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楊小棘的“古鎮折騰記”與老物件的狂歡

玉帝拽著楊小棘從“毛炸界”的毛團裂縫里鉆出來時，腳下突然踩空，爺孫倆“咕嚕嚕”滾下一串青石板臺階——睜眼一看，竟掉進了個鋪著青石板的古鎮。屋檐是翹起來的，像只展翅的鳥；墻是灰撲撲的，爬滿了綠藤；街角的老槐樹底下，還擺著個竹編的攤子，攤主正搖著蒲扇打盹，竹筐里堆著些紅繩編的小玩意兒，風一吹，“叮叮當當”響，像聲界的糖路在唱歌。

“嘿！這地界叫‘古鎮界’！”玉帝的沙棘尾巴掃過青石板，掃起層薄灰，嗆得自己打了個噴嚏，“房子不飛，石頭不跑，連風都慢悠悠的——正好給小棘當‘折騰新片場’！今天就在這兒鬧：讓老槐樹結香臭糕，讓青石板唱《胡鬧歌》，讓竹筐里的紅繩自己編個‘小棘龍’！誰敢攔著，罰他啃三斤古鎮的硬面饅頭！”

這話嚇得從竹筐里探出頭的“古鎮靈”（個穿著藍布衫的小老頭，腦袋是塊老木頭做的）抖了抖胡子，木屑掉了三根：“陛下！古鎮經不起折騰啊！這青石板是三百年前鋪的，老槐樹是五百年前栽的，連我這竹筐都傳了八代了！上次反重力界的風刮到這兒，把屋頂的瓦吹掉了半，補了仨月才修好！”

“俗！”玉帝撿起塊掉在臺階上的瓦片，往老槐樹上一扔，瓦片“啪”地變成片香臭糕，“這叫‘老物件才耐折騰’！規則就一條：越老的東西越要瘋玩！用老磨盤烤糕，用舊陶罐敲鼓，用祖傳的算盤當滑板——誰心疼誰就得給小棘當馬騎！”

楊小棘舉著他的活面團披風（沾著毛炸界的毛，像披了件綠蓑衣），在青石板上蹦來蹦去，每蹦一下，石板就“咚”地響一聲，像在敲悶鼓。有塊刻著花紋的老石板突然“吱呀”挪了挪，露出底下的螞蟻洞，螞蟻們扛著面包渣往外跑，小棘蹲下來，把手里的“雙棘糕”掰了塊扔進去，螞蟻們立刻舉著糕渣轉圈圈，像在跳感謝舞。

“古鎮尋寶賽”第一個出洋相。參賽的十界來客得在古鎮里找“能折騰的老物件”：

-李天王扛著個舊石碾子回來，說“這玩意兒能當鎧甲拋光機”，結果碾子太沉，壓得他直彎腰，石碾子自己卻滾了起來，追著饕餮跑，嚇得饕餮叼著塊老面饅頭躲進了老槐樹洞里；

-老君抱著個掉了底的陶甕，說“這是天然的煉丹爐，透氣”，結果往甕里扔了顆金丹，甕“噗”地噴出股黑煙，把老君的白胡子染成了灰的，陶甕卻“咯咯”笑，說“我早想嘗嘗金丹味了”；

-小棘最絕，他拖著個銹跡斑斑的鐵環回來，鐵環上還纏著半截紅繩，他舉著鐵環追老槐樹，鐵環在青石板上“嘩啦啦”響，驚得樹上的麻雀“撲棱棱”飛起來，拉了泡屎正好掉在鐵環里，小棘舉著“帶屎鐵環”喊“外公！看！”（以為撿了寶）。

楊永革在古鎮的老磨坊支起“古法烤糕攤”，把老磨盤擦干凈當烤板，用陶甕當煙囪，烤出來的糕帶著股木頭香，比味界的混味糕還淳樸。玉帝蹲在磨盤邊，用舊粗瓷碗盛糕，碗邊缺了個角，卻正好能卡住小棘的手指頭，小家伙叼著碗邊啃，糕渣掉在磨盤縫里，長出了棵迷你沙棘苗，晃悠得像在給老磨坊鞠躬。

