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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大唐財神娘娘駕到

第一章第三節:杠桿原理?不,這是祖傳玉鐲顯靈術!

蘇知微站在她那間陪嫁的綢緞莊門口,心情復雜得像是剛喝了一碗加了醋的羊肉湯。

鋪子名叫“云裳閣”,名字挺雅致,但現實很骨感。門面不大,位置倒不算差,就在東市邊緣一條還算熱鬧的巷口。只是此刻門可羅雀,門板半掩著,透著一股“此地無銀三百兩,只有蜘蛛結網忙”的凄涼感。

鄭家的管家皮笑肉不笑地杵在門口,像個盡職的門神:“蘇三小姐,請吧,我家主人恭候多時了。”那語氣,活像在說“請君入甕”。

蘇知微深吸一口氣,努力把懷里沉甸甸的一千三百文銅錢想象成能砸死人的金磚,挺直了背脊,走了進去。趙嬤嬤緊隨其后,緊張得同手同腳,懷里抱著的仿佛不是錢袋,而是炸藥包。

鋪子里光線昏暗,灰塵在從門縫透進來的光柱里跳舞。貨架上稀稀拉拉掛著幾匹顏色暗淡、積了灰的綢緞,幾個伙計無精打采地縮在角落,看到蘇知微進來,眼神躲閃,活像見了債主——某種意義上,她確實是。

而鋪子中央,一個穿著錦緞圓領袍、腰系玉帶、手里盤著兩顆油亮核桃的中年男人,正大馬金刀地坐在唯一一張還算干凈的太師椅上。他保養得宜,面皮白凈,只是那雙細長的眼睛里,閃爍著精明的算計和毫不掩飾的輕蔑。

正是鄭克禮,長安綢緞行當里有頭有臉的鄭大官人,也是她那個短命夫家的遠房表叔兼“好”靠山。

“喲,蘇三侄女來了?”鄭克禮眼皮都沒抬,慢悠悠地開口,手里的核桃咔噠咔噠響,像在給蘇知微敲喪鐘,“幾日不見,氣色……嗯,脖子上的傷,看著倒是淡了些?”哪壺不開提哪壺,精準踩雷。

蘇知微心里翻了個巨大的白眼,臉上卻擠出原主式的小白花表情,怯生生地行了個禮:“鄭世叔安好。不知世叔喚知微前來,有何吩咐?”

“吩咐?”鄭克禮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終于抬起眼皮,目光如同秤砣,在她和趙嬤嬤身上掂量了一圈,最后落在趙嬤嬤懷里那個鼓囊囊的錢袋上,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吩咐談不上。就是來提醒一下三侄女,你欠我那不成器的表侄——也就是你亡夫家,那二百貫的‘藥錢’,該還了。”

他伸出兩根保養得比蘇知微臉還白嫩的手指,晃了晃:“白紙黑字,畫押為憑。二百貫,一個子兒都不能少。”他頓了頓,眼神掃過這間破敗的鋪子,如同在看自己的囊中之物,“若是實在拿不出來嘛……世叔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這間‘云裳閣’,地段雖然偏了些,鋪面也小了些,但勝在是侄女的嫁妝,念在親戚一場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抵了這債吧。”

“勉為其難”?蘇知微差點沒氣笑。這鋪子再破,地段擺在那兒,少說也值個三四百貫!這老狐貍,擺明了是趁火打劫,吃人不吐骨頭!

趙嬤嬤一聽要拿鋪子抵債,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鄭大官人!使不得啊!這是三小姐親娘留下的唯一念想了!求您再寬限些時日……”

“寬限?”鄭克禮嗤笑一聲,手里的核桃轉得更快了,“趙嬤嬤,這話說的。我寬限你們,誰來寬限我?這長安城,誰不知道我鄭克禮做生意最講究‘誠信’二字?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今日,要么拿錢,要么……交地契房契!”他最后幾個字,說得斬釘截鐵,毫無轉圜余地。

兩個站在他身后的壯碩家丁,配合地往前踏了一步,氣勢洶洶。

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蘇知微看著鄭克禮那張寫滿“我就是明搶你能奈我何”的臉,再看看那倆打手,以及角落里瑟瑟發抖的伙計們……一股屬于沈薇的暴脾氣“噌”地就頂到了天靈蓋!

