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胡楊林擴張記·當鐵皮車鏟平沙丘，上古神獸當“拆遷隊“

胡楊林的晨光剛漫過界碑，楊永革就蹲在泉邊畫地圖——沙地上用樹枝歪歪扭扭地圈出個大圈，把東邊的戈壁、西邊的鹽堿地、南邊的亂石崗全劃了進去，圈外還畫著個箭頭，直指向天邊的雪山。

“楊大爺，你這是要給胡楊林畫個'大餅'啊？“三尾狐叼著根駱駝刺，戳了戳沙地上的圓圈，“東邊的戈壁全是石頭，連草都長不活；西邊的鹽堿地，腳踩上去能硌掉toenail（腳趾甲），擴它干啥？“

楊永革往圈里撒了把綠豆種：“你不懂，地盤大了，才能養更多東西。以后讓饕餮在戈壁開個'石頭自助餐區'，讓開明獸在鹽堿地種耐鹽的果樹，讓'土豆'（小天馬）在亂石崗練飛，多熱鬧。“

機器人突然“嗡“地啟動，胸前屏幕彈出三維地圖，把楊永革畫的圈立體還原，還標注了“重點開發區域“：“經測算，擴張需移動沙丘37座，清理亂石12噸，改良鹽堿地50畝。預計工期：七天。所需工具：激光鉆頭（改造成推土機）、磁鐵（吸廢鐵）、高壓水槍（澆地）。“

“還缺個'拆遷隊'！“老馬舉著個銹跡斑斑的鐵鍬跑過來，鍬頭還沾著上次打洞的泥，“我去叫山海界的朋友來幫忙，窮奇不是最愛刨坑嗎？讓它當隊長！“

說干就干。楊永革給機器人換了“推土機模式“——車頂的激光鉆頭換成巨大的鏟斗，輪胎換成履帶，活像輛鋼鐵坦克；三尾狐跑遍山海界，把窮奇、饕餮、開明獸、玄龜全叫了來，連上次被救的陰兵小隊長都帶著幾個兄弟來幫忙（說是“抵債“，上次被扔進地府時欠了楊永革半塊綠豆糕）。

開工第一天，先攻東邊的戈壁。窮奇自告奮勇當先鋒，用爪子在地上刨出條深溝，饕餮跟在后面，把刨出來的石頭當零食啃，邊啃邊吐渣（它只愛吃軟石頭），開明獸的九個頭分工明確：三個頭用翅膀扇飛碎石，三個頭給大家遞水（用葉子當杯子），剩下三個頭居然在給“土豆“編花環，氣得楊永革直喊：“干活！別摸魚！“

機器人的鋼鐵鏟斗派上了大用場，一鏟下去就能推平半個小沙丘，推出來的沙被高壓水槍一澆，變成濕沙，再用玄龜背甲上的八卦圖一照，居然長出了小綠芽——是楊永革撒的綠豆種，被玄龜的靈力催活了。

“楊大爺，你看！“三尾狐舉著棵剛冒頭的綠豆苗蹦過來，“這戈壁能種東西！以后咱們有吃不完的綠豆糕了！“

正說著，西邊的鹽堿地突然傳來“轟隆“一聲，是陰兵小隊長用鐵鏈捆住了塊大鹽石，想把它拖走，結果鹽石太重，把鐵鏈拽斷了，還濺了他一臉鹽粒，齁得直吐舌頭：“這破地比地府的忘川水還難搞！“

楊永革讓機器人往鹽堿地噴“改良水“——其實是泉里的水混了綠豆漿，據說能中和鹽堿。果然，噴過的地方，鹽霜漸漸化了，露出底下的黑土，玄龜爬過去，背甲上的八卦圖一亮，黑土里居然冒出了幾株蘆葦，雖然蔫蔫的，卻透著股勁兒。

“有門！“楊永革往玄龜背上放了塊“辛苦糕“，“老伙計，再加把勁，等這兒長出蘆葦，就讓饕餮來守著，誰也不許啃！“

饕餮聞言，趕緊把嘴里的鹽石吐了，跑到鹽堿地邊站崗，尾巴還在地上掃來掃去，像在劃“警戒線“。

第三天，輪到清理南邊的亂石崗。這里的石頭奇形怪狀，有的像蹲獸，有的像飛鳥，最大的那塊足有房車那么大，上面還刻著模糊的字（玄龜說是什么上古符咒）。

“這石頭太大了，推不動啊！“老馬用鐵鍬敲了敲，鐵鍬頭都卷了。

機器人突然切換“鉆孔模式“，激光鉆頭“滋滋“轉著，在巨石上打了個洞，然后往洞里塞了捆“癢癢鞭炮“（上次沒炸的），引線一拉，“噼里啪啦“響了一陣，巨石居然裂開了縫——不是被炸裂的，是被癢得“笑“裂的，石頭縫里還掉出幾塊小石子，像在笑出眼淚。

