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軟硬攻防記·當胡楊林開起“防坑研討會“，天庭在密謀新花樣

胡楊林的月光把沙地澆成了白銀，楊永革蹲在房車底下，給機器人的齒輪上潤滑油，油星子濺在沙地上，像撒了把碎鉆。三尾狐叼著根烤土豆（楊永革新烤的，這次沒燙著手），蹲在他旁邊晃尾巴，土豆皮剝得歪歪扭扭，露出的瓤子還冒著熱氣。

“楊大爺，你說玉帝那老小子，下次會來硬的還是軟的？“三尾狐咬了口土豆，燙得直哈氣，“要是再來個美人計，我就把她的花籃換成癢癢草，讓她笑到說不出話！“

饕餮趴在不遠處啃石頭（說是練牙口，其實是饞了），聞言含混不清地接話：“軟的好應付，來硬的......我就把他們的兵器全吞了，讓他們徒手打架！“它打了個飽嗝，噴出股石粉味的氣，把旁邊梳理羽毛的開明獸（九個頭輪流梳，忙得像個理發店）熏得直翻白眼。

楊永革往泉里扔了塊“安神糕“，泉底的影子舉著糕晃了晃，像在說“別急“。他直起腰，拍了拍機器人的外殼：“機器人，分析一下天庭的戰術庫。“

機器人的屏幕突然亮起，滾動的數據流像瀑布：“天庭已知戰術：硬攻（天兵、法寶、如來佛掌）、軟攻（美人計、送禮求和、請吃蟠桃宴）。成功率評估：硬攻0%（均被擊退），軟攻0%（美人計失敗）。預測下一步：混合戰術——軟硬兼施，先送禮示好，再趁其不備下手。“

“送禮？“老馬舉著個破筆記本跑過來，本子上記著“防坑要點“，第一條就是“天上掉餡餅，必是陷阱餅“，“他們能送啥？總不能送玉帝的龍椅吧？“

三尾狐突然蹦起來，爪子拍著腦門：“我知道了！他們肯定送蟠桃！上次偷的桃那么甜，要是送一筐過來，楊大爺你一高興，說不定就把房車鑰匙交出去了！“

“我有那么傻？“楊永革笑著敲了敲她的腦袋，“就算送龍肉，也不能讓他們動我的車——這是我和老伴的家，不是能換的東西。“

正說著，機器人突然發出“嘀嘀“警報，胸前的探測器指向東方天空：“檢測到可疑禮盒群，數量：108個，均為鎏金鑲玉材質，正以每秒50米速度靠近胡楊林。“

眾人抬頭一看，只見天邊飄來一串亮晶晶的盒子，像掛在天上的糖葫蘆，每個盒子上都系著紅綢帶，綢帶上寫著“天庭賀禮“四個金字，晃得人睜不開眼。

“來了來了！“三尾狐往房車底下鉆，“我就說他們要耍花樣！“

第一個禮盒“啪嗒“落在泉邊，自動打開，里面躺著顆拳頭大的夜明珠，照得泉底的影子都泛著藍光。第二個禮盒掉在饕餮腳邊，滾出個金元寶，沉甸甸的，差點砸斷它的腳趾。后面的禮盒更離譜：有老君煉的“長生丹“（瓶子上貼著“保質期三千年“），有王母娘娘的“養顏膏“（膏體像融化的豬油），甚至還有個盒子里裝著只小天馬，剛出生的那種，毛茸茸的，對著楊永革“咴咴“叫，萌得像個毛絨玩具。

“楊永革，“云端傳來太白金星的聲音，透著股諂媚的笑，“玉帝說了，之前是誤會，這些賀禮請您笑納。以后您就是天庭的'榮譽居民'，每月送十筐蟠桃，年底還能去凌霄寶殿吃團年飯......“

楊永革沒說話，指著那些禮盒對機器人說：“掃描里面有沒有貓膩。“

機器人的激光掃過，屏幕上立刻彈出警告：“夜明珠內藏微型炸藥（威力相當于十串鞭炮），金元寶是空心的，里面裹著捆仙繩，長生丹是糖豆做的（齁甜），小天馬尾巴里藏著跟蹤器......“

