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天庭“碰瓷大賽”與胡楊林“互助節”

玉帝把“糊涂勛章”別在龍袍第三顆紐扣上時，龍椅上的沙棘樹枝已經被他坐成了柴火。他盯著案上那堆被海水泡爛的《天庭仇敵錄》紙團，突然一拍大腿（這次沒扎著，柴火碎成了渣）：“朕算看明白了！忘事不如訛人！朕要在天庭辦‘碰瓷大賽’，讓胡楊林的人知道，天庭的神仙會耍賴，躺著也能贏！”

這話嚇得正給地脈魚換水的李天王手一抖，魚缸“啪”地砸在龍椅腿上，魚蹦到玉帝的靴子里，尾巴掃得他腳底板直癢癢。李天王趕緊跪地上抓魚：“陛下，碰瓷大賽？您是說故意摔倒訛人？可上次老君假裝被哮天犬絆倒，要訛十斤牛肉干，結果被狗追得鉆桌子底，這事三界都傳遍了……”

“俗！”玉帝從袖里掏出本《天庭碰瓷寶典》，封面上畫著個捂著腰哼哼的神仙，旁邊寫著“倒地要慢，哭喊要慘，不訛到香臭糕不算完”。“這叫‘策略性示弱’！讓神仙們練習‘慢動作摔倒’，要求倒地時裙擺必須掃過三朵云，哭喊時得帶出眼淚（用老君的‘催淚丹’，其實是洋蔥粉）！冠軍獎勵‘金碰瓷碗’，拿著它去胡楊林，見誰訛誰！”

三天后，天庭的“碰瓷訓練場”比瑤池的蓮花還嬌弱。仙娥們穿著拖地長裙，練習“云里倒”——踩著祥云慢慢歪，裙擺掃過第一朵云時捂胸口，掃過第二朵時翻白眼，掃到第三朵時“哎喲”一聲癱倒，動作慢得能讓玉帝打三個哈欠。老君在旁邊撒洋蔥粉，撒多了自己先哭，哭得比碰瓷的還慘，被玉帝罰去啃巖漿石（從胡楊林帶的，這次沒崩牙，因為泡過香臭糕汁）。

最絕的是赤腳大仙，為了練“逼真倒地”，他在凌霄寶殿的臺階上滾了八圈，把膝蓋磕得青一塊紫一塊，結果真疼得站不起來，被當成“碰瓷標兵”抬上了領獎臺，他邊齜牙邊喊：“這獎……我寧可不要……”

可他們不知道，胡楊林早就收到了“觀賽請帖”——是被洋蔥粉嗆哭的仙娥塞來的，請帖上畫著個倒地的玉帝，旁邊寫著“不來就是怕被訛”。楊永革看著請帖笑出眼淚：“碰瓷？那咱們就辦‘互助節’，讓他們知道，扶人比訛人暖一萬倍！”

于是胡楊林的“熱心腸”們全動了起來：機器人把房車改成“移動救助站”，后備箱塞滿了沙棘果藥膏（治磕碰）、癢癢草繃帶（綁傷口）、還有“暖心粥”（用地下湖的魚熬的，放了十斤沙棘果，甜得能粘住牙）；老馬叼來各種“互助道具”——給腿腳不便的墊草墊，給哭鼻子的遞樹葉擦臉，最絕的是用沙棘樹枝編了個“互助花環”，戴在頭上就代表“我愿意幫忙”；三尾狐更絕，把地脈魚的魚鰾吹成氣球，做成“互助信號球”——誰需要幫忙就把氣球扔上天，氣球炸了會掉下來香臭糕，吸引大家過去。

“互助節”的規則用魚鰾膠寫在巖壁上，粘得牢牢的：

1.?所有人必須主動幫別人，比如“扶摔倒的”“幫拎重東西的”“聽哭鼻子的人說話”，幫得越實在越加分；

2.?游戲包括“盲眼找朋友”（蒙著眼睛憑聲音找人，找到后必須給個擁抱）、“負重接力”（幾個人一起抬塊大石頭，誰松手誰輸）；

3.?冠軍獎勵“暖心杯”——用巖漿石打磨的粗陶杯，裝熱水能保溫，裝香臭糕能捂熱。

提前報名的“互助達人”們早就躍躍欲試：

-饕餮：別看它能吃，其實最會哄人，上次有個小孩被地脈魚嚇哭，它把自己的巖漿石磨牙棒塞給小孩，結果小孩啃不動，它就幫著啃成小塊，逗得小孩直笑；

-開明獸：九個頭分工明確，一個頭給人指路，一個頭幫人拿東西，剩下七個頭輪流講笑話，專治不開心；

-壓軸戲：楊永革準備了“回憶互助會”，讓大家說說誰幫過自己，說完必須給對方鞠個躬，再塞塊香臭糕。

節日當天，胡楊林的空地上比趕集還熱鬧。“盲眼找朋友”的人蒙著眼睛亂摸，摸到饕餮的就被舔一臉口水，摸到老馬的就被蹭一脖子鬃毛，摸到三尾狐的……直接被撓癢癢笑得癱在地上，旁邊立刻有人跑過來扶，還遞上暖心粥；“負重接力”的人抬著塊刻著“互助”的大石頭，喊著號子往前走，有個天兵（自愿留下的）快撐不住了，旁邊的窮奇趕緊用尾巴幫他抬，結果用力太猛，把石頭掀翻了，砸得自己尾巴生疼，眾人趕緊圍上去給它涂藥膏，涂得像只花尾巴狐貍。

