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凌梔夏愣了愣,隨即笑了,“看劇本不看我這邊看哪兒?劇本在我手里啊。”
陸星野沒說話,悄悄往她身邊挪了挪,肩膀挨著肩膀。
兩人都裹著厚外套,他突然說:“等咱們掙夠錢,也買輛保姆車,要比他這個大兩倍。”
“好啊。”凌梔夏笑著點頭。
他又說:“以后接戲咱們自己談,我現在有能力,可以不用總麻煩別人。”
“那可不行,”凌梔夏戳了戳他的胳膊,“他介紹的資源都挺好的,劇本有熱度,片酬也高,剛好能在《瑯夜行》上線前播,能攢一波熱度。”
陸星野不情不愿地“嗯”了一聲,伸手把她的圍巾又系緊了些:“冷不冷?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看著他笨手笨腳找保溫杯的背影,凌梔夏突然覺得心里暖暖的。
此時,趙毅的聲音又在外面響起,喊著“梔夏,你可以幫我看看燈光嗎?”
陸星野端著熱水的手頓了頓,轉身時把水杯往凌梔夏面前遞得快了些。
凌梔夏接過水杯,看著陸星野那藏不住的情緒,笑著應聲:
“稍等趙哥!我在和星野說事呢,馬上過去!”
陸星野的耳朵瞬間紅了,配合地大喊:“對,不好意思啊趙哥!”
房車外的腳步聲漸漸遠了。凌梔夏憋著笑,用胳膊肘碰了碰他:“你這樣特別有意思。”
“什么?”陸星野有些懵,不解地看向她。
“就是覺得,你這樣很可愛。”凌梔夏調侃道。
陸星野稍微蹲了蹲,視線與凌梔夏齊平:“能入你眼就好。”
“收拾收拾吧,下班了。”凌梔夏避開陸星野的視線,轉移話題。
陸星野嘆了一口氣,拿過凌梔夏手中的包,“走吧。”
收工時已經是深夜,兩人并肩往地鐵站走,凌梔夏掏出手機刷著,突然驚喜的笑出聲:
“你看,#陸星野瑯夜行#上熱搜尾巴了,下面全是討論你角色的。”
陸星野湊過來看,指尖在屏幕上劃了劃:“這代拍技術不行啊,把我拍胖了。”
話雖這么說,嘴角卻翹得老高。
“知足吧你。”凌梔夏收起手機,“剛進組時連個代拍都沒有,現在都有人蹲點拍你了,說明路人緣起來了。”
“你看這條,‘這個反派眼神好帶感,有點期待’,還有人說想眾籌給蕭暮買條活路。”
“等播出了,他們就得恨死我嘍,蕭暮后面可是殺了不少人。”
陸星野說得眉飛色舞,一陣冷風襲來,涼颼颼的。
視線突然出現白色的光點,凌梔夏仰頭看天,路燈的光暈里飄著細碎的白點,像撒了把鹽:“陸星野,下雪了!”
陸星野也抬頭,攤開手舉著,雪花落在掌心沒等看清就化了,只留下點濕痕:“還真是,今年第一場雪。”
“快許愿快許愿!”凌梔夏激動地雙手交叉,閉著眼睛嘟囔,“希望我們能成功開公司。”
“那我希望,凌梔夏的愿望能實現。”陸星野站在她身旁,說完帶著笑意望向她。
凌梔夏聞言笑了,拍了下他的胳膊:“可以啊,有事業心,不錯不錯。”
風裹著雪粒子越飄越密,凌梔夏把衣領往上拉了拉,搓著手說:“趕緊走吧,別凍感冒了。”
“急什么。”陸星野把她往自己這邊拉了拉,脫下圍巾仔細給她圍上,“陪我走走。”
他的圍巾帶著體溫,裹著淡淡的木質香,凌梔夏往他身邊靠了靠,踩著他的影子往前走。
雪落在發梢,陸星野伸手替她撣掉,指尖碰到她的耳朵,燙得像個小暖爐。
“你耳朵怎么這么紅?”他故意逗她。
“肯定是凍的…”凌梔夏拍開他的手,卻沒真躲開,“說起來,咱們之前在雨里跑,現在又在雪里走,還挺有儀式感。”
“那等下次下了冰雹,咱們再來個三部曲?”
“才不要,砸得疼。”凌梔夏擺擺手,突然,凌梔夏想起什么似的,“對了,我已經看好了咱們公司的地址了,等你哪天有空,咱們一起去看看。”
“好啊,要不這周末吧?”
“真的?”陸星野眼睛一亮,腳步都輕快了些,“那周末就去看看?”
“行啊。”凌梔夏笑著點頭,哈出的白氣在路燈下散得很快。
“我找的地方在商業區那棟新樓,離地鐵口近,周圍都是傳媒公司,說不定還能蹭點資源。”
“好呀,聽你的。”陸星野應和道。
周末。雪停了,天卻更冷了。
兩人裹著厚外套站在寫字樓樓下,凌梔夏指著十五層的位置:“就那層,視野特好。”
中介早等在電梯口,笑瞇瞇地領著他們往里走:“這層剛空出來,之前是家短視頻公司,裝修都現成的,你們拎包就能用。”
辦公室確實敞亮,落地窗外能看見對面的河面,玻璃隔斷、會議桌、甚至連飲水機都還留著。
凌梔夏轉著圈看,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你看這隔間,剛好能放你的化妝臺;那間小的當儲藏室,放道具和雜物正合適。”
陸星野跟著她轉,聽她盤算著“這里擺綠植”“那里掛公司標牌”,嘴角的笑就沒下來過。
直到中介報出價格,凌梔夏臉上的笑僵了僵,悄悄拉了拉陸星野的袖子,往樓梯間退。
“有點超預算了。”她壓低聲音,指尖捏著手機計算器,“首付加押金,比咱們攢的錢還差一截。”
陸星野看著她皺成小山的眉頭,突然說:“差多少?我來補。”
“你哪來那么多錢?”凌梔夏瞪他,“咱們說好一起攢的。”
他撓了撓頭,眼神有點閃躲,“之前拍短劇的片酬,還有我自己攢的錢,湊湊應該夠。”
凌梔夏還是不放心,卻被他推著往中介那走:
“先定下來再說,好位置不等人。你想想,等公司開起來,這點錢很快就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