最絕的是那個養顏膏，掃描顯示里面摻了“癢癢粉加強版“，比三尾狐的存貨厲害十倍，沾一點能笑到打鳴。

“把這些'賀禮'打包，還回去。“楊永革抱起小天馬，小家伙正啃他的袖口，“這馬駒留下，其他的全扔回南天門，告訴玉帝，心意領了，禮物不收——要是真想和好，派個會做烤土豆的來，我教他用胡楊林的枯枝烤，比蟠桃香。“

饕餮叼起裝金元寶的盒子，“嗖“地往天上扔，力道太猛，直接砸中了后面飄來的禮盒群，“噼里啪啦“像放鞭炮，炸出的糖豆落了一地，引得開明獸的九個頭搶著撿，場面混亂得像個幼兒園。

云端的太白金星看著這一幕，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上硬的！“

話音剛落，禮盒群突然炸開，里面飛出無數支長矛，矛尖裹著火焰，像群火鳥直撲房車。同時，地面“轟隆隆“震動，鉆出無數陰兵，舉著鐵鏈往泉邊圍——原來軟攻是幌子，硬攻才是真招，還玩了把“地空協同“。

“啟動'三明治防御'！“楊永革喊了一聲。機器人突然變形，車身展開成三層：底層用磁鐵吸住陰兵的鐵鏈，中層彈出鋼板擋住長矛，頂層的激光鉆頭“滋滋“轉著，對準了云端的太白金星。

三尾狐帶著小狐貍們往陰兵堆里撒癢癢粉，頓時響起一片笑聲，陰兵們笑得直不起腰，鐵鏈掉了一地，像串沒掛好的黑珠子。饕餮張開大嘴，對著飛來的長矛猛吸，硬生生吞了幾十支，嚼得“咔嚓“響，像在吃冰糖葫蘆。

開明獸的九個頭分工明確：三個頭噴冰水澆滅矛尖的火，三個頭用翅膀扇飛陰兵，剩下三個頭居然在給小天馬喂草料，忙得井井有條。

最精彩的是機器人的“反向送禮“——它抓起地上的金元寶（空的），往里面塞了塊麻辣糕，再用激光焊死，“嗖“地射向太白金星。金元寶正中老神仙的額頭，炸開的麻辣糕濺了他一臉，辣得他嗷嗷叫，胡子都紅了，像團著了火的蒲公英。

“停！停！“太白金星抹著臉上的辣油，對著陰兵和天兵喊，“這仗沒法打！他們連送禮都帶暗器！“

楊永革讓機器人停手，抱著小天馬站在泉邊：“回去告訴玉帝，別耍這些小聰明。要打，我們奉陪；要和，就踏踏實實坐下來吃塊綠豆糕——耍陰招，丟的是天庭的臉。“

小天馬突然掙脫他的懷抱，往天上飛了兩圈，對著云端嘶鳴了幾聲，像是在替楊永革傳話。太白金星看著這只剛被“策反“的馬駒，氣得渾身發抖，卻沒再下令進攻，揮了揮手，帶著殘兵灰溜溜地往天庭退。

胡楊林的硝煙漸漸散了，地上散落著沒爆炸的鞭炮、嚼碎的矛尖、還有沾著麻辣糕的金元寶碎片。三尾狐抱著小天馬打滾，小家伙舔著她的爪子，像在道謝。饕餮躺在沙地上，拍著肚子打飽嗝，這次噴出的氣帶著點甜味——大概是消化了糖豆。

楊永革往泉里扔了塊“慶功糕“，老伴的影子舉著糕，對著小天馬笑，像在歡迎這個新成員。他知道，這場仗打完，玉帝肯定還會想出新花樣，可能是更硬的法寶，也可能是更軟的套路，但只要他們守住“家“這個根本，就啥也不怕。

機器人突然播放起《朋友》，跑調跑得像群鴨子在叫，卻把胡楊林的風都染得熱熱鬧鬧的。楊永革看著眼前的“戰友“們——耍小聰明的狐貍、能吃能打的饕餮、九個頭忙不過來的開明獸、還有這只會鉆洞會唱歌的鐵皮車，突然覺得，玉帝就算把三界的神仙都叫來，也贏不了他們。