硬剛?對方人多勢眾,還有官方背景,她一個“弱女子”,剛不過。

認慫?把鋪子給這老匹夫?那不如讓她再掛一次房梁!原主忍得了,她華爾街鐵娘子沈薇可忍不了!

錢?她有一千三百文……巨款?在二百貫面前,連個零頭都算不上!杯水車薪!

怎么辦?!

蘇知微的大腦CPU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華爾街的杠桿收購案例、風險投資協議、資產質押融資……無數金融模型在她腦海里碰撞、重組!

突然!一個大膽到近乎瘋狂的計劃,如同黑暗中劈下的閃電,照亮了她!

“鄭世叔,”蘇知微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甚至帶上了一絲奇異的輕松笑意,仿佛剛才劍拔弩張的不是她,“您說得對,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二百貫,確實該還。”

鄭克禮一愣,顯然沒料到她會這么“識相”,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蘇知微話鋒一轉,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為難:“只是……侄女手頭,確實沒那么多現錢。”她示意趙嬤嬤打開錢袋,露出里面沉甸甸但數量有限的銅錢,“您看,就這么點家當。”

鄭克禮瞥了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

“不過!”蘇知微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引人入勝的神秘感,“侄女手里,倒是有一件……祖傳的寶貝!”她說著,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摸出一個用手帕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物件。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連角落里的伙計都伸長了脖子。

鄭克禮也瞇起了眼睛:“寶貝?”

蘇知微深吸一口氣,如同在進行一場價值百億的并購案路演,神情莊重,動作緩慢地一層層揭開手帕。

終于!露出了里面的“寶貝”!

一枚……成色渾濁、雕工粗糙、看著頂多值幾十文的劣質玉鐲!還是地攤貨那種!

趙嬤嬤:“!!!”小姐!這不是您親娘留下的唯一遺物嗎?雖然……確實不值錢啊!您這是要干嘛?

伙計們:“……”就這?寶貝?

鄭克禮身后的家丁:“噗……”沒憋住笑。

鄭克禮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他感覺自己被當猴耍了!“蘇知微!你找死?!”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那兩顆油亮核桃都跳了起來!

就在鄭克禮即將暴走,家丁準備動手搶地契的千鈞一發之際!

蘇知微不慌不忙,甚至帶著點“你們凡人不懂”的悲憫神情,輕輕撫摸著那枚劣質玉鐲,聲音縹緲如同世外高人:

“世叔息怒。您有所不知,此鐲看似平凡,實則內蘊乾坤,乃是我蘇家祖上得自終南山一位得道仙長的聚財靈器!”

“聚……聚財靈器?”鄭克禮剛想罵出口的話卡在了喉嚨里。終南山?仙長?這關鍵詞精準戳中了古人迷信的命門!尤其是商人!

“正是!”蘇知微眼神堅定,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把畢生看過的金融騙局話術融會貫通,“此鐲需以誠心供奉,置于錢箱之中,輔以特定口訣……便能錢生錢,利滾利,如滾雪球,越滾越大!是我蘇家不傳之秘!若非此番被逼無奈,侄女是萬萬不敢泄露天機的!”

她一邊說,一邊用眼角余光飛快地掃視鋪子角落那個積滿灰塵的破舊錢箱,心里有了計較。

“錢生錢?利滾利?”鄭克禮的眼神變了,貪婪和懷疑激烈交戰。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他對“錢生錢”有著本能的渴望!但眼前這小娘子的“妖女”名聲和這破鐲子……實在很難讓人信服!

“侄女知道世叔不信。”蘇知微看穿他的心思,立刻祭出殺手锏——杠桿原理的實操演示!“口說無憑!侄女愿當場一試!只需世叔借我……嗯,十貫錢做‘引子’,放入這錢箱,再將玉鐲置于其上,由侄女誠心念誦口訣一個時辰!時辰一到,打開錢箱,必見分曉!若不能錢生錢,侄女立刻簽字畫押,將這鋪子連同地契,雙手奉上!”

她目光灼灼,語氣斬釘截鐵,充滿了謎之自信!

