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柱想到昨晚發(fā)生的事,手止不住得顫抖,“蘭花姑娘……你…你昨晚閉店后有來過這里嗎…?”
“李狗子,你莫不是在說笑,三更半夜我定然是在府中服侍小姐。”蘭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李柱聽到這話都被嚇得愣住了,臉皮子都開始顫抖起來。蘭花詢問李柱怎么個事兒,李柱說完就被嚇暈過去了。。
蘭花見李柱直挺挺倒下去,嚇得手忙腳亂去扶,指尖觸到他額頭滾燙,才知是嚇暈了。她急得團團轉(zhuǎn),剛要喊人,先也從后堂走出來,看了眼地上的李柱,又掃過賬桌上那本洇著水痕的舊賬,眉頭微蹙。
“把他抬到里間躺會兒。”先也聲音平靜,彎腰撿起那本賬冊,指尖捻著泛黃的紙頁,“他說的‘月白衫女子’,未必是裝的。”
蘭花手一抖:“小姐的意思是……真有……”
“聽聞這春驊閣的老板娘前幾日剛?cè)ナ溃f不定就是這女鬼呢?”先也玩笑地說了幾句。而后就讓李柱去打探一下這老板娘是怎么死的。
李柱來到了老板娘的住所附近,詢問了幾個街坊鄰里,賣豆腐的王嬸用圍裙擦著手,眉頭皺成個疙瘩:“要說怪,就怪她家那扇木門。前兒我早上去送豆腐,聽見里頭‘哐當’一聲,像是什么重東西砸在地上,嚇了我一跳。問她沒事吧,只聽見她隔著門說‘沒事,貓打翻了盆’,可我明明記得,她家從來不養(yǎng)貓。”
修鞋的老李頭敲著釘子,甕聲甕氣地接話:“何止啊,昨兒傍晚見她男人出來買酒,臉上帶著傷,說是不小心撞的。可她下午來修鞋時,袖口拉得老高,手腕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見我看她,慌忙就把袖子放下來了。”
挑著菜擔的阿婆路過,嘆了口氣:“這幾日她總往藥鋪跑,買的都是些活血化瘀的藥膏,還專挑最隱蔽的角落交錢。前兒我撞見她,想跟她搭句話,她嚇得一哆嗦,手里的藥包都掉了,撿起來時臉白得像紙。”
先也絞著帕子,若有所思,木門后的躲閃、不合邏輯的借口、刻意遮掩的傷痕、反常的驚懼……一陣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難道,老板娘是死于非命!”先也的眼睛瞪得實在大。
先也裝束成男子,“暗訪”春驊閣…先也跟著雜役們往春驊閣后院走,腳步放輕,耳朵卻支棱著聽周圍的動靜。廊下兩個伙計正湊著說話,聲音壓得低低的:“……昨兒后半夜,我瞧見老板娘屋里燈亮到寅時,好像在翻什么箱子,叮叮當當響了好一陣。”“可不是嘛,今早我去收賬,見她眼下烏青重得很,問她是不是沒睡好,她只搖搖頭,手里還攥著塊碎了的玉佩。”
先也心里一動,悄悄繞到后院窗下。窗紙透著昏黃的光,里面?zhèn)鱽矸瓥|西的聲響,夾雜著壓抑的嗚咽。正想再聽,忽然肩頭被人拍了一下,猛回頭,竟是個穿粗布褂子的老漢,手里提著個空酒壇:“后生,找活兒干?后廚缺個劈柴的,去不去?”先也點點頭,向后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