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們,我語文考了50多分耶!”溫熙咧嘴傻樂著,宋幼薇悄咪咪在某個角落翻了個白眼,她虛扶著墻,假笑:“哎,行了行了,考50多分看把你樂的。”一旁的林惋漁無奈抹額,輕嘆一聲,真拿她沒辦法。
細碎微光鋪灑下來,正是驕陽盛夏之時。六年級畢業(yè),三人簡直擺脫束縛,肆意妄為地玩瘋了。時不時頭靠頭相互干瞪眼:“耍些啥好呢,出去打羽毛球中不?”
“不行,外面要曬死了,我在暑假好不容易養(yǎng)白的。”溫熙摸摸自己那稚嫩的俏臉,眼底滿是惶恐之色,要是到時候又變黑了咋辦?“放心哦,祖宗,我給你用我的防曬霜。”宋幼薇雙眼彎成月牙,把至尊“兒童防曬霜”奉了上來,諂媚又小心翼翼地討好。“誒,老鐵你要不要啊?”她肘了肘身旁的林惋漁,卻見對方嫌棄道:“老娘天生麗質(zhì),哪里需要這些俗物點綴?”“切,不用就不用,還說我防曬霜是俗物什么意思?”“我和我對象分了。”“分手了?熙熙好決策啊,知道那只豬配不上你。”宋幼薇在一旁挑眉干笑,“老漁啥時候分啊?”“哎,還早著呢。”林惋漁捧著手機,眼中閃爍的星河藏都藏不住。“咦,戀愛腦……”
就這樣,一會閑聊,一會沉浸在手機短視頻中。熬到了正午。宋幼薇是個閑不住的主,推推二人的肩膀,懇求著:“咱仨出去玩吧,屋里悶著憋得慌啊!”“哎喲,不去不去,外頭曬那么毒,你是想脫層皮還是怎樣?”見遭到反對狀,宋幼薇沒招了,只得低下頭老老實實當個“宅女”。
沒過一會兒,三人同時抬起頭,默契般地相互瞅了眼,“老漁騎車帶著我們?nèi)ラg外頭兜風啊?”“成。”
屋外,田野間的稻苗迎著太陽,自由生長,暖風殷勤地為道邊的大樹打理著郁郁蔥蔥的頭發(fā),甜蜜蜜又沁人心脾的梔子花香飄入鼻尖,引人無限遐想。這里是三線小城的邊界,也是溫熙的家,走出院落后就是國道。而此時此刻的三人,正悄咪咪貼著門縫,偷感十足地拿上車鑰匙,一步一步緩慢地來到溫熙表哥家,“偷車”,是的,因為三人年齡加起來還沒有其中一個鞋碼大,所以騎電動車這事都只能悄咪咪地進行,要是被大人發(fā)現(xiàn),輕則一通說教,重則要告訴三方家長!但是玩心比懲戒大,當太陽徐徐爬向山頂之時,三人早已瀟灑穿梭在田野之間,像三只蝴蝶般,隨性地飄蕩于花蕊中,享受青春年華的美妙恣意。
途中,她們邊為美景所停留,又為心底的巨大期待所繼續(xù)前行。“去黃宇家玩哈干不干?”“nonono,別到時候又是兩條狗對著咱叫。”宋幼薇蹲在電瓶車的前面,時不時伸出腦袋張望,“誒,別亂動,到時候方向盤不穩(wěn),咱就掉到田里去了。”林惋漁拍拍她的腦袋,警告道。“哦哦哦,曉得了。”
電動車停在了小橋上,她們下車后,沿著十子路,來到溪邊抓蝦米。那些小魚小蝦是灰黑偏透明的,游躺在清澈的水流之間,陽光反射下來,宛若一面巨大的水鏡。旁邊還有干完農(nóng)活放松下來,拿著肥皂洗衣服的大爺大媽們。“咱到下流去抓螃蟹,到時候搞瓶子養(yǎng)起來。”話落,三人紛紛挽起褲腳,脫了鞋子,氣勢十足地踏進這溪水之中。螃蟹是很少見的,唯二一次見到還是宋幼薇上次蹲在石頭上被夾了腳,痛的她直喊媽媽。這次,她們搬起石頭就睜大著眼睛去看底下,但大多是潮濕的苔蘚和泥漬。一刻鐘過去了,三人已累得滿頭是汗,腳也泡得發(fā)腫,但心中的信念依舊告訴著她們:堅持!又是一炷香的時間,此刻她們的后背已被浸濕,手掌也磨得通紅,即使閱遍了無數(shù)條小魚小蝦,卻依然連螃蟹的影子也沒看見,“哎,回去吧。”“累死我了,下次再來看看。”“可以,明天去吾悅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