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半,窗外根本沒有燈光的時候,天空不再光亮的時候,人們不再行走的時候。
陰暗的角落,男生坐在那個潮濕的地方。手捂著手臂上血流不止。他的面容有些扭曲些,月亮打在他蒼白的臉上。他那發白的臉上還有未干的鮮血。深藍色的瞳孔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他舔了舔干巴的嘴唇。黑色的碎發給臉上打下了一些陰影。
他站了起來,脫動著幾乎沒有力氣的身體,他撕下面前廢掉的臟衣服,然后咬住布,手嘴共動,在流血的上面狠狠系上。血液少了點,但還是會流。隨后,繼續走動。
走出轉角,他抬眉看到森唐小區。然后深呼了口氣,腳剛抬,后腿就跟了上來。然后迅速跑到了森唐小區,到了小區,他深深的呼了口氣。然后緩慢的走向A棟。
來到A棟,他走向電梯,腳下有臟泥也混合著赤紅的鮮血。皮鞋臟了呢,呵呵。他白皙的手指按下了13樓,伴隨著,13樓那個按鍵多出了一個鮮血印。
漸漸的,電梯開始上升。他咽了咽口水,靠在了電梯上。當電梯到時,他身下的血液已經成一潭了。電梯開了,他走了出去。
他掃了一眼。突然,他看見妹妹正好下電梯,擦肩而過,他咽了咽口水,心里暗說還好。他腳步迅速加快,來到家門口?!岸?,解鎖成功”他手一把關上門,鎖上門。
他抓起床前的長袖長褲,去往浴室。順手將藥水和棉花帶進浴室。將衣服放在掛衣服那個架子上。突然,他猛地想起,剛想出去,前腳剛抬,后腳又抬了起來。一下子,他跌倒在了地板上。原來就比較痛的傷口,一瞬間變的更加痛?!巴础彼?。
“叮,解鎖成功”我抬頭看了一眼。走向蜷縮在浴室地板的身影。刺鼻的血腥味混合著水汽撲面而來,他蒼白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下幾乎透明,嘴唇緊抿著,深藍的瞳孔在痛苦中似乎依然閃爍著一種倔強的危險。
我換上傷鞋,起身,走向浴室。哥哥毫無生氣地癱在地磚上,黑色的衣料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分不清是汗水、血水還是地上的水漬。手臂上那個用破爛布條草草捆住的傷口,暗紅的血液正緩慢地、持續地往外滲,在地板上暈開一片刺眼的粘稠。他的臉色比月光照映時還要慘白,長長的睫毛覆蓋了那雙危險的深藍瞳孔,嘴唇干裂得幾乎沒有了血色。濃烈的鐵銹味(血腥味)灌滿了小小的浴室,讓我胃里一陣翻攪。“哥”聲音沒有一絲感情。我打哈欠走向他。手指探向他的鼻息——微弱,但還在。視線掃過他帶來的藥水和散落的棉花,抓過棉花,去擰藥水的瓶蓋。
“要涂嗎?”我含笑看著他,但手上的動作還在動。將棉花放進藥水里面,然后不輕不重的按在了他的傷口上?!澳氵@是在殺親……”他喃喃道。我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這還殺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