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的土很結實，沒有被人翻動的痕跡。”傅樂之使劍劃拉了劃拉地面，翻出下面濕潤的土層，“恐怕還是要去義莊看看。”

兩人互相攙扶著往林子深處走，越往前，腥氣混著槐花香越濃烈，聞得人頭暈目眩。

二人心無旁騖加快腳程，前方終于透出些光亮。出了槐樹林，眼前是一片破敗，荒草叢生。

院墻塌了大半，灰敗的墻皮剝落得厲害，露出里面發黑的土坯，幾株半枯的老槐樹歪歪扭扭地立在墻邊，枝椏張牙舞爪地要抓向天空。

大門口的兩扇門板早已朽壞，門軸上也掛滿了蛛網。

傅樂之上前一步，屈指在門上敲了敲。

“咚、咚”兩聲，聲音悶得很，像是敲在棉花上。

里面沒動靜。

她示意蓬黛黛退后，自己則運轉靈力，輕輕一推。木門“吱呀”一聲開了道縫，一股難聞的、混雜著霉味和……淡淡的血腥味的氣息涌了出來。

蓬黛黛臉色驟變：“是血腥味！”

傅樂之按住她的肩，沉聲道：“別急。”她從布包里摸出張“清目符”拍在額頭上，符箓金光一閃，眼底便多了層淡淡的金光。

清目符這玩意兒唯有一個妙處，可叫人看清方圓十里內的所有，蛛絲馬跡也包管看的清清楚楚。最關鍵的是，這玩意兒便宜，一靈石能買一大沓子呢。

借著符箓的靈力，她往門內望去。

院子里雜草快有人高了，碎石塊散落一地。正屋的門敞著，里面黑黢黢的，看不清情形。但在院子東側的墻角，她瞧見了幾個散落的靈果，果皮上還沾著泥，像是被人慌忙丟棄的。

“是靈果。”

蓬黛黛眼睛一亮，剛要沖過去，卻被傅樂之拉住。

“等等。”傅樂之盯著院子中央的地面，那里的草倒了一片，像是被什么重物碾過，“你看這兒。”

蓬黛黛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倒吸一口涼氣。那片倒伏的草葉上，除了泥土，還有幾滴暗紅的印記，瞧著正是血跡。更奇怪的是，血跡旁有幾個淺淺的腳印，很小，不像是成年男子的，倒像是……小孩子的？

可破地方，哪來的小孩子？

傅樂之走上前去蹲下身，用指尖拂過地面的草葉。草葉上除了血跡，還有一絲極淡的、陰冷的靈力殘留，不像是活人的。

“不知道是什么。”傅樂之站起身，眉頭皺得更緊，“不像是活人的氣息，但很弱，像是被什么東西壓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