胡楊林的“跨界小分隊”在古鎮玩瘋了。三尾狐鉆進個賣花布的鋪子，用尾巴卷著花布當披風，對著銅鏡轉圈，花布上的牡丹圖案突然活了，花瓣飄下來，粘在小狐貍們的尾巴上，變成了會開的花；老馬在古鎮的酒坊門口打了個響鼻，酒壇里的老酒“咕嘟”冒了個泡，竟變成了帶酒香的馬料，老馬嚼著料，醉得走起了歪步，把拴馬樁撞得“咚”一聲，樁子上的石獅子笑出了聲；最離譜的是機器人，它把古鎮的老座鐘拆了，用齒輪拼了個“自動撿糕機”，結果齒輪轉得太歡，把撿來的糕全攪成了泥，引來群古鎮的小孩，圍著機器搶糕泥玩。

“老物件變變賽”把混亂推向巔峰。玉帝讓老槐樹結香臭糕，樹真的在枝椏上掛滿了綠糕，像串沒熟的果子，小棘舉著鐵環跳起來夠，夠不著就抱著樹干晃，樹“哎喲”叫著抖落滿地糕，砸得玉帝滿頭都是；小棘讓竹筐里的紅繩自己編龍，紅繩真的纏來繞去，編出條歪歪扭扭的“繩龍”，龍嘴里還叼著顆老紐扣，小棘舉著繩龍追石獅子，繩龍的尾巴掃過石獅子的臉，獅子竟打了個哈欠，噴出股土腥味；李天王最拼，他把古鎮的老戲臺當成“鎧甲訓練場”，穿著鎧甲在臺上翻跟頭，結果戲臺板太老，“咔嚓”塌了塊，露出底下的老鼠洞，老鼠們舉著偷來的糕渣跑出來，在他的鎧甲上練跳高。

古鎮的“夜鬧燈籠會”暖得像團火。古鎮的居民（穿著對襟褂子的老人、扎著小辮的小孩）提著燈籠出來，燈籠上畫著會跑的星星、會唱的雨，還有楊小棘追鐵環的樣子。玉帝搶了個兔子燈籠，舉著給小棘照路，燈籠里的蠟燭突然“噗”地變成顆糖，小棘一把抓過塞進嘴里，甜得直瞇眼。老槐樹的枝椏上掛滿了燈籠，像串會發光的香臭糕，風吹過，燈籠晃悠著，把影子投在青石板上，像群跳舞的老物件。

當天傍晚，所有“折騰客”癱在老槐樹下，吃著楊永革用老磨盤烤的最后一爐糕。楊小棘趴在玉帝懷里，嘴里含著塊帶木頭香的糕，手里還攥著那截纏著紅繩的鐵環，活面團披風上沾著燈籠油，亮得像涂了層蜜。

古鎮靈舉著個修補好的瓦當（上面多了個小棘啃過的牙印）說：“陛下，明天去‘海怪界’吧？那里的海浪會織網，海怪會吐泡泡糖，小殿下肯定喜歡在泡泡里打滾！”

玉帝摸著小棘的頭，看他的小手正無意識地摳著老槐樹的樹皮，笑了：“好！明天讓海怪給小棘吐個最大的泡泡，把咱爺孫倆裹進去，飄著去看海底的古鎮！”

遠處的青石板路上，燈籠的影子慢慢拉長，老槐樹的葉子“沙沙”響，像在說“歡迎再來鬧”。楊小棘在夢里咂咂嘴，大概是夢見了會結糕的老槐樹和會跑的鐵環。玉帝把他抱得更緊了，突然覺得所謂的“老”，從來都不是“該被小心伺候”，而是“經得起折騰的暖”——老石板記著小棘的腳印，老槐樹藏著香臭糕的籽，老瓦當上留著牙印，這些折騰出來的痕跡，讓古鎮活成了會喘氣的故事。

至于海怪界的泡泡能不能裹住人？管它呢。裹不住就踩著浪追，追著追著笑出聲，笑著笑著就飄起來了，飄起來就能看見小棘舉著鐵環，在泡泡里對著自己招手——畢竟，最好的風景，從來都在古鎮的青石板上，在老物件的笑聲里，在爺孫倆沾著木頭香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