因為他們不是在打仗，是在守日子。守著泉里的影子，守著烤土豆的香，守著吵吵鬧鬧卻暖烘烘的人間煙火。這些東西，比任何硬法寶都結實，比任何軟套路都綿長。

至于玉帝的下一個計謀？管他呢，先給小天馬起個名字——就叫“土豆“吧，紀念那場由烤土豆引發的、還沒結束的三界鬧劇。

第三十一章（續）：天庭“餿主意“大賽與胡楊林“反套路“聯歡會

太白金星灰溜溜逃回天庭時，玉帝正在凌霄寶殿舉辦“餿主意大賽“——各路神仙圍著龍椅出謀劃策，老君提議用“瞌睡蟲“讓房車睡著，嫦娥說不如放場桂花雨迷暈楊永革，連哮天犬都湊過來，汪汪叫著建議用骨頭引誘機器人（被玉帝一拂塵打回角落）。

“報——“太白金星捂著被麻辣糕燙紅的臉沖進來，金元寶碎片還掛在胡子上，“陛下！那楊永革油鹽不進！賀禮全給扔回來了，還......還回贈了塊麻辣糕，辣得老臣現在舌頭還發麻！“

玉帝氣得把案上的“餿主意集錦“（已寫滿三大本）摔在地上，冊子散開，露出里面某神仙寫的“終極方案：請女媧娘娘來補天，順便把胡楊林補進天縫里“，看得太白金星直翻白眼。

“廢物！全是廢物！“玉帝踩著冊子轉圈，龍袍下擺掃過老君的煉丹爐，濺出的火星把“瞌睡蟲“罐子燒炸了，滿殿神仙頓時哈欠連天，連哮天犬都耷拉著眼皮打盹。

就在這時，殿外突然傳來“咚咚“的擂鼓聲，是千里眼扛著個望遠鏡沖進來，鏡片上還沾著胡楊林的沙粒：“陛下！胡楊林在開聯歡會！楊永革他們圍著房車跳舞，三尾狐在啃您送的夜明珠（其實是炸彈模型），饕餮正把金元寶當球踢......“

玉帝搶過望遠鏡一看，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屏幕里，楊永革正給小天馬“土豆“梳毛，機器人頂著高壓鍋腦袋跳廣場舞，背景音樂居然是《最炫民族風》，混著饕餮的呼嚕聲，熱鬧得像趕大集。

“反了！反了！“玉帝把望遠鏡摔成兩半，“傳朕旨意，派'哭笑不得軍團'下界！讓他們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看他們還怎么聯歡！“

這“哭笑不得軍團“是天庭的秘密武器：領頭的是“笑面神“，一笑能讓石頭開花；副領是“哭喪鬼“，一哭能讓江河斷流。據說當年孫悟空大鬧天宮時，這二位沒出手，因為玉帝覺得“對付潑猴用不上這么陰的招“。

此刻的胡楊林，正忙著給“土豆“做馬廄——用饕餮啃剩的鐵皮桶拼的，上面還插著三尾狐偷來的蟠桃枝，活像個混搭風藝術品。楊永革蹲在泉邊調面糊，準備炸“防笑丸子“（加了黃連和芥末，據說吃了能憋住笑）。

“楊大爺，機器人說天庭又派新隊伍了，“三尾狐叼著塊芥末丸子跑過來，辣得直吐舌頭，“叫啥'哭笑不得軍團'，聽著就邪門！“

機器人的屏幕彈出分析：“笑面神笑聲含'迷魂波'，可讓人狂笑不止，失去戰斗力；哭喪鬼哭聲帶'催淚彈'，能讓鋼鐵生銹。建議對策：用隔音棉堵住耳朵，戴墨鏡防淚眼。“

“隔音棉？“老馬突然拍大腿，“我房車后備廂有！上次拉裝修廢料剩的，比天庭的祥云還厚！“

說話間，天空突然飄來兩朵云：一朵是粉色的，云里傳出“哈哈哈“的笑聲，笑得沙粒都在蹦；一朵是灰色的，云里裹著“嗚嗚嗚“的哭聲，哭得泉里的水都漲了半寸。

笑面神踩著粉云飄過來，圓臉上堆著十八層褶子，一看就笑了八百年：“楊永革，別來無恙啊？“他剛開口，周圍的蘆葦突然“咯咯“笑彎了腰，連房車的鐵皮都在“哐哐“響，像在打拍子。