“原來石頭也怕癢！“三尾狐笑得直打滾，“早知道用這招了，省力氣！“

窮奇趁機用爪子扒拉裂縫，把巨石拆成小塊，饕餮跟在后面撿著啃，邊啃邊說：“帶符咒的石頭就是不一樣，有點咸......“

擴張到第五天，胡楊林的邊界已經往外擴了半里地。新開辟的戈壁上，綠豆苗長得綠油油的；鹽堿地的蘆葦抽出了新葉；亂石崗被清理出片平地，楊永革在那兒搭了個涼棚，掛著三尾狐撿的彩色石頭，像個小花園。

最熱鬧的是新修的“獸道“——從泉邊直通新地盤，路面用壓實的濕沙鋪成，旁邊種著剛發芽的沙棘，窮奇總愛在上面打滾，把路面壓得更平；“土豆“喜歡沿著獸道飛奔，翅膀拍得沙粒亂飛，引得陰兵們直喊“慢點，別把新苗踩了“。

這天傍晚，大家正圍著篝火吃烤土豆（這次楊永革沒燙到手），突然聽見西邊傳來“噠噠“的蹄聲，是天馬群！領頭的正是上次被抓的獨角天馬，后面跟著幾十匹白馬，個個背著包袱，里面裝著天庭的草料和花籽。

“我們來投奔你了！“獨角天馬對著楊永革嘶鳴，“玉帝聽說你在擴張地盤，氣得摔了龍椅，我們怕他遷怒，就跑出來了——聽說你這兒有吃不完的綠豆糕？“

三尾狐趕緊往天馬背上跳：“有有有！還能給你們蓋馬廄，比天庭的舒服，鋪著云屑當褥子！“

機器人突然彈出機械手，往沙地上畫了個更大的圈，把天馬群的棲息地也劃了進去：“新規劃：增加'天馬牧場'，用激光圍欄隔開，防止饕餮偷吃馬料。“

饕餮聞言，趕緊把嘴里的土豆咽下去，搖著頭說：“我不吃馬料......除非加麻辣粉。“

楊永革往泉里扔了塊“慶功糕“，看著老伴的影子在水波里笑，影子旁邊多了片新綠，是剛長出來的蘆葦倒影。他突然覺得，擴張地盤不是為了搶多大地方，是為了讓這些吵吵鬧鬧的“家人“都有處去——窮奇有地刨坑，饕餮有石頭啃，天馬有草原跑，連陰兵們都找到了新活計（幫著澆水）。

“明天咱們去雪山引水！“楊永革舉著烤土豆喊，“把雪水引到新地盤，種更多東西！“

機器人的屏幕亮起“雪山路線圖“，上面標著“必經之路：王母娘娘的瑤池邊（可偷摘蓮子）“，引得三尾狐直搓爪子：“我去偷！保證不讓王母發現！“

篝火越燒越旺，把新擴張的地盤照得暖洋洋的。窮奇和饕餮在搶最后一塊烤土豆，開明獸的九個頭在給天馬編花環，陰兵們圍著機器人學唱《最炫民族風》，跑調跑得像鬼哭，卻把泉里的影子都逗得晃個不停。

楊永革看著這一切，突然想起剛到胡楊林的時候，這里只有他和泉里的影子，安安靜靜的，連風都懶得吹。現在不一樣了，地盤大了，人（和獸）多了，吵得像個集市，卻暖得讓人踏實。

機器人突然播放起《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高壓鍋里煮著的綠豆湯咕嘟作響，香味飄出老遠，連新種的沙棘都好像挺直了腰桿。

“楊大爺，“三尾狐趴在他腿上，尾巴掃著新鋪的沙路，“以后咱們還能擴到東海去不？聽說那兒的蝦兵會跳舞，能跟咱們的陰兵組個舞團。“

楊永革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會的。只要泉里的影子還在，咱們的地盤就能一直擴下去，擴到天庭門口，讓玉帝看著咱們的綠豆苗，羨慕得直掉眼淚。“

遠處的雪山在月光下閃著光，像塊巨大的白糖。楊永革知道，明天的引水工程肯定不容易，說不定會遇到瑤池的看守，會被王母娘娘追著罵，但那又怎樣？他有會推土的房車，有會刨坑的窮奇，有會偷蓮子的三尾狐，還有泉里永遠笑著的老伴——這些加起來，比任何地盤都重要，比任何神仙都厲害。

篝火漸漸弱下去，留下堆通紅的炭火，像顆跳動的心臟。新地盤的沙地上，無數只腳印交疊在一起，有楊永革的，有機器人的，有三尾狐的，有天馬的......這些腳印會被明天的風撫平，但它們踩出來的熱鬧，會像綠豆苗一樣，在胡楊林的土地上，越長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