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扎針的是護士還是殺手?明天如果還是她值班,我絕對不會再讓她給我扎針了。”
“2號床那個丫頭據說是撞了腦袋,一直在發呆,有時候還露出驚懼的表情,一定是撞壞了腦袋,可惜長了一副好相貌……”
“真倒霉!我在這兒住院打針,那個挨千刀的還不知道在家里怎么逍遙呢……”
……
此刻,2號床上,一個清秀文靜的女孩躺在床上,目光雖然還是有幾分茫然,卻已經沒有了幾個小時前的惶惑。
她叫荀文靜,今年十八歲,剛剛大學畢業。
她在大學時,學的是考古專業,兩個月前,她因為成績優異,被導師帶著加入一個考古隊,去探查一座不知名、不知年的古墓。
那座古墓位于豫省洛城,原本不顯,是在最近的一次地震中暴露在世人面前的。
在發掘古墓的過程中,她們有了驚人的發現,然而就在她們接近古墓中心密室的時候,再次發生意外——神秘的囈語在每名考古隊員的腦海中響起,不少考古隊員就跟發瘋似的在古墓中呼號、碰撞……甚至還有人發生了畸變。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觸動了某種機關,整個墓室開始坍塌,所有還保持一定清醒的考古隊員都向外跑,荀文靜落后一步,墓道被封,她索性沖進主墓室,將供案上的幾件東西劃拉到懷里。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腦袋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結果就暈了過去。
按理說,她應該是被活埋在古墓之中,萬無幸理,但意外的是,她不僅醒了,而且還是在京城的醫院當中。而且非常古怪的是,她居然有了傳說中的超能力——讀心術。
剛開始的時候,無法拒絕的各種信息狂轟亂炸般地充斥在腦海當中,荀文靜都快要瘋掉了……幸好當時觸發了另外一種技能,叫做‘心靈屏蔽’。在經過幾個小時的練習之后,她這才算是能夠控制這突如其來的超能力。
然而,這并沒有讓她覺得有多安全,反而是更加不安了——每當她注意力集中在眉心位置的時候,就會發現面前有一扇光門,而詭異的是,當這扇光門出現的時候,除了她之外,其他人哪怕是站在她身旁,也沒人看到。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呢?
地震,還有那古怪的囈語……
荀文靜有些懷疑人生了。
“請問,荀文靜在這間病房嗎?”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拎著一個保溫飯盒出現在門口。
“古教授!”
荀文靜循聲望去,臉上頓時露出喜色,連忙起身便要下地。
“別動別動。”
老者連忙阻止,同時快步走過來:“老老實實躺著,千萬別下床。”
“沒那么嚴重,大夫說我是腦震蕩,沒有其它內、外傷,睡了兩天也就好得差不多了。”荀文靜說道。
“那也得小心點兒,腦震蕩的后遺癥可大可小。”
老者也是考古隊的一員,叫古自耕,是國內一位頗有名氣的考古學專家,是考古隊的五位專家之一,看到他活著逃出生天,荀文靜也是非常的高興。
他將手里的保溫飯盒放在床頭柜上,“知道你這丫頭吃東西矯情,恐怕吃不慣醫院里的東西,所以特意給你包了小餛飩。”
“這可真是……太謝謝了,古教授。”
荀文靜連忙致謝,不過心里也有些古怪,雖然說在考古隊的時候,古自耕也挺關照她的,但此前雙方并不是很熟悉,探病歸探病,用不著這么……親近吧?
“不用謝……我恐怕也只能送這么一次了。”古自耕的神情似乎有些蕭瑟。
“古教授,不用常來……”
荀文靜順口說道,但她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頭,“對了,古教授,咱們考古隊現在是什么情況?醫生也不跟我說,我打電話誰都聯系不上。”
“死的死,瘋的瘋,失蹤的失蹤。”
古自耕眼里現出一抹水光,放低聲音道:“小荀啊,忘掉一切,不要打聽過去的事情,你招惹不起。”
他猛地站起身,微微俯身:“任何人問你我來干啥,就說看看你,順便給你送頓飯……食不厭精。”
說完,他便匆匆地走出病房。
“哎,古教授……”荀文靜有些郁悶地喊了一聲,扶著頭下地,等她追出病房,人已經不見了。
“食不厭精……什么意思?”
坐回床上,荀文靜看著保溫飯盒有些發呆。
遲疑了片刻之后,她打開了保溫飯盒……這是一個筒形飯盒,一個個小餛飩白胖白胖的,可愛得讓人舍不得咬它們,還有那香氣濃郁的湯水……切!就這份兒功力,荀文靜可不相信一個老頭子能夠做出這么好吃的餛飩來。
“吃飽了再想。”
荀文靜也是餓得狠了,住院這幾天大多數時候都是昏沉沉的,吃的也都是醫院食堂打的稀粥,說句粗俗的話——‘嘴里都淡出鳥了’。
“味道還真是不錯。”
吃完之后,荀文靜很不文靜地捧起飯盒,大口喝湯……“咳……”
驀然間看到飯盒里面別有乾坤,荀文靜一不小心嗆著了。
“哎喲,這是怎么了?嗆著了?”
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媽很是矯健地從外面沖進來,伸手輕輕拍打著荀文靜的后背,“這孩子,一個照顧不到就出事,這要是讓林主任知道了,還不得埋怨我失職。”
“紀姨,不過是喝湯嗆了一下而已,沒事的。”荀文靜也緩過了這股功兒,不動聲色地將保溫飯盒蓋上。
紀姨是護工,是市文物保護協會雇來照看荀文靜的。畢竟她這也算是工傷,家里又沒有什么親人,考古隊的成立有市文件保護協會的一份子,所以他們承擔了醫療費用和護工費用。
“荀小姐,吃完了吧?我去把飯盒刷了。”紀姨伸手欲拿那只保溫飯盒。
“不麻煩了,紀姨,我自己來。”荀文靜搶先拎起保溫飯盒向外走。
“哎,荀小姐,雇我來就是干這個的。”紀姨扎撒著兩只手,憨厚的臉上露出幾分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