鄭克禮心動了!十貫錢?對他來說九牛一毛!一個時辰?眨眼就過!如果真能見證“錢生錢”的神跡……那這聚財靈器……如果這小娘子是騙人?那正好名正言順拿走鋪子!橫豎不虧!

“好!”鄭克禮一拍大腿,眼神灼熱,“就依你!來人!取十貫錢來!”他倒要看看,這小妖女能玩出什么花樣!

很快,十貫沉甸甸的銅錢被放在那個破舊的錢箱里。蘇知微一臉莊嚴肅穆地將那枚劣質玉鐲小心翼翼地放在錢堆上,然后“啪”地一聲合上錢箱蓋子,還煞有介事地貼了張鬼畫符似的“封條”。

“世叔,諸位,”蘇知微環視眾人,聲音空靈,“接下來一個時辰,需保持絕對安靜,心誠則靈!切莫驚擾了玉鐲聚財之氣!”說完,她盤膝坐在錢箱前,閉上眼睛,雙手結了個奇怪的手印,嘴里開始念念有詞,聲音含糊不清,聽著像“杠桿撬動地球…復利增長曲線…韭菜快來我這里…”

鄭克禮和家丁們被這陣仗唬得一愣一愣,雖然覺得荒謬,但看著蘇知微那副“神婆附體”的認真勁兒,加上“聚財靈器”的巨大誘惑,竟真的屏息凝神,不敢發出一點聲響。鋪子里只剩下蘇知微那神神叨叨的“咒語”和……角落里某個伙計因為憋笑而發出的輕微“噗噗”聲。

趙嬤嬤緊張得手心全是汗,死死盯著那個錢箱,心里瘋狂祈禱:財神爺顯靈!觀音菩薩顯靈!王母娘娘顯靈!讓錢變多吧!不然小姐的鋪子就沒了啊!

一個時辰,在詭異的氣氛中,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終于!

“時辰到!”蘇知微猛地睜開!她站起身,深吸一口氣,眼如同開啟潘多拉魔盒般,神情凝重地揭開了那張鬼畫符封條。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鄭克禮更是迫不及待地湊上前,眼睛死死盯著錢箱蓋子。

蘇知微緩緩打開錢箱蓋子……

里面!依舊是那十貫銅錢!還有那枚劣質的玉鐲!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鄭克禮的臉色瞬間由期待轉為暴怒!“蘇知微!你耍我?!”他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家丁們立刻兇神惡煞地圍了上來!

趙嬤嬤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就在這絕望時刻!

蘇知微卻像是沒看到鄭克禮的怒火,反而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高深笑容,輕輕拿起那枚玉鐲,對著光線仔細看了看,然后長長嘆了口氣,語氣充滿了遺憾和……責備?

“唉……世叔啊世叔!非是玉鐲不靈,也非侄女咒語有誤!”她痛心疾首地搖頭,“實乃是……這供奉的‘引子’錢,成色不足,濁氣太重,污了玉鐲的靈性啊!”

“成色不足?!”鄭克禮一愣,隨即暴跳如雷,“放屁!這都是上好的開元通寶!足斤足兩!”

“足斤足兩,不代表靈性足啊,世叔!”蘇知微一臉“你不懂行”的惋惜,“您看,這錢上,沾了多少俗世銅臭?沾染了多少市井之人的濁氣?玉鐲乃清靈之物,如何能以此等污濁之錢為引,生出純凈之財?”她開始胡謅玄學概念,把金融里的“信用評級”包裝成了“靈氣純度”。

鄭克禮被她這套歪理邪說繞得有點暈,但“濁氣”、“污了靈性”這些詞聽著又好像有點道理。“那……那你說怎么辦?”

“辦法嘛……”蘇知微狡黠一笑,圖窮匕見,“自然是需要更‘純凈’、更具‘靈性’的錢財做引子!最好是……剛從錢莊里取出來的、嶄新的、從未流通過的官銀!或者……信譽卓著的大錢莊開出的飛錢也行!用此等‘純凈’之物供奉,方能激發玉鐲真正的神力!”

她頓了頓,看著鄭克禮陰晴不定的臉,拋出了終極誘餌:“世叔若是不信,可敢與侄女打個賭?您只需借我一張……嗯,價值五十貫的‘長安柜坊’開出的飛錢,作為‘純凈引子’,侄女帶著這錢箱和玉鐲,去附近最靈驗的‘玄都觀’偏殿,由道長護法,再供奉一個時辰!若出來時,錢箱里的飛錢不能變成一百貫……不!變成六十貫!侄女不僅立刻交出鋪子地契,還自愿將這‘聚財靈器’雙手奉上!如何?”