楊永革趕緊往耳朵里塞隔音棉，又給機器人套了個鐵皮罩（老馬的工具箱改的），悶聲悶氣地喊：“有話好好說，別笑！“

哭喪鬼跟著飄過來，臉拉得比馬臉還長，眼眶紅得像蟠桃：“可憐啊可憐，胡楊林要沒啦......“他一哭，界碑上的樹葉突然“嘩嘩“掉淚，連饕餮都抽抽搭搭的，嘴里的金元寶掉在地上，“我......我還沒啃夠呢......“

“啟動'噪音反擊'！“楊永革對著機器人喊。機器人突然掀開后蓋，露出個巨大的喇叭（拆遷隊用的那種），“嗷“地放出段混合音效——有窮奇的咆哮、三尾狐的尖叫、還有楊永革老伴生前唱的跑調《茉莉花》，亂七八糟混在一起，像用指甲刮玻璃，聽得笑面神的笑聲卡在喉嚨里，憋得臉通紅；哭喪鬼的眼淚瞬間止住，直愣愣地看著喇叭，像被按了暫停鍵。

“這......這是什么妖術？“笑面神指著喇叭，嘴角抽得像觸電。

“這叫'人間煙火音'，“楊永革掏出隔音棉，往他手里塞了個芥末丸子，“嘗嘗？能治傻笑。“

笑面神咬了一口，芥末直沖腦門，“嗷“地一聲哭出來，哭得比哭喪鬼還兇；哭喪鬼好奇地也拿了一個，辣得當場狂笑，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倆神仙一個笑一個哭，在沙地上滾作一團，活像兩個被點了笑穴和哭穴的傻子。

三尾狐趁機往笑面神的云里撒癢癢草，粉云頓時“咯咯“笑得散了架，把笑面神摔在饕餮旁邊；老馬往哭喪鬼的云里潑了桶胡楊林的泉水，灰云“嗚嗚“哭著縮成一團，變成塊烏云糕，被開明獸的一個頭叼走當零食。

“服了服了！“笑面神抹著眼淚求饒，“你們這招太損了！比老君的辣椒水還狠！“

哭喪鬼邊笑邊擺手：“我們回去就跟玉帝說，胡楊林有'哭笑克星'，誰來誰倒霉......“

楊永革看著這倆鼻青臉腫的神仙，突然覺得好笑：“回去告訴玉帝，別再派這些歪瓜裂棗來了。真想比劃，就派個會炸油條的來，我跟他比誰炸得脆——贏了，房車借他兜風；輸了，給我泉邊種十棵桃樹。“

笑面神和哭喪鬼連滾帶爬地往天上飛，臨走前還不忘搶了兩袋芥末丸子，說是“回去給玉帝當開胃菜“。

胡楊林的聯歡會繼續進行，這次多了個節目：饕餮用金元寶當鼓，三尾狐唱跑調《好漢歌》，機器人跳廣場舞，小天馬“土豆“踩著鼓點轉圈，連泉里的影子都跟著晃，像在跳踢踏舞。

楊永革炸的“防笑丸子“被搶了個精光，饕餮說“比石頭好吃“，開明獸的九個頭搶得差點打架。老馬舉著個破相機拍照，鏡頭里，夕陽把房車的影子拉得老長，像條守護胡楊林的巨龍。

“楊大爺，“三尾狐抱著“土豆“蹭過來，“玉帝下次會不會派財神爺來？我聽說他錢袋子里全是金豆子，能砸暈人！“

楊永革往泉里扔了個炸丸子，笑著說：“來就來唄，咱們用磁鐵把金豆子全吸過來，給'土豆'做個金馬鞍。“

機器人突然播放起《難忘今宵》，這次沒跑調，大概是偷偷練過了。歌聲里，胡楊林的風帶著芥末味、油炸香、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暖，吹向漸漸暗下來的天空。

遠處的云端，玉帝正對著逃回的笑面神和哭喪鬼跳腳，而胡楊林的泉邊，楊永革正給“土豆“喂新炸的丸子，小家伙吃得吧唧嘴，尾巴甩得像朵小云彩。

誰也不知道玉帝的下一個餿主意是什么，但這又有什么關系呢？反正胡楊林的日子，永遠比天庭的計謀熱鬧，也比三界的紛爭更甜——就像那芥末丸子，嗆得人直咧嘴，卻越嚼越有滋味，讓人舍不得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