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三界奇葩售后·當綠豆糕成了“萬能藥“
楊永革的工坊門口，不知何時多了個鐵皮柜，上面貼著張褪色的紅紙，寫著“售后投訴處（仙凡鬼通用）“。柜子里塞滿了稀奇古怪的東西：有半截啃不動的“金箍棒同款硬糕“，有沾著龍涎香的“龍王定制海鮮糕“包裝，最離譜的是個黑壇子，壇口塞著張黃紙，寫著“孟婆說這糕讓鬼魂想起上輩子的房貸，哭得湯都混了“。
“楊大哥，你看這投訴！“老馬舉著個地府快遞袋沖進工坊，袋口露出半截判官筆，“十殿閻羅聯名告狀，說吃了你的'安神糕'，現在天天睡過頭，鬼魂堆在殿門口吵架，連牛頭馬面都學會劃拳了！“
楊永革正往面團里摻茯苓粉，聞言差點把搟面杖掉鍋里。“讓他們減半吃啊，“他往蒸籠里擺糕，“上次給玉帝的安神糕，我特意減了安眠藥劑量，誰讓他們貪嘴一次吃五塊？“
話音未落，房頂上“哐當“響了一聲，掉下來個穿綠袍的小仙，懷里抱著個破罐子，罐子底還粘著塊綠豆糕渣。“楊先生！“小仙頭發上沾著蜘蛛網，看樣子是從天上摔下來的，“太白金星吃了你家的'明目糕'，現在看星星都覺得晃眼，說要退貨——他還說你在糕里摻了螢火蟲粉，害他總以為天上掉綠豆糕！“
雙角牛突然“哞“地叫著撞過來，用蹄子扒拉小仙懷里的罐子，罐口滾出顆亮晶晶的東西——是顆夜明珠，上面還沾著綠豆泥。九尾狐竄過去叼起來，尾巴尖一甩，夜明珠砸在界碑上，彈回來正好落進楊永革手里。“這是......“楊永革捏著夜明珠笑了，“哪是螢火蟲粉，是嫦娥寄的'星星碎'，她說能讓糕更亮——太白金星怕是把這珠子當糕吃了吧？“
小仙臉“唰“地紅了，支支吾吾道：“他......他說夜里看賬本費眼，就著月光啃糕，結果把案頭的夜明珠當'爆漿款'吞了......現在正讓老君用煉丹爐給化呢。“
老馬突然指著手機跳起來：“凡間投訴更離譜！有個小伙子說吃了'復合糕'，前女友沒回頭，倒引來三個廣場舞大媽要跟他處對象，現在天天堵他家門口跳《月亮之上》！“
楊永革往油鍋里炸綠豆丸子，油花濺在圍裙上，燙出幾個小窟窿。“那是他沒按說明書吃，“他用漏勺撈丸子，“說明書上寫著'每日一塊，良緣自至'，他倒好，一頓吃了十塊，那不是招桃花，是招蜜蜂！“
正說著，西邊的沙丘突然裂開道縫，鉆出個青面獠牙的鬼差，手里舉著個破鑼，“哐哐“敲得震天響。“楊先生！你給評評理！“鬼差把鑼往地上一墩，震得沙粒亂蹦，“上次買的'忘憂糕'，說好吃了能忘了上輩子的仇，結果有個鬼魂吃了三塊，倒把五百年前被誰踩了一腳都記起來了，現在天天追著牛頭要賠鞋！“
泉里突然冒起串泡泡，楊永革老伴的影子浮出水面，手里舉著塊刻著“健忘“二字的糕，旁邊站著個撓頭的孟婆，湯碗里漂著片綠豆糕渣。“那是你家鬼魂執念太深，“老伴的聲音混著水聲飄出來，“讓孟婆多給他盛三碗湯，糕配湯吃，準忘得干干凈凈——上次有個將軍記恨被斬頭，吃了五碗湯配糕，現在見了劊子手都喊兄弟。“
鬼差剛點頭，東邊的云彩里突然滾出個大皮球，近了才看清是個圓滾滾的仙官，穿著件寫著“天庭質檢“的馬甲，手里舉著個放大鏡，正對著塊綠豆糕仔細瞅。“楊先生，這糕不合格！“仙官把放大鏡往糕上一戳，戳出個小坑，“檢測出有胡楊林的土渣，不符合天庭食品標準——玉帝說了，要么銷毀這批貨，要么罰你去給王母娘娘的蟠桃除草！“