空手套白狼升級版!杠桿加倍!用對方“純凈”的五十貫飛錢,賭翻倍成六十貫!賭注是鋪子和“靈器”!而她的成本?依舊是零!只有那枚破鐲子和一張嘴!

鄭克禮的心,被“聚財靈器”和“翻倍”這兩個詞狠狠勾住了!五十貫飛錢?對他來說是毛毛雨!玄都觀?確實香火鼎盛,有神靈庇佑!一個時辰?在道觀里,眾目睽睽,這小娘子還能玩出花來?如果成了……六十貫變一百貫?或者更多?!如果不成……鋪子和“靈器”都是自己的!這“靈器”雖然看著破,萬一真有靈呢?

貪婪最終戰勝了最后一絲理智!

“好!老夫就再信你一次!”鄭克禮咬著牙,從懷里掏出一張蓋著“長安柜坊”鮮紅大印、寫著“憑票即兌銅錢五十貫”的飛錢,拍在桌上!“蘇知微!記住你的話!一個時辰后,玄都觀見分曉!若敢耍花樣……”他眼神陰狠。

“世叔放心,神明在上,侄女不敢。”蘇知微一臉虔誠,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張飛錢,如同捧著圣旨,重新放入錢箱,蓋上蓋子,貼好“封條”,然后鄭重其事地抱起錢箱,“嬤嬤,帶上玉鐲,我們去玄都觀!”

在鄭克禮和家丁們虎視眈眈的“護送”下,蘇知微抱著錢箱,趙嬤嬤捧著玉鐲,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著不遠處的玄都觀走去。

到了香火鼎盛的玄都觀,蘇知微特意選了個偏僻無人的偏殿,在鄭克禮眼皮子底下,將錢箱放在神龕前的供桌上,再次擺好玉鐲,裝模作樣地跟值守的小道士嘀咕了幾句,然后又開始盤膝念咒。

鄭克禮和家丁守在殿門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錢箱,仿佛要把它看穿。

時間再次緩慢流逝。

蘇知微嘴里念念有詞,心里的小算盤卻打得噼啪響:五十貫飛錢到手!下一步,就是質押融資!目標——當鋪!

趁著鄭克禮他們全神貫注盯著錢箱,蘇知微悄悄對趙嬤嬤使了個眼色,用口型無聲地說:“尿急!嬤嬤陪我去!”

趙嬤嬤心領神會,立刻配合地大聲道:“哎喲小姐!您是不是又……那個……老奴陪您去凈房!”

鄭克禮皺了皺眉,不耐煩地揮揮手:“快去快回!別想耍花樣!”

蘇知微和趙嬤嬤抱著錢箱,一溜煙鉆進了偏殿后面的小樹林,七拐八繞,很快甩掉了可能的視線。

“小姐!您這是……”趙嬤嬤氣喘吁吁。

“沒時間解釋了!嬤嬤,快!找當鋪!最近的!”蘇知微眼神發亮,抱著錢箱如同抱著金礦。

很快,她們找到了一家掛著大大“當”字招牌的鋪子。蘇知微深吸一口氣,調整表情,抱著錢箱,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氣場全開,仿佛抱著的不是錢箱,而是玉璽!

當鋪柜臺很高,里面坐著個留著山羊胡、戴著老花鏡的掌柜,正慢悠悠地撥著算盤。

“掌柜的!大生意!”蘇知微“哐當”一聲把錢箱放在柜臺上,聲音清脆有力,嚇了老掌柜一跳。

老掌柜推了推老花鏡,看著眼前這個穿著樸素卻氣勢洶洶的小娘子,又看看那個平平無奇的破錢箱,語氣敷衍:“小娘子要當什么?快拿出來看看。”

蘇知微不慌不忙,打開錢箱,小心翼翼地捧出那張嶄新的、蓋著“長安柜坊”大印的五十貫飛錢,啪地拍在柜臺上!動作瀟灑,如同拍下一張百萬支票!

