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三界奇葩聯動·當綠豆糕成了“社交硬通貨“

楊永革的二手房車頂上，不知何時架起個大喇叭，整天循環播放著嫦娥錄的廣告詞：“胡楊林綠豆糕，送神送鬼送凡人，吃完保準笑開花——玉帝說比蟠桃還靈！“喇叭線纏著界碑上的樹，樹杈上掛著串紅燈籠，每個燈籠上都貼著塊綠豆糕，風一吹晃晃悠悠，像串會發光的甜點心。

“楊大哥，你看這訂單！“老馬舉著張用金箔紙寫的請柬沖進工坊，紙邊還沾著點龍涎香，“東海龍王要辦'千年壽宴'，點名要'四海八荒限定款'綠豆糕，說要給每位賓客發塊帶珍珠的，還讓你親自去坐主桌——比當年孫悟空鬧的蟠桃會排面還大！“

楊永革正往面團里摻墨魚汁，想做“深海黑珍珠款“，聞言手里的搟面杖“咚“地砸在案板上，震得綠豆粉騰起白霧。“讓我去龍宮赴宴？“他往蒸籠里擺漆黑的糕體，“上次去地府送糕，被忘川河的水嗆了三口，現在說話還帶回音——龍宮全是水，我這旱鴨子去了，怕是要變成'綠豆糕味腌肉'。“

話音未落，房梁上“咔嚓“掉下來塊瓦片，露出個毛茸茸的腦袋，是玉兔101號，耳朵上別著個貝殼發卡——后來才知道是龍宮快遞員送的。“楊大爺別怕！“玉兔跳下來，爪子往兜里掏，摸出個透明氣囊，“嫦娥姐給你的'避水囊'，灌了天河的水，戴在頭上能在水里說話，就是喘氣像吹氣球——上次豬八戒戴它去龍宮，打了個噴嚏，把氣囊吹成了皮球，被龍王當成奸細追了三里地。“

雙角牛突然用蹄子扒拉車斗，露出個裝著海藻的麻袋，是龍王派人送的“天然色素“。九尾狐竄過去叼了把海藻往嘴里塞，嚼得綠汁順著嘴角流，突然瞇眼道：“摻點這個做'海草抹茶味'，保證比凡間的抹茶糕鮮——上次我在青丘用蕨菜做糕點，小狐貍們搶得打架，尾巴毛掉了一地。“

老馬突然指著手機尖叫：“快看天庭的聯動方案！玉帝要搞'糕換蟠桃'活動，說一斤綠豆糕換三斤蟠桃，還讓七仙女開直播帶貨，標題都想好了：'吃了楊大爺的糕，王母不罵街，玉帝不失眠'！“

楊永革往油鍋里炸綠豆蝦餅（龍王特供的小蝦米做的），油花濺在圍裙上，燙出個月牙形的印子。“讓七仙女多放兩張胡楊林的照片，“他用漏勺撈餅，“就說吃糕能抽獎，獎品是'楊永革同款房車自駕游'，保準蟠桃換得比誰都快——上次有個凡人抽中去廣寒宮，回來后成了網紅，粉絲漲了三百萬。“

正說著，西邊的沙丘突然“轟“地炸開，蹦出個渾身是沙的鬼差，手里舉著個銅鑼，“哐哐“敲得震天響。“楊先生！地府要搞'糕換罪'活動！“鬼差把銅鑼往地上一墩，震得沙粒跳起半尺高，“閻王爺說，鬼魂啃三塊綠豆糕能減十年刑，啃十塊能直接投胎——現在十八層地獄的鬼魂都在搶，有的把鐵鏈都咬斷了！“

泉里突然冒起串泡泡，楊永革老伴的影子浮出水面，手里舉著塊刻著“減刑“二字的糕，旁邊站著個脫了枷鎖的鬼魂，正對著孟婆作揖。“讓他們按罪行分口味，“老伴的聲音混著水聲飄出來，“小偷小摸吃甜口，大奸大惡吃苦口——苦得他們下輩子不敢再犯，比打板子管用。“

鬼差剛點頭，東邊的云彩里突然滾過來團“肉球“，近了才看清是豬八戒，懷里抱著個大托盤，盤里擺著十幾種綠豆糕：有裹著肉松的，有夾著豆沙的，甚至還有塊插著小旗子的，旗上寫著“高老莊限定款“。“楊大哥，你看我這'全糕宴'！“豬八戒往桌上一放，托盤差點壓塌桌子，“高老莊的鄉親們想跟你聯動，說要開'綠豆糕農家樂'，客人吃糕能免費騎我老丈人那頭驢——驢背上還鋪著嫦娥繡的綠豆花紋褥子。“

