回到宿舍，蘇御把鑰匙扣掛在書包上，對著臺燈看了半天。王浩湊過來：「這啥？新型充電寶？」
「是傳感器模型。」蘇御笑著說。
「切，搞不懂你們學(xué)霸的浪漫。」王浩撇撇嘴，突然指著他的書包，「欸，你這杏仁袋怎么還沒扔？都放好幾天了。」
蘇御這才想起書包里的杏仁，拿出來打開，一股淡淡的堅果香飄出來。他捏了一顆放進嘴里，脆生生的，帶著點甜味。系統(tǒng)提示【隱藏任務(wù)‘守護’進度+20%，當(dāng)前60%。觸發(fā)‘共情’效果：可模糊感知目標(biāo)人物情緒波動。】
他心里一動，集中注意力想著李悅。腦海里好像傳來模糊的感覺，像溫水漫過腳背，帶著點微甜的暖意。【目標(biāo)人物李悅情緒傾向‘羞澀’+‘歡喜’。】
蘇御的嘴角忍不住揚起來，把杏仁袋重新塞回書包。窗外的月亮升得很高，銀輝透過樹葉灑在書桌上，照亮了那個小小的傳感器鑰匙扣，在黑暗里閃著細碎的光。
第二天上課，蘇御剛坐下，林曉就從隔壁桌走過來，手里拿著本筆記本：「蘇御，上次聯(lián)誼你提前走了，真心話大冒險還沒玩完呢。」她笑得眼睛彎彎的，「要不現(xiàn)在補一個？我問你個真心話——你是不是喜歡李悅？」
周圍傳來一陣起哄聲，蘇御抬頭時，正好看見李悅從教室后門走進來。她的目光掃過林曉和蘇御，腳步頓了頓，系統(tǒng)提示【情緒傾向‘緊張’+‘不安’，‘守護’任務(wù)進度-5%。】
蘇御突然站起身，在全班同學(xué)的注視下走到李悅面前，把那袋杏仁遞過去：「給你，上次忘了還給你。」
李悅愣了愣，接過杏仁袋時，指尖碰到了他的。蘇御看著她的眼睛，輕聲說：「還有，答案是肯定的。」
林曉的臉僵住了，周圍的起哄聲變成了抽氣聲。李悅的耳尖瞬間紅透，低著頭快步走到座位上，手指緊緊攥著那袋杏仁。系統(tǒng)瘋狂提示：【目標(biāo)人物李悅情緒傾向‘震驚’+‘狂喜’！‘守護’任務(wù)進度+45%，已完成！獎勵魅力值+3，‘共情’初級效果解鎖：可清晰感知目標(biāo)人物正面情緒。當(dāng)前魅力值28點，好感度+15，當(dāng)前60（傾心）。】
蘇御坐回座位，心臟還在砰砰直跳。他剛才居然真的說出來了，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他的書桌上，暖洋洋的。他側(cè)頭看向李悅的方向，她正低著頭，肩膀微微聳動，像是在偷笑。
原來變成更勇敢的人，是這種感覺。蘇御拿起筆，在筆記本上寫下今天的日期，筆尖劃過紙面的聲音，輕快得像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