“喏!長安柜坊的飛錢!五十貫!憑票即兌!童叟無欺!”蘇知微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死當!活當?嗯……活當!期限嘛……一個時辰!掌柜的,開個價吧!”她故意把“一個時辰”咬得很重。

老掌柜拿起那張飛錢,對著光仔細看了看印鑒、紙張、筆跡,又摸了摸厚度,確認是長安柜坊的真票無疑,而且嶄新!信譽極好!

他捋了捋山羊胡,綠豆小眼里精光閃爍:“嗯……長安柜坊的飛票,信譽倒是不錯。五十貫……死當的話,可當四十貫。活當一個時辰嘛……”他拖長了調子,顯然想壓價。

蘇知微立刻打斷他,祭出金融話術:“掌柜的!這可是活當!一個時辰后我就來贖!跟寄存有什么區別?您白白賺一筆質押費,還不用擔長期風險!這飛票嶄新,信譽卓著,您轉手就能放出去!四十貫?您這是打發叫花子呢?”她擺出一副“你不識貨我立刻就走”的架勢,“最少四十八貫!不行我就去別家!東市當鋪又不止你這一家!”

她氣勢洶洶,一副深諳當鋪規則的老手模樣,把老掌柜唬住了。他飛快地撥拉著算盤:一個時辰,幾乎零風險,賺兩貫質押費?劃算!

“四十八貫……太高了!”老掌柜假裝肉痛,“四十六貫!不能再多了!”

“四十七貫!一口價!行就成交,不行我立刻走人!”蘇知微作勢要搶回飛錢。

“成交!”老掌柜生怕這“冤大頭”跑了,趕緊拍板!飛快地寫好當票,點出四十七貫沉甸甸的銅錢!

蘇知微強忍著仰天大笑的沖動,把當票仔細收好,示意趙嬤嬤趕緊把銅錢裝進帶來的大布袋里。四十七貫!加上她原有的一千三百文,她現在有將近四十九貫錢了!

“掌柜的,一個時辰后見!”蘇知微抱著瞬間輕飄飄的錢箱,拉著扛錢扛得齜牙咧嘴的趙嬤嬤,風風火火地沖出了當鋪!

當蘇知微和趙嬤嬤扛著巨款,氣喘吁吁地回到玄都觀偏殿時,離一個時辰的時限只剩下一刻鐘了。

鄭克禮等得已經快冒煙了,看到她們回來,尤其是看到趙嬤嬤肩上那個鼓囊囊、看著就分量十足的大布袋時,眼睛瞬間亮了!貪婪幾乎要溢出眼眶!

“時辰到了!快打開!”鄭克禮迫不及待地吼道。

蘇知微平復了一下呼吸,臉上露出神秘莫測的微笑。她再次走到供桌前,在鄭克禮、家丁、甚至被驚動過來的小道士們的注視下,緩緩揭開封條,打開錢箱蓋子……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那枚孤零零的劣質玉鐲躺在箱底!那張五十貫的飛錢,不翼而飛!

“錢呢?!我的飛錢呢?!”鄭克禮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蘇知微卻像是早有預料,不慌不忙地拿起那枚玉鐲,對著鄭克禮,露出一個混合著遺憾、了然和一絲絲“看吧我說什么來著”的欠揍表情:

“世叔,莫急。您看這玉鐲……”她將玉鐲對著從殿門透進來的光線,“色澤是不是更加溫潤通透了些?隱隱還有寶光流轉?”

鄭克禮定睛一看……好像……是比之前亮了一丟丟?

“這便是了!”蘇知微語氣篤定,“玉鐲吸收了那‘純凈’飛錢的靈性精華,已然開始‘聚財’!而那飛錢本身,則化作了最精純的財氣,融入了這天地之間!只待時機成熟,便會化作真金白銀,反哺其主!這便是‘錢生錢’的真諦啊!豈是凡俗肉眼能見?”她開始把“現金流”和“投資回報”包裝成玄學。

鄭克禮聽得云里霧里,但“真金白銀”、“反哺其主”這些詞讓他心頭火熱!“那……那我的錢呢?!什么時候反哺?!”