孫悟空踩著筋斗云從天而降，金箍棒往地上一戳，震得工坊的窗戶直響。“聯動不帶俺老孫？“他指著豬八戒的托盤咧嘴笑，“花果山的桃樹底下能種綠豆，結的豆子帶著桃香味，做出來的糕能當誘餌，一扔出去，猴子猴孫能排三里地——比唐僧的緊箍咒還靈！“

突然，遠處的公路上開來輛大巴，車身上印著“三界聯動考察團“，下來群舉著攝像機的記者，有穿古裝的天庭記者，有戴高帽的地府通訊員，還有個舉著話筒的凡間主持人，對著鏡頭喊：“家人們！這里是胡楊林綠豆糕工坊，今天我們要見證'仙凡鬼首次聯合直播帶貨'，嫦娥仙子已經在廣寒宮準備就緒，玉帝和閻王爺將作為神秘嘉賓空降直播間——據說下單能抽'三界一日游'大獎！“

楊永革被記者們圍在中間，突然聽見有人喊：“楊大爺！青丘想跟你聯動做'狐貍形狀糕'，九尾狐說要在糕上撒狐貍毛當裝飾！“轉頭一看，是個穿漢服的小姑娘，懷里抱著只雪白的小狐貍，狐貍爪子正扒著塊綠豆糕。

“讓她撒點絨毛就行，“楊永革往小姑娘手里塞了塊試吃裝，“別用粗毛，扎嘴——上次雙角牛掉的毛混進糕里，孫悟空吃了說像啃草，追著牛跑了十里地。“

混亂中，嫦娥的視頻電話打了進來，屏幕上的她穿著身亮閃閃的禮服，身后站著玉帝和王母，玉帝手里還舉著塊“楊永革聯名款“綠豆糕。“楊大哥，快準備好！“嫦娥的聲音甜得發膩，“還有三分鐘開播，玉帝說要親自試吃，你可得保證他吃了不打嗝——上次他在王母壽宴上打嗝，把太上老君的胡子都吹焦了。“

楊永革剛點頭，就見太白金星舉著個冒煙的香爐沖過來：“楊先生！不好了！王母娘娘嫌禮服上的寶石沒綠豆糕亮，正逼著七仙女把糕粘在裙擺上——現在裙擺上的糕都快掉了，粘得滿地都是，宮女們正用掃帚往一起掃呢！“

直播間的倒計時突然開始：“3——2——1——“

楊永革舉著塊剛出爐的“四海八荒款“綠豆糕對著鏡頭笑，身后的雙角牛正跟九尾狐搶塊肉松糕，老馬舉著手機給孫悟空和豬八戒拍合照，遠處的地府鬼差和天庭小仙湊在一起交換名片，連泉里的老伴都笑著朝鏡頭揮手，手里舉著塊沾著桂花的綠豆糕。

屏幕上的彈幕瞬間刷屏：

“玉帝吃糕的樣子好可愛！“

“閻王爺居然愛吃甜口！“

“我下單了！求中'三界游'！“

“嫦娥裙擺上的糕掉了！快撿起來！“

楊永革突然覺得，這三界的聯動哪用得著什么方案，一塊綠豆糕就夠了——神仙吃了能放下架子，鬼魂吃了能解開心結，凡人吃了能看見遠方，就像界碑上的樹，根扎在凡間的土，枝椏卻能伸到天庭和地府，結出的果子，甜得能讓所有不同，都變成相同的歡喜。

直播快結束時，玉帝突然對著鏡頭喊：“都來胡楊林！楊先生說了，管吃管住管綠豆糕，來了還能跟雙角牛合影——比在天庭看奏折有意思！“

楊永革往泉里扔了塊沒吃完的糕，水面的影子里，老伴正和嫦娥擊掌，玉帝和閻王爺舉著糕碰杯，孫悟空和豬八戒搶最后一塊榴蓮味的（其實誰都不想吃，就是想搶），老馬舉著手機錄個不停，嘴里喊著“破億了！直播間觀看人數破億了！“

界碑上的樹突然抖了抖葉子，落下片新葉，葉尖沾著點綠豆糕渣，像個未完待續的省略號。風穿過胡楊林，帶著無數甜美的氣息，吹向三界，吹向每個等著分享一塊糕的人——不管是神是鬼是凡人，咬下去的那一刻，眼里都會亮起相同的光，像被糖霜照亮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