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性是一個部落生存的根本。
傷害雌性這種惡毒的行為,即使是部長也不能壓制住雄性的憤怒。
他們紛紛要求部長給個說法。
可惜,百優這些年占盡天時地利人和,部落里所有高等級的獸人都被她收為了獸夫,其中不乏8級和9級獸人,此刻他們站在部長前面,威壓一下子把外面的雄性壓制住了。
獸人之間等級森嚴,越是高級獸人,實力越強。
就算部落里其他雄性一擁而上,也對百優造不成威脅。
部長似乎也看出了這點,但是他雖然是部長,也不能和大部分人對著干,部落還是需要低級獸人建設的。
他再厚的臉皮,也不能說那些雌性的話和傷口都是假的。
于是,他想了個折衷的辦法:“之前確實是百優做的不對,我保證,以后會看好百優,不會允許她再次傷害雌性。”
這個辦法并不能讓雄性滿意,死了的百靈和她的獸夫,以及這些被傷害的雌性,是實打實被傷害的。
藍映蕖悄悄渡氣,掐指算算自己和部長硬拼的勝算。
突然,她一頓。
火生土,是天災,火山爆發。
就在明天!
她用最后的靈氣開了天眼,果然看到面前的人們全都有血光之災。
她轉身就跑。
這種時候,先活命要緊。
玄門中人,向來不摻和因果,這種死劫,即使這次逃避,下次也會有其他災禍。
她不打算救這些人,也救不下。
她剛剛看了,有些獸人平時好善積德有自己的機遇,死不了,她不需要救。
如果她沒記錯,自己居住的這座山的地貌就是火山的地貌。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科爾蒂梵,他是帝王命,即使現在用紫氣續命,跟著他也肯定死不了。
一片混亂中,沒人發現藍映蕖悄悄跑了。
到了山洞前,藍映蕖感覺到自己的定身符被破了,她一口鮮血吐出。
該死,他的紫氣不是被壓制了嗎?怎么突然紫氣增長這么多。
“映蕖,你的獸夫,徹底野獸化了。”阿父顫顫巍巍地往山下走,“蘭德為了救我,他,他把蘭德殺了……”
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對他還是有些感情的,更何況這孩子最后拼死擋在自己前面。
藍映蕖一把抱住他,躲過了那巨大黃金羽蛇的掃尾。
“這是他的命,你救了他,他還你一命,這因果就結了,如果不是你,他活不到現在。”
藍映蕖抽空安撫阿父。
她看了蘭德的面相,他命里只有阿父這一個貴人,抓住了就活,抓不住,他也活不了。
山洞轟然倒塌。
她看到那羽蛇身上紫氣大漲。
原來如此,他的紫氣是獸身才有的,人身會消耗掉他的紫氣。
因為他是蛇族帝王,不是人族帝王。
天道好生,每個種族都會有一個帝王,可也只有一個帝王。
所以獸人形態的科爾蒂梵身上的紫氣會被壓制。
可是他野獸化后,也徹底喪失了神志。
這可不行,藍映蕖還得靠他活命。
她咬咬牙,凝聚最后的靈氣,虛空畫符,巨大的符文消耗了她所有的靈氣。
隨著一口鮮血吐出,金光大勝,罩在了科爾蒂梵的蛇身。
“翁——”
蛇身不斷扭動著,卻被金色的符文緊緊包裹。
藍映蕖昏迷之前,給阿父留下了最后一句話:“離開部落,跟著科爾蒂梵,跟著他才能活。”
阿父從來沒有見過這一幕,已經野獸化的獸人居然能夠恢復,他看著已經變為人形的科爾蒂梵,抱著昏迷的藍映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被獨留在山洞的科爾蒂梵努力沖破定身符,獸印越來越燙,他快要壓制不住獸性了。
終于,他沖破定身符的那一刻,也徹底喪失了人性。
他感到絕望,他一生都為了活著而活,好不容易得來的安撫機會,最后也害的他變成了野獸。
他真的很想活著,很想活著,他努力在黑暗中掙扎,突然感受到一抹金光。
他跟著金光不停地跑,不停地跑,終于沖破了最后一層阻礙。
他睜開了眼。
入目就是那個雌性阿父蒼老的臉。
“你醒啦?”
還好部落的人都在部長那里,藍映蕖的動作又快。
沒有人發現有個9級獸人悄悄野獸化后又恢復了人形。
科爾蒂梵瞇著眼睛,坐起身來:“她救了我?”
他指著躺在廢墟里,被皮草包裹著的藍映蕖。
除了這個可能,他想不到其他可能。
因為那個在黑暗中指印的他的金光,和那個讓他不能動彈的力量十分相似。
“是的,你一定要照顧好她。”
阿父好像一瞬間蒼老了很多。
他佝僂著背,拉著科爾蒂梵的手,放在藍映蕖的手上。
“這是你的雌主,帶著她離開部落吧。”
雖然不知道藍映蕖為什么在昏迷前說出這種話。
但是阿父知道藍映蕖的雌母不是一般人,藍映蕖肯定繼承了她母親的能力,她這么說一定有她的道理。
至于自己,他已經足夠老了,該到了去找雌主的年紀了。
他也早就想念自己死去多年的雌主靈氣。
“為什么離開?”
蛇獸不被其他獸人認可,就是因為他們天生冷血,有極大可能搶奪雌性,部落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且,他嫌麻煩,他只想找個雌性安撫罷了,沒想養雌性,所以他一開始壓制不住獸性的時候,選擇和部落談判,而不是搶一個雌性。
現在,他更沒有道理帶著雌性離開。
“我會為你們保密,就說你野獸化,殺了映蕖后跑了,他們只會當這是一場意外,沒有人會追究你的責任。”
“帶她走吧。”阿父的聲音帶著祈求。
科爾蒂梵是個強大的雄性,有他在,可以保護好藍映蕖。
科爾蒂梵眼睛閃了閃,這是個萬分心動的提議。
養雌性雖然麻煩,但是如果是她,科爾蒂梵看向藍映蕖那張臉。
她沒有再像之前一樣,連睡覺都張著嘴留著口水,而是安安靜靜地,像個幼崽一樣躺在那里。
“行。”科爾蒂梵答應了。
阿父沒有道理欺騙他。
于是趁著部落內亂,科爾蒂梵抱著昏迷的藍映蕖連夜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