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行,停停走走一個月終于趕到了冀州城。
城外,文熙和清兒下馬過了關(guān)檢后拉著馬進城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等沐完浴后,我們再找裁縫做幾身衣裳”文熙將桶放下對清兒道
先前為了趕路,沒空去做衣裳,身上這衣裳連穿了一個月了,都臭了。
“好”清兒應(yīng)了聲后往隔壁的屋子走去。
為了能快點沐浴,她可是要了兩間房,一間房要十五兩呢,若不是有母親的十萬兩傍身,恐怕就要露宿街頭了。
浴桶里,文熙用水擦拭著身子,摸到肩頭上的桃花時明顯一頓,她肩上原本是沒有桃花的,以前看文瑤肩上有朵桃花胎記,就纏著文瑤也要肩上也要有朵桃花,然后文瑤便去學了刺青給她刺上的。
阿姐能文能武,甚至武比文更勝一籌,她不信阿姐是被簫束給奸殺的,定還有其它隱情。
浴桶里的水漸漸涼了,文熙便不泡在水里了,起身穿了衣裳。
這時清兒也從隔壁走來,她見文熙坐在銅鏡前便走過去想替她上妝。
這驛館還挺好的,竟然配了女子用的胭脂。
“不上妝了,你替我挽發(fā)吧!”文熙拉著手里拿著胭脂的清兒道。
這胭脂雖如東家說的一月一換,但誰知道他換不換。
清兒很快便給文熙挽好發(fā),她放下木梳,問道:“方才我找人打聽過了,木九娘搬到雪落峰上了。”
六歲那年,她跟母親嚷嚷著想要學醫(yī),她母親就尋了木九娘來教她學醫(yī),她也認認真真的學了四年,在她十歲時木九娘便離開了京城,只知道她去了冀州。
“等過幾天我們便出發(fā)去雪落峰”文熙。
問了掌柜的哪有成衣鋪后,便和清兒租了倆馬車往東街去了。
這冀州城果真熱鬧,小販的叫賣聲,和酒樓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在茶樓外,說書先生搖著扇子,繪聲繪色地講述著江湖恩怨、英雄傳奇。
馬車轔轔行進在青石板上,忽地,一陣急促而凄厲的慘叫聲刺破寧靜。
文熙皺了皺眉,掀開車簾,對車夫道:“停下!”
馬車應(yīng)聲而停,她跨步而出,只見前方巷口,一衣衫襤褸的女子被許多人圍著。
文熙看向清兒,清兒便立馬會意,上前,抓住想要打那女子的手,然后指著那男人鼻尖道:“打女人算什么東西!”
男人被清兒的話激怒,揚起拳頭就要往清兒臉上揮去。
還沒等他出手,清兒就將他撂倒在地上,瞬間疼得他齜牙咧嘴。
男人掙扎了幾下,發(fā)現(xiàn)這女子看似瘦弱,實則力氣驚人,臉上不由得露出驚愕之色。
他硬著頭皮道:“我給了錢讓她埋葬父親,可她不肯從了我,這錢難道白花了不成?”
文熙緩步上前,不知何時帶了件斗笠,她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你所謂的給錢,便是這般強取豪奪?埋葬父親的錢,也能成為你欺侮弱小的借口?”
“就是”一旁圍觀的人也紛紛附和著。
男人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怯意,卻仍強撐著:“少管閑事!這女人,我今天要定了!”
文熙走上前,蹲下身子,目光溫柔卻堅定:“這事兒我就管定了,你給她的錢,我雙倍給你。”
說著,她從袖中取出幾張銀票,輕輕放在男人眼前。
男人瞪大眼睛,心里盤算著眼前這人的身份,沒想到看著年紀小小,倒是挺有錢的,他憤憤地抓過銀票,啐了一口,轉(zhuǎn)身離去。
那女子見狀,連忙爬起身,跪在文熙面前,哽咽著:“謝謝,謝謝……姑娘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甘愿為姑娘做牛做馬。”
文熙輕輕一笑,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做牛做馬就不必了。”接著又道“你叫什么?”
女子擦拭著淚水,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我叫薛棠”
文熙聞言,微微挑眉,上一世她是位有名的商人,因此她聽過許多次薛棠這個名字,沒想到竟在這兒碰到她。
文熙輕聲問道:“你值得我信任嗎?”
薛棠毫不猶豫地跪直了身子,誠懇道:“小姐的救命之恩,我薛棠定當涌泉相報,此生不渝,還請小姐信任我。”
文熙聞言,滿意的笑了下,她輕輕抬手,她扶起薛棠,隨后芾著她上了馬車,等坐穩(wěn)后,馬車也動了起來:“你既然讓我信任你,我讓你替我做件事,可好”
她點了點頭,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我愿意”
文熙在她耳邊低聲道,薛棠聞言,鄭重道:“我定會做好的。”
隨后文熙從袖中取出一塊玉佩,掰成兩半,一半放在薛棠掌心:“這個便做為信物,你收好,若以后我想見你,我便會拿出另一半玉佩。”
接著文熙又說:“明日我會讓人將錢送到你手上,明天這個時候你去華蘭灑樓找她。”
“好”薛棠
話落她讓車夫停下來,下了馬車,等馬車走遠她朝著馬車跪了下來,嘴里嘀咕道:“我定不會讓姑娘失望。”
……
不一會就到了成衣鋪,下了馬車后就往成衣鋪走去。
“娘子就不怕她是騙子”清兒問道。
文熙搖頭道:“不怕”
上一次她倆還打過交道,她得以揚名便是她以的誠實。
“掌柜的,將你們這最時興的衣裳都拿出來”清兒對掌柜的道。
“好嘞”掌柜的聽后二話不說就拿出這兒最時新的衣裳都拿了出來。
隨后她倆在鋪里挑了好些衣裳,付錢時,掌柜的臉都笑爛了。
將東西交給車夫,讓他拉到福東客棧,給他結(jié)了錢。
隨后她和清兒走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逛著。
“師姐”文熙身后傳來喊叫聲,她聽著耳熟,回過頭去,那人已經(jīng)到了她跟前。
“陸玖月”文熙脫口而出。
她是木九娘在她之后收的一位徒弟,比她小兩個月。
陸玫月下馬,上前來一把抱住文熙,松開她后驚訝道:“你怎么會在這?”
“此事說來話長,到時見了師傅再詳細跟你們說”文熙摸了摸陸玖月的頭道。
“行,對了你們住在哪家客棧?”陸玖月笑了笑,問道。
“福東客棧。”文熙。
陸玖月挑眉道:“好巧,我也住在福東客棧。”
就這樣一路聊著聊著,便回到了客棧,等文熙和清把衣裳拿到房中便去幫陸玖月把買的東西從掌柜搬到房中。
“姑娘買的是什么,這么多。”清兒問道。
“有些是師父叫買的,有些是我自己想買的,每兩個月我便會下一次山將藥材賣掉,然后到街上買東西,自然是要買多點。”陸玖月細細解釋道。
用了飯過后,陸玖月在文熙房中待了一會就說困了,然后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