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的冰面徹底融化后,露出的不是洶涌的河水,而是一片由金色鎖鏈編織成的巨大網絡。鎖鏈的末端沒入深不見底的黑暗,每隔百丈就有一塊冰碑固定,碑上刻著與回音壁相似的符文。
“這才是真正的封印。”徐雨林蹲下身觸碰鎖鏈,指尖傳來溫暖的魂力波動,“不是壓制,是引導——把領主的怨念導入地心,用大地的力量中和。”
沈寒川的玉佩懸浮在鎖鏈上空,發出清脆的響聲:“歸淵殿的人弄錯了方向,他們以為要困住領主,其實是要疏導它的力量。”
笑紅塵的龍槍突然指向黑暗深處:“有東西在靠近。”
鎖鏈網絡開始泛起漣漪,黑暗中緩緩浮起無數雙幽綠的眼睛。那些是沉星淵的“守鏈者”——由歷代守護者的魂力凝聚而成的冰狼,此刻卻渾身纏繞著暗紫色氣流,顯然已被污染。
“它們被領主的殘余力量控制了。”軒梓文調出探測儀,屏幕上顯示著密密麻麻的紅點,“數量太多,硬闖會很麻煩。”
徐雨林的骨杖突然插入鎖鏈縫隙,綠光順著鎖鏈蔓延:“試試這個。”黑蓮紋身亮起,與鎖鏈的金光產生共鳴,那些靠近的冰狼突然停下腳步,幽綠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掙扎。
“它們還保留著一絲神智!”沈寒川舉起玉佩,“用歸淵殿的血脈試試!”
玉佩的紅光融入綠光,形成一道紅白相間的光帶。冰狼群中發出此起彼伏的狼嚎,一部分冰狼身上的暗紫色氣流開始消退,搖著尾巴退到兩側,另一部分則徹底被怨念吞噬,嘶吼著撲了上來。
“分批次突破!”笑紅塵的龍槍劃出金色弧線,將最前面的三頭冰狼挑飛,“沈寒川,你和軒梓文跟著凈化后的冰狼走左側,我和徐雨林斷后!”
徐雨林骨杖橫掃,綠光在鎖鏈上織成屏障:“注意冰碑!那些符文能增強守鏈者的力量,得先毀掉被污染的冰碑!”
凈化后的冰狼突然朝著左側跑去,沈寒川與軒梓文立刻跟上。笑紅塵與徐雨林背靠背站在鎖鏈上,龍槍的金光與骨杖的綠光交織成網,將撲來的冰狼一一擊退。
“你有沒有覺得這些鎖鏈很奇怪?”笑紅塵一邊格擋一邊問道,“它們的魂力波動和你的黑蓮很像。”
“不是像,是同源。”徐雨林骨杖刺入一頭冰狼的眉心,那冰狼在綠光中化作點點星光,“三百年前的黑蓮圣女,可能也是守鏈者的一員。”
前方突然傳來軒梓文的呼喊:“找到鎖鏈之源了!快來!”
兩人對視一眼,笑紅塵猛地將龍槍插入鎖鏈,金色光芒爆發開來,暫時逼退冰狼群:“撤!”
跑到鎖鏈網絡的中心,才發現所謂的“鎖鏈之源”是一塊巨大的冰盤,無數根鎖鏈從冰盤底部延伸出去,盤中央插著一柄黑色的長劍,劍身上刻滿了黑蓮紋路。
“這是……黑蓮圣女的佩劍?”徐雨林的骨杖突然飛向長劍,兩柄武器在冰盤上空交匯,發出嗡鳴。
沈寒川的玉佩貼在冰盤上,冰盤表面的符文開始流轉:“冰盤在吸收我們的力量!它要啟動了!”
冰盤突然旋轉起來,鎖鏈隨之收緊,黑暗深處傳來一聲痛苦的咆哮。那些被污染的冰狼瞬間僵住,身上的暗紫色氣流被鎖鏈強行抽離,化作一道道光柱匯入冰盤。
“是凈化儀式!”軒梓文的探測儀終于恢復正常,“鎖鏈之源能吸收領主的怨念,再通過冰盤轉化成守護之力!”
冰盤中央的長劍突然飛起,自動落入徐雨林手中。握住長劍的剎那,無數畫面涌入她的腦海——黑蓮圣女與歸淵殿主在冰盤前立誓,兩人將佩劍與血脈融入鎖鏈,共同立下“生生世世守護沉星淵”的誓言。
“原來如此……”徐雨林握緊長劍,黑蓮紋身與劍身上的紋路完全重合,“歸淵殿的血脈不是祭品,是鑰匙;黑蓮的力量不是武器,是凈化。”
冰盤的旋轉越來越快,鎖鏈發出金鐵交鳴的巨響。黑暗深處的咆哮漸漸變弱,最后化作一聲悠長的嘆息,仿佛徹底放下了執念。
當冰盤停止轉動時,所有的暗紫色氣流都已消散,守鏈者們恢復了純凈的冰藍色,對著四人低頭行禮后,緩緩沉入黑暗。
沈寒川看著冰盤上浮現的文字,突然笑了:“上面說,歸淵殿的使命完成了,從今往后,沉星淵由黑蓮守護者與守鏈者共同守護。”
徐雨林將長劍插回冰盤:“不,是由所有人共同守護。”她看向笑紅塵和軒梓文,“你們也有份。”
笑紅塵聳聳肩:“反正我也沒別的地方可去。”
軒梓文推了推眼鏡:“我的探測儀還沒記錄完沉星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