“這個嘛……”蘇知微狡黠一笑,拍了拍趙嬤嬤肩上那個沉甸甸的大布袋,發出嘩啦啦悅耳的銅錢碰撞聲,“侄女方才在誠心供奉時,心有所感!神明指引,那筆‘財氣’,已然就近轉化了!世叔請看!”

她示意趙嬤嬤打開布袋口!

嘩!

黃澄澄、亮閃閃、堆得冒尖的銅錢!足足四十七貫!在昏暗的偏殿里,散發著無比誘人的、屬于金錢的圣光!

鄭克禮和家丁們的眼睛瞬間被這堆銅錢晃花了!呼吸都急促了!四十七貫?!雖然比預想的六十貫少點,但一個時辰,五十貫飛錢變成四十七貫現錢?還多了一堆銅板?這……這難道真是神跡?!

“這……這都是……玉鐲聚來的?”鄭克禮的聲音都顫抖了,看著那枚玉鐲的眼神充滿了狂熱!

“正是!”蘇知微臉不紅心不跳,把布袋口重新扎緊,“神明感念世叔心誠,提前顯化了一部分財氣!這便是四十七貫!世叔欠我那二百貫債款,扣除這四十七貫,還欠一百五十三貫!”她飛快地心算著,然后話鋒一轉!

“至于剩下的財氣何時反哺嘛……”她故意拖長了調子,看著鄭克禮貪婪又急切的臉,“神明說了,需得債款兩清,心無掛礙,方能得享全部福報!世叔若信得過,不如先把這鋪子的地契、房契還給侄女,咱們債務兩清?侄女保證,心無掛礙之后,定全力供奉玉鐲,讓那剩下的財氣早日化作真金白銀,送到世叔府上!否則……心有掛礙,神明不喜,這財氣怕是要散咯……”

空手套白狼終極版!用當鋪質押來的錢還一部分債,再用“未來收益”畫大餅,忽悠對方先把核心資產吐出來!金融里的“債轉股”+“對賭協議”被她玩成了玄學!

鄭克禮被這一套組合拳徹底打懵了!看著那堆實實在在的銅錢,再想想“全部福報”、“真金白銀”的誘惑……他心動了!徹底心動了!反正鋪子在他眼里也就值三百多貫,如果能換來一個“聚財靈器”和未來更多的錢……

就在他天人交戰,貪婪即將壓倒最后一絲理智,準備點頭答應時!

殿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和整齊的腳步聲!

一個清朗中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

“長安縣衙辦案!閑雜人等閃開!”

只見幾名身穿皂隸服、腰挎橫刀的衙役分開人群,簇擁著一個身著青色官袍、面容俊朗冷肅的年輕官員走了進來。他目光如電,掃過殿內眾人,最后落在供桌上那個空錢箱和蘇知微手里的劣質玉鐲上,眉頭微蹙。

裴明遠的目光掠過一臉貪婪狂熱的鄭克禮,掃過那堆顯眼的銅錢,最后定格在抱著錢袋、一臉“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趙嬤嬤,以及……站在供桌前,手里捏著破玉鐲,臉上還殘留著忽悠人時的狡黠,此刻卻因為他突然出現而顯得有些錯愕的蘇知微身上。

裴明遠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本官接到舉報,有人在此裝神弄鬼,擾亂市井,疑似……非法集資?”他銳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燈,直直射向蘇知微,“蘇三小姐,還有鄭員外,能否解釋一下,這供桌上的錢箱,還有這位嬤嬤肩上的銅錢……是怎么回事?”

蘇知微:“……”完犢子!忽悠鄭老狐貍眼看要成,怎么把真閻王給招來了?!非法集資?!這帽子扣得……好像也沒錯?她看著裴明遠那張嚴肅的俊臉,以及他眼中那抹似乎看穿一切的精光,小心臟咯噔一下。

鄭克禮也從發財夢中驚醒,看著突然出現的官府中人,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剛剛還劍拔弩張要搶鋪子的兩人,此刻在裴明遠審視的目光下,竟詭異地成了“同伙”?這戲還怎么唱下去?!

蘇知微捏緊了手里那枚“惹禍”的破玉鐲,大腦再次開始極限超頻:審計?查賬?非法集資?裴明遠是吧?行!放馬過來!看誰忽悠得過誰!大不了……把杠桿原理給他講講?

冰美式沒事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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