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江枝枝慘叫一聲,驟然倒地。
這!
整個教堂響起警報聲,燈光瞬間變紅,不停閃爍。
“檢測到玩家江枝枝失去意識,開啟緊急模式。”
無數粗壯的氣根如死神般從天而降,朝向眾人飛去。
眾人四散躲避氣根的攻擊。
但空間有限,人力終究抵不過自然之力。
“救我!”
羅盼兒掙扎著伸出雙手,看向季軼,絕望地被氣根吞噬。
好熟悉的眼神!
最終,譚清峰、羅盼兒、江枝枝三人被包裹進氣根。
氣根消失。
一切風平浪靜,教堂一片狼藉。
季軼癱坐在地上深呼吸,慢慢平復剛剛的慌亂。
“游戲被提前結束了!”
季軼站起身,走向大門,輕輕一退。
夕陽的余輝照進,恐懼漸漸被驅散。
張天宇牽著張天翊的手從桌下走向門口,一臉劫后余生,“接下來,我們去哪里?”
只剩下四人,看起來只有季軼一個人靠譜。
畢竟剛剛沈任突然的失控直接導致游戲終結。
季軼思考了片刻,平靜地說:“先去木屋吧!”
畢竟,夜晚即將降臨,太多未知還未解決。從目前看,木屋算是最安全的地方。
回到木屋。
鏡中紅字再次出現。
“請玩家季軼繼續排出順序。”
游戲還沒有結束!
“有幾次機會,失敗會怎么樣?”
季軼發問,但鏡中沒有任何回答。
排出,順序。
棺材上的文字顯示的是“接下來的順序”。
而廣播要求的是“正確的順序”。
這些順序指的是一個嗎?
或者,其中有所關聯?
季軼先按照原本在教堂里的順序排列了一下。
然而,當季軼提交完答案后,并沒有顯示排列是否正確。
反而,一些食物和一把菜刀出現在季軼手中。
菜刀?
這算什么道具!
手槍還能放在褲子口袋里,這把菜刀能放哪里啊?
鏡中也沒有對這把刀的描寫。
季軼拿著這把菜刀,企圖看出一些線索。
但,這只是一把最常見的家用菜刀,唯一不同的是這把比常見的輕小一點兒,刀鋒還有一些紅色銹跡。
鏡中文字再次變換。
“接下來播放其他房間鏡中場景。”
這一次,鏡子并沒有擴展,只顯示了張天翊的。
昏暗的路燈下,張天翊蹲坐在花壇旁邊。
臉上沒有害怕與難過,眼中如一灘死水,無波無瀾,似乎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一道身影慢慢靠近,一雙大手朝向張天翊伸去。
路燈照下,為人裹上光輝。
是張天宇。
不同于夜晚凄涼的溫暖落在張天翊頭上。
“喂,小孩兒,這么晚了,還不回家。”
是初見時,拽拽的的聲音。
張天翊緩緩抬頭,看向張天宇,沒有任何言語。
張天宇轉而坐在張天翊旁邊,耐心地等待張天翊開口。
大概十分鐘了,張天翊一直沒有說話。
“啞巴嗎?”言語中帶著一絲遺憾。
沒有等到張天翊的否認,張天宇心里似乎認同了自己的猜測。
不知想到什么,張天宇一把攬過張天翊,義憤填膺地說:
“是不是你父母因為這不要你了!”
“放心,他們不要,我要。”
“老子也沒父母,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老子的弟弟,老子養你。”
聽到這句話時,張天宇眼中的死水似乎泛起漣漪。
張天翊深深地看著張天宇,緩緩點了點頭。
看到張天翊同意,張天宇手牽著張天翊來到他的家。
昏暗的地下室里散發著潮濕的氣味。
燈泡掛在天花板上,明明暗暗,搖搖晃晃。
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桌子幾乎占據了房間里的所有位置。
張天宇帶著張天翊坐在僅有一張床單和一床被子的木床上,撓撓頭,不好意思說:“你先睡哈,我要送外賣就先出去了。”
“不過,你放心,哥哥今天送外賣送了很多單,以后也會掙很多錢,讓你住大房子的。”
少年瘦削的臉上浮現抱歉,但眼神依舊堅定有神。
張天宇出門后,張天翊坐在床上,雙眼盯著門口。
似乎在等張天宇回家。
回到他們的家。
季軼看著鏡中的畫面,她自己也被另一個人監視著。
“恭喜沈任完成
任務1:阻止玩家排出正確順序。
任務2:玩家季軼在鏡面問題中排出錯誤順序。
游戲獎勵已經發放,明天即可檢驗成果。”
鏡前的沈任看著季軼的一舉一動,嘴角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失憶了,真有意思。
夜深人靜,有的木屋卻并不平靜。
屋內所有能砸的東西全碎成一片碎渣。
怨恨地看著鏡子的畫面,冰冷的廚房中,無數溫熱的鮮血噴涌而出,一直帶來痛苦的雙手如今用力地堵住傷口,最終慢慢失去力氣,癱軟在地。
哈哈哈!當真是暢快啊!
突然,一道狠戾的眼神射出。
“想讓我離開這里,沒門!”
一晚無事。
緊張的氛圍下,使得眾人天一亮便早早醒來,到外面集合。
“大家好啊!”沈任如同平常一般,和大家打招呼。
季軼拿著那把小菜刀走來。
當季軼走近,看到手中的東西,張天翊的瞳孔顫抖了一下。
季軼也注意到張天翊身體不自覺地僵硬了一下。
沈任也很好奇那把菜刀,“你這是哪里來的啊?”
季軼裝作毫不知情,故意說:“我也不知道,我剛剛路過張天翊的門口看到的,就拿過來了。”
兩人的目光看向張天翊,企圖從他身上找到答案。
張天翊不自覺地移向張天宇,躲避兩人的審視。
張天宇和稀泥說:“可能是以為掉落的東西吧,一個小孩兒怎么可能隨身帶著菜刀。”
“而且,就算帶了也沒地方放,是吧?”
季軼和沈任也點頭表示贊同。
季軼嘮家常似的問張天宇:“你之前真的不認識張天翊嗎?我看這小孩對你挺依賴的。”
張天宇一臉天真地說:“不認識啊!可能我會手語,我們能交流,所以他才依賴我的吧!”
“可我也會手語,我怎么看不懂張天翊比劃的什么呢?”
季軼臉上明明帶著笑,卻給人一種讓人喘不了氣的威壓,看向張天宇、張天翊兩人。
張天翊震驚地看向季軼,似乎有所預感似的,馬上從張天宇身后沖向季軼。
然而,一切都晚了。
那把刀已經深深插進了張天宇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