就在楊永革給“互助接力冠軍”發暖心杯時，天庭的“碰瓷代表團”到了。玉帝舉著“金碰瓷碗”走在最前面，一進門就看見有人摔倒，仙娥們趕緊使眼色——按計劃，該有人沖上去碰瓷了！果然，一個仙娥踩著裙擺慢慢歪，剛要捂胸口，就被胡楊林的一個小孩沖過去扶住：“阿姨你沒事吧？我給你拿藥膏！”仙娥的“哎喲”卡在嗓子里，臉憋得通紅。

“你們這是干什么？”玉帝舉著碰瓷碗喊，“看見人摔倒不訛他，還扶？太傻了！”

楊永革指著正在給窮奇涂藥膏的天兵：“你看，他幫了窮奇，窮奇剛才就幫他抬石頭，這叫‘幫來幫去’，比碰瓷舒坦。”

正說著，赤腳大仙突然“哎喲”一聲——他的舊傷犯了，真摔倒了。玉帝剛想喊“快訛他們”，就看見三個小孩沖過去扶，老馬叼來草墊給他墊屁股，三尾狐遞上暖心粥，連饕餮都把自己的磨牙棒塞到他手里（這次沒啃過，還帶著口水）。赤腳大仙看著手里的磨牙棒，突然哭了——不是洋蔥粉催的，是真感動。

“碰瓷大賽現在開始！”玉帝還想撐場面，自己踩著石頭慢慢歪，剛要倒地，就被楊永革一把扶住：“玉帝，您鞋帶松了，我幫您系上。”玉帝的“哎喲”沒喊出來，低頭一看，龍靴的鞋帶確實散了，楊永革蹲在地上給他系了個蝴蝶結，系完還拍了拍他的褲腿：“好了，走穩點。”

玉帝站在原地，看著自己腳上的蝴蝶結，突然覺得手里的金碰瓷碗有點沉。他剛想說什么，就看見胡楊林的人互相幫忙搬東西、扶老人、逗小孩，笑聲像地下湖的水一樣滿。仙娥們看著看著，偷偷把裙擺提起來，沒人再練“云里倒”；老君把洋蔥粉扔了，撿起塊沙棘果啃，吃得直咂嘴。

“我宣布！”玉帝突然舉起金碰瓷碗，對著天空喊，“天庭碰瓷大賽取消！以后改辦‘互助日’，誰不幫人，罰他吃十斤沒泡過香臭糕汁的巖漿石！”

當天傍晚，天庭代表團回去時，每個人手里都多了個“暖心杯”。赤腳大仙的膝蓋上涂著沙棘果藥膏，走路不疼了，還哼著胡楊林的小調；那個差點碰瓷的仙娥，兜里揣著小孩給的沙棘果，說要回去種在瑤池邊。玉帝把金碰瓷碗給了機器人，機器人把它改成了“互助募捐箱”，里面很快塞滿了香臭糕——誰路過都想往里放一塊。

凌霄寶殿里，玉帝讓李天王把《天庭碰瓷寶典》燒了，煙飄到瑤池，把正在喝水的仙鶴嗆得直咳嗽，玉帝卻笑得直拍龍椅（新換的軟墊，墊了三層沙棘樹皮，軟和還不硌）。李天王進來時，看見玉帝正給地脈魚換水，魚跳起來濺了他一臉水，他沒生氣，反而笑著說：“這魚真活潑，明天帶它去胡楊林找朋友。”

而胡楊林的“互助節”還在繼續。楊永革在“回憶互助會”上說：“上次我發燒，是三尾狐用癢癢草給我降溫，窮奇守在門口不讓野狗進來……”說著給它們各塞了塊最大的香臭糕。三尾狐對著云端喊：“玉帝！下次來別帶碰瓷碗了，帶點蟠桃，咱們一起幫老馬摘沙棘果！”

遠處的房車亮著燈，機器人的“移動救助站”還在給晚歸的人遞暖心粥。老馬躺在草墊上，舔著小孩給它的沙棘果；饕餮抱著磨牙棒打盹，夢里還在幫人抬石頭；地下湖的水輕輕晃，映著天上的星星，像撒了一地的香臭糕渣——又暖又甜，誰也舍不得碰，卻愿意分給路過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