孫悟空突然踩著筋斗云從天而降，金箍棒“啪“地戳在仙官面前，棒身上還沾著綠豆面。“放你娘的屁！“孫悟空指著仙官的鼻子罵，“胡楊林的土是仙土，比天庭的玉粉還金貴！俺老孫用這土種的綠豆，結的豆莢能當武器，你敢說不合格？“
仙官嚇得縮成個球，手里的放大鏡“當啷“掉在地上，鏡片碎成八瓣，每瓣里都映著塊綠豆糕。“我......我就是按規矩辦事......“仙官結結巴巴道，“王母娘娘說......說凡間的東西都帶灰......“
“讓她來嘗嘗！“豬八戒扛著個酒壇子沖過來，壇子口對著仙官噴了口酒氣，“上次她偷嘗了塊'胡楊土渣糕'，現在天天讓嫦娥往蟠桃里摻土——說那叫'接地氣'！“
老馬的平板突然“叮咚“響個不停，屏幕上跳出條天庭熱搜：#王母娘娘的蟠桃帶泥賣#，下面配著張圖，蟠桃上沾著胡楊林的沙粒，旁邊寫著“純天然，無添加“。“你看你看，“老馬把平板懟到仙官面前，“王母娘娘剛發的動態，說這是'楊永革同款土味美學'，點贊量比玉帝的圣旨還高！“
仙官的臉瞬間紅得像塊桂花糕，撿起放大鏡碎片就往云彩里鉆，邊跑邊喊：“我這就回去稟報玉帝，說......說土渣是高級配料！“
楊永革笑得直抹眼淚，往泉里扔了塊剛炸好的綠豆丸子，水面的影子突然熱鬧起來。老伴和嫦娥正圍著個大桌子分揀投訴信，孟婆舉著湯碗給鬼魂喂糕，孫悟空用金箍棒敲著鑼喊“都別吵“，豬八戒抱著酒壇子給大家倒酒，連那個青面獠牙的鬼差都跟著晃腦袋。
“最離譜的是這個，“楊永革摸出張揉皺的訂單，“東海龍王說要'能讓蝦兵蟹將不打架'的糕，結果他自己吃了，現在天天追著烏龜丞相跳探戈——說是糕里的跳跳糖起作用了。“
雙角牛突然用蹄子扒拉車斗，露出個貼滿魚鱗的盒子，里面裝著些海草味的綠豆糕碎屑。九尾狐湊過去聞了聞，突然打了個噴嚏，尾巴尖卷著片魚鱗甩到楊永革面前。“給他摻點水母黏液，“九尾狐瞇著眼說，“滑溜溜的，讓他們想打架都抓不住對方——上次青丘的狐貍搶地盤，我往肉里摻了點，現在見面都互相打滑，哪還打得起來。“
正說著，天邊飛來群仙鶴，每只爪子上都抓著個小禮盒，禮盒上印著“天庭賠禮“四個金字。領頭的仙鶴落在楊永革面前，嘴里叼著張燙金紙條：“玉帝說剛才的事是誤會，特送千年雪蓮十朵，給您做'雪蓮綠豆糕'——還說要給您發'三界最佳創新獎'，獎杯用純金打造，比老君的煉丹爐還沉。“
楊永革往仙鶴嘴里塞了塊綠豆糕，看著它們撲棱棱飛向云端，突然覺得這三界的售后投訴，比凡間的菜市場還熱鬧。界碑上的樹又長高了些，枝椏上掛著個新做的鐵皮盒，里面塞滿了各路神仙鬼怪的感謝信，風一吹，“嘩啦啦“響得像在唱歌。
泉里的影子漸漸淡了，老伴的聲音輕輕飄過來：“明天做些'消氣糕'吧，放點火龍果泥，紅通通的看著就喜慶——省得他們總來投訴，耽誤你給我燒糕吃。“
楊永革笑著應了聲，往蒸籠里又添了籠糕。這次，他特意在每個糕上都捏了個笑臉，有的咧著嘴，有的瞇著眼，像在對每個來投訴的“客戶“說：多大點事，吃塊糕就好了。
遠處的天空，太白金星正舉著塊綠豆糕追老君，喊著“快給我化夜明珠“；地府的忘川河邊，孟婆正往湯里扔綠豆糕，鬼魂們吃得眉開眼笑，早忘了上輩子的愁；凡間的廣場舞隊伍里，那個小伙子正給大媽們分綠豆糕，隊伍突然改跳《綠豆糕之戀》，扭得比嫦娥的直播舞還歡。
胡楊林的風里，全是甜甜的味道，混著點土渣香，像極了這熱熱鬧鬧的三界——哪有那么多規矩，吃塊糕，啥都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