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剛跑兩步,就被腳下的桌椅絆倒,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身后那東西已經來到了她的跟前,它裂開沒有嘴唇的大嘴,滿口魚刺樣的長牙全部張開。
然后,那些密密麻麻的牙齒全都咬進了葉青的后背。即使知道這是在夢里,但劇烈的疼痛瞬間襲遍每根神經,這刺痛如此真實恐怖。
葉青驚恐的拼命掙扎,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要被撕開,全身的骨頭都在咔咔亂響。
接著,她從床上醒了過來,全身上下已是汗如雨下。
一整天,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
葉青一直在回想那個夢,夢里的夏雨對她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夢里的怪物又是什么。
那怪物一直在找自己嗎?它找自己又想干什么。
葉青覺得頭疼,以往做這種夢,通常也只是碰到所謂的鬼怪之類的噩夢。
像這次這種夢到活人和怪物的夢,她是第一次遇到。
不管夢到的是什么,這些夢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現實中會有人死。
葉青胡思亂想著,難道夏雨會死嗎?
歐陽靜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她問:“怎么了?”
“我覺得有事要發生,我們得盡快找到夏雨。”葉青說。
歐陽靜放下筷子,也沒心情吃飯了,她說:“那我們現在就去吧,趁天還沒有黑。”
兩人隨即起身準備離開食堂,在這期間,她們聽到學校里一些女生私下的謠言。
學校有一個叫王燕的女生在三個月前失蹤了,她的尸體是在前幾天學校附近的紅樹林里被警方發現的。
這個王燕是大二的學生,她最后一次出現在學校里,是在跟王恬汐吵架之后。
據說,那次王恬汐幾個人在王燕的教室里當著很多人的面打了王燕一頓,當時王燕的班主任還在現場。但是,這個班主任卻沒有阻止王恬汐她們的行為。
被打后的王燕哭著跑出教室回到了宿舍,之后就再也沒見到她的身影。
直到兩個星期后,王燕的父母找到學校,說他們的女兒已經聯系不上了,問在不在學校。
這時才知道王燕已經失蹤了,學校負責人和警方連著找了半個月,依舊沒有找到,最后事情就被警方定性為失蹤案沒有后續。
直到三個月后,也就前兩天,警方接到匿名報案趕到紅樹林,在樹林里挖出了消失幾個月王燕的尸體。
警方當即對附近展開調查,尤其是王燕所在的這所女子大學。
可冥冥之中像是有一股不可抗的神秘力量阻止了警方的調查,學校方面封鎖了王燕死亡的消息。這使得案件的進展無法進行下去,負責這起案件的刑警一氣之下辭了職。
這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墻,何況這還是一所女子大學。女人最大的天性之一就是喜歡八卦,縱使學校的保密措施做得再好,但還是有一絲蛛絲馬跡被好事的女生發現了。
于是,私下這些女生就開始亂加猜測。她們就像一群蚊子,將這件事傳播得到處都是。
而她們也只敢私下偷偷討論,不敢將這件事大肆宣揚。
人死于話多的道理,她們在這所學校可深有體會。
不管這些消息是真是假,學校里的確是死了人,王恬汐極有可能就是殺害這個人的兇手。
但令人費解的是,連警察都拿王恬汐沒有辦法,她自己卻玩起了消失。
難道她怕事情暴露,在躲著警方?
不,以這個女生的個性,她是不會怕這些的。
就算她被警方帶走調查,她也毫不畏懼,她背后那只大手可以替她擺平這些事情。
學校里有很多女生說王恬汐在躲葉青,葉青只是苦笑,她天不怕地不怕怕自己一個小女生做什么。
“你不要忘了那晚她帶你去樹林的事,也許她那晚就想像殺害王燕一樣的殺了你。”
歐陽靜說。
葉青一臉無辜,她說:“我跟這個人無冤無仇,她為什么要殺我?就因為我當時阻止了她要帶走夏雨?這也太荒唐了吧。”
歐陽靜攤了攤手:“誰知道呢,像她那種富二代心理有問題也說不定,精神病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葉青不再說話。
夏雨她一定知道王恬汐的事情,找到她就能弄清楚這一切。
三個月前,她和歐陽靜還在老家,對這所女子大學發生的事情并不知情。
可現在,她莫名就被卷了進來。
她隱隱覺得,這件事遠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簡單。
夏雨從學校離開后回了老家,她的老家在四川綿陽一個小縣城的村子里。
這些消息還是胡嫚通過那些八卦女生了解到的。
經過四個多小時的動車后,下午的一點半兩人來到四川綿陽火車站。然后幾經周轉,直到快三點才找到夏雨所在的村子里。
夏雨的家在一座山腰上,那里只有幾戶人家,屬于當地比較貧苦的地方。
進山的路是一條泥沙路,兩個女生在當地的街攤上買了些水果和牛奶,搭乘一輛三蹦子上了山。
一番折騰后,她們終于到了夏雨家門前。
一座青磚的兩層小樓,門前的庭院里晾曬著芝麻和谷子,一個中年婦女正背著她們坐在小板凳上摘著簍子里的菜葉。
葉青上去敲了敲門:“請問,這是夏雨家嗎?”
女人回頭看了過來,這是一個典型的農村婦女。她皮膚黝黑神情疲憊,整個人帶著一股與本身年紀不符的蒼老氣質。
“你們是哪個哎?”女人起身站起來問,她口音帶著很重的方言。
“我們是夏雨的同學,從學校過來看看她的,請問她在家嗎?”葉青禮貌的說。
“又是童鞋?”女人盯著她們上下打量了一番,自顧自的嘀咕了一句。
“你們先進來嘛,進來坐會。”女人招呼著,然后兩手在身上擦了擦,進屋搬了兩張凳子出來。
兩人只好走進院子,挨著女人坐下。
“這城里的娃兒真是乖桑桑的,咋長得啷個好看!”女人用贊賞的目光看著她們。
葉青和歐陽靜被她盯得小臉一紅。
“夏雨在家嗎?”
歐陽靜不想跟女人閑扯,她們大老遠跑來這里可不是來游玩的。
女人黝黑的臉慢慢失去了笑容,她表情無奈的朝二樓指了指。
二樓的窗戶拉著窗簾,里面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