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于悅雙腳輕輕踏著地面,地上的小水洼印出了她的笑臉,樹上滴下來幾滴露珠,微風訴說著童話故事,續寫著青春的篇章。
于悅像往常一樣來到她和夏初約定的地方——李奶奶的雞蛋灌餅攤。她買了兩份雞蛋灌餅,無意間往袋中掏了掏,感覺有什么不對勁,仔細一看,袋子里裝著三份?
于悅有些錯愕,邁著步子走回奶奶的攤前,想著的趕緊還回去。她掏出來一份雙手遞給李奶奶,開口了:“奶奶,您給我多裝了一份,這份還給您。”
李奶奶聞言,那張寫滿故事的臉露出一個融化冰川的笑容,她笑起來眉眼彎彎的,這一刻她好像并未老去。
李奶奶抓著于悅的手,笑容不減,久經風霜的聲音回蕩在于悅耳畔:“孩子啊,這份就是送你們的。這么多年來要感謝你和小夏來光顧我的生意,平常你們要是不來,我這小攤也冷冷清清的。
我老伴去年走了,醫生說我日子也不多了,很快也要就陪他了。人啊,這一輩子是轉瞬即逝的,每當看到你們倆,就像是在慰問當年的自己。”于悅聽聞此言,心里五味雜陳,她向奶奶道了謝便匆匆離開。是啊,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六年了,你到底在哪啊。
正當于悅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聲尖銳的叫聲劃破了清晨的天空,打破了于悅的沉思:“悅悅,不好意思,起床起晚了!”夏初朝她飛奔過來,她的汗水浸濕了臉龐,汗珠中倒映出于悅驚恐的目光。
她趕忙跑去堵上夏初的嘴:“小祖宗,別喊了!現在才早上6:42,你喊了別人就不用睡覺了!”
夏初掙脫于悅的手,對她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今天有一位神秘特邀嘉賓哦!”本來一臉無語的于悅,聽到這話,瞳孔縮了縮,神色黯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緩緩轉過身去。
就看到夏天歪著頭沖他微微一笑,深邃的眼眸流露出一種熟悉的感覺。于悅內心的一個想法生根發芽,成長為了一朵花。
“認識一下,我叫夏天。小同學,你叫什么名字?”一道爽朗的聲音悄然鉆進于悅的耳里,“小同學”這個稱呼另她有些不自然,一張靦腆白凈的笑臉上泛起了些許紅暈。夏初白了夏天一眼,暗自吐槽他明知故問。于悅紅著張小臉,聲音像溪水般柔和:“你好,我叫于悅。”就這樣,三人在略顯尷尬的氛圍下來到了學校。
夏天在臨別之際在夏初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就見夏初臉上露出“可以,但到時候看我不使勁訛你一筆”的壞笑。
少年看著妹妹挽著女孩的手走進教室,眉眼彎彎的,笑容帶著幾分釋然的爽朗。他的眸色依舊深邃,看向女孩的眼神帶著一絲留戀和懷舊。
夏天收回了視線,挎著樓梯走上了二樓的高二理科十二班。于悅看著夏天上去的背影,那背影高挑健碩,于悅心里油然生起一種感覺。這種感覺輕如鴻毛,像是指尖撫過跳動的琴弦,使人有些手足無措。
夏初順著于悅的視線望去,恍然明白了什么。她捂著嘴偷笑到:“悅悅,你從初一到高一,都沒有意中人。怎么我哥一回來,你就要成我嫂子了!”見夏初這般打趣自己,于悅肉眼可見的害羞了,她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紅暈甚至從臉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子。于悅一陣嗔怪:“什么嫂子不嫂子的!你不許亂說話!”
夏初努力擠出一個看似失望的表情,實則緊緊抿著嘴唇,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
于悅的文科一直是班級前五的位置,以至于有時候她會不自覺的在課上走神。當然,這也是她們班的常態了。
第一節是歷史課,哪怕是另老師欣慰和放心的重點班學生此刻也是睡倒一大片。但因為是重點班,多數老師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此時的于悅心不在焉的望著門口,是夏天離去的方向。她眼神有些木訥的望著那里,若有所思。良久,她翻開自己的日記本,日記本中間那一頁夾著一張照片。照片上,一個笑容燦爛的男孩斜眼看著旁邊一個害羞靦腆、倉促比著剪刀手的女孩。
那女孩面貌并沒有很張揚,而是美的低調但驚艷。照片里的女孩許是察覺到男孩的目光,白皙的臉上微微泛起紅暈,不敢與男孩對視。
于悅盯著這張照片看了許久,笑了笑。她笑起來眉眼彎彎的,眼底流淌著止不住的留戀與難以忘懷,心底也是止不住的泛著漣漪。
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什么轉頭看向坐在她右邊的人,但此時右邊的夏初手撐著腦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并未察覺于悅的小動作,她這才松了口氣。
很快,下課鈴便如漫天雨水敲擊心靈般讓同學們紛紛激動起來,大家個個嬉笑著沖出教室,老師攔都攔不住。
歷史老師看了眼終于如愿能趴在桌上睡覺的夏初和盯著照片發呆的于悅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手拿保溫杯、夾著公文包默默的離開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