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麗是他們的英語老師,因為班上的男生普遍英語不好,所以受盡了她的摧殘。
她在上面講的唾沫橫飛,而他們在下面聽得昏昏欲睡。
許歲很珍惜能夠回來上課的日子,聽得很認真,沈嘉麗欣慰的看了一眼許歲,隨后又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他們。
學生時代就是神奇,他們不管平時多么皮猴,對班主任這三個字,總是有深深地畏懼,況且他們的班主任還是高三年級公認的“母老虎”。
沈嘉麗一拍講堂,地下的人驟然清醒。
“看看你們這個死樣子,哪有一點高三生的魄力。”
“都高三了,你們以為現在還是高一高二呢?啊!我們現在就是和時間賽跑,輸了,你們就回去搬磚吧!”
“你們簡直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
地下的人一個個乖如河豚,一聲不敢吭,母老虎果然名不虛傳。
“都學學人家許歲,聽得多認真!”夸獎了一下許歲,隨后她又投入到了她的講課大業中。
劉茵茵拍了把臉,想讓自己清醒點,看了一眼旁邊聽得認真的許歲,心里一陣佩服。
果然學霸就是不一樣,唉,不是他們想睡,是真的忍不住啊。
要知道沈嘉麗脾氣出了名的虎,講課也是出了名的催眠,真是控制不了一點。
很快一節課就在他們戰戰兢兢又昏昏欲睡下度過了。
下課鈴響,沈嘉麗并沒有馬上離開,一些原本想要離座的同學被她冷眼一掃,又慫唧唧的坐了回去。
沈嘉麗清了清嗓,不辨喜怒的說道: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個?”
一個同學開始起哄道:“沈老師,我們能都不聽嗎?”
“沈老師,我們想先聽好消息!”一個圓臉女孩說道,她是班上的生活委員。
“下周學校要舉行迎新晚會,學校破例高三生也可以參加,你們要是想報名,下課后把報名表交到我辦公室!”
迎新晚會……
許歲筆尖一頓,上一世好像也有迎新晚會,沈老師專門找了她一趟讓她報名,她本不欲出頭,但實在慪不過她,只能報了個大提琴獨奏。
但卻沒想到臨上臺前狀況頻出,她的演出服被人惡意剪爛了,當時她并沒有多想,急得焦頭爛額,就在她打算穿著校服上臺的時候,前面一個表演完的同學,把備用的禮服借給了她,這才完成表演。
現在想想,能在她表演前接觸她演出服的人只能是張琳,她前世以為最好的朋友,沒想到她這么早就對她有那么大的惡意了嗎?
忍了那么多年沒發難,還真是難為她了……
班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在他們心里只要不學習干什么都行。
沈嘉麗冷臉打斷他們,“行了,別高興的太早,迎新晚會結束后,將進行分班考,年級前三十名將進入沖刺班!”
果然,話落哀嚎聲遍地,沈嘉麗滿意的看著,“大家都努努力,爭取多進幾個沖刺班!”隨后踩著她的恨天高,瀟灑離場,全然不顧后面的怨聲載道。
分班考?許歲有些擔憂,以夏怡對她的要求,肯定會讓她考沖刺班,但……謝衍怎么辦?
剛重生他們就要分開了?前世不覺得有什么,在哪里她都是學習,但現在許歲不想離開謝衍。
她嘆了口氣,走一步看一步吧……
“分班考啊?聽說這是北江一中的傳統來著……”劉茵茵不以為意的轉著手中的筆。
看著許歲臉上淡淡的哀愁,劉茵茵忍不住安慰道,“歲歲,你肯定不用擔心,你次次年級第一的成績包過啊!”
“我就懸嘍~”她老爸是當地小有名氣的房地產商,不夸大的說,劉茵茵可以靠著她爸一輩子吃喝不愁,但她偏不想,所以她拼命努力的學習,就是不想做一個只能依靠她爸的廢物。
所以中考時,她爭氣的考上了這遍地都是尖子生的北江一中,哦,謝衍這個富二代除外,到了這里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別看他們有時上課睡覺,但那不是因為老師講課太無聊,就是他們已經學過了。
能進北江一中的都是各地有名的尖子生,所以在這個人才濟濟的高中,劉茵茵就顯得不那么突出了,第一次考試直接去了一百名開外,成功打擊到了她。
但她心態很好,從不會因為一次的失敗而喪失信心,自那以后她努力學習,終于穩定在了年級五十名上下。
聞言,許歲認真的看著她,“茵茵,你也很棒,不要妄自菲薄~”
前世她就像一個蝸牛一樣,不愿踏出自己的殼半步,和這個同桌也沒有怎么說過話,這一次她想要改變。
聽到這話的劉茵茵眨了眨眼,小歲歲還真是可愛,聽不出來她是在開玩笑嗎,竟然認真的回她……
劉茵茵忍不住笑出了聲,抬手揉了揉她甜甜的小臉,“歲歲,我怎么從前沒發現,你這么可愛?”
許歲被她揉的蒙蒙的,第一次跟人這么親密,之前她和張琳最多只是抱抱手臂的程度,瞬間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不過看著劉茵茵開心的樣子,自己也笑了笑。
茵茵開心就好,而且她說的也是實話……
看著臉色紅紅的許歲,劉茵茵更喜歡了,這小甜包也太招人喜歡了吧,也不知道將來便宜哪頭豬!
……
北江的盛夏總是陰晴不定,明明前幾天艷陽高照,這幾天就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結束了一下午的課,同學們都迫不及待的離開了,許歲看了看外面毫無變小趨勢的大雨,嘆了口氣,拿出了習題,決定等雨小了她再回家,反正她正好也不想面對他們。
昏黃的燈光打在許歲的側臉上,一雙濕漉漉的杏眼專注的盯著她手里的習題,濃密的睫毛隨之顫動,可能是遇到了難題,少女的嘴巴無意識的嘟起,任人采拮的模樣分外誘人。謝衍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他本來回來拿東西,誰知道許歲還沒走,瞬間他就想到了中午的糗事。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有些狼狽的捂住了眼睛,茂密的短發下是若隱若現紅紅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