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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松風(fēng)館記事

第五案硯臺契

糧倉的事落定后,松風(fēng)館難得清靜了幾日。蘇硯把那方鎏金硯仔細(xì)收進(jìn)木盒,又換回了洗得發(fā)白的棉袍,每日蹲在案前磨硯、修墨,仿佛前幾日銀袍加身的模樣只是場霧。

這日午后,阿禾從巷口跑回來,手里舉著個油紙包,包里是塊剛出爐的桂花糕,糕上還冒著熱氣。她把桂花糕往蘇硯手里塞,又指了指巷口——那里停著輛青布馬車,車簾低垂,看著不像是本地的。

蘇硯還沒來得及細(xì)想,車簾便被人掀開,下來個穿月白長衫的老者,須發(fā)皆白,手里拄著根竹杖,杖頭雕著個小小的“硯”字。老者走到松風(fēng)館門口,抬頭看了眼“松風(fēng)館”的牌匾,輕輕嘆了口氣:“蘇館主,別來無恙?!?/p>

蘇硯磨硯的手頓了頓。這老者他認(rèn)得——是三十年前“文房四老”里的墨老,當(dāng)年以一手“凝脂墨”聞名,也是他初學(xué)磨墨時,指點過他的人。

“墨老?!碧K硯起身讓了座,“您怎么會來江南?”

墨老在案邊坐下,目光掃過案上的硯臺,最后落在那方裂了的老硯上:“我來尋一樣?xùn)|西,或許在你這兒?!彼麖男浯锩鰪埛狐S的契書,“三十年前,你爹蘇長風(fēng)跟我借過一方‘澄心硯’,說要給你刻劍譜,還立了這契書,說十年后歸還?!?/p>

蘇硯接過契書,指尖撫過上面的字跡——確實是他爹的筆鋒,只是末尾的日期,正是他爹去世的前一月。

“我爹當(dāng)年……”蘇硯聲音低了些,“他沒來得及還?!?/p>

“我知道?!蹦蠂@了口氣,“他當(dāng)年是為了護(hù)這硯臺,才被魔教的人傷了。那硯臺里藏著你蘇家的‘流云劍譜’真跡,比你刻在小劍上的更全。”

溫意這時從外面回來,聽見“劍譜”二字,湊過來問:“墨老,這澄心硯現(xiàn)在在哪?”

“本該在振威鏢局。”墨老皺了皺眉,“可我去鏢局問了,老鏢頭說當(dāng)年蘇長風(fēng)把硯臺交給了一個姓燕的姑娘,讓她轉(zhuǎn)交你,可那姑娘……”

他話沒說完,燕十七突然從門外走進(jìn)來,玄色勁裝下的臉白了幾分。她走到墨老面前,低聲道:“是我。當(dāng)年是我接了硯臺,可路上遇了魔教的人,硯臺被搶了,我……”

“不怪你?!碧K硯打斷她,“當(dāng)年你才十歲,能從魔教手里逃出來就不易。”

燕十七攥緊了拳頭:“可我答應(yīng)過蘇伯父,一定把硯臺交給你?!?/p>

墨老拍了拍她的肩:“傻孩子,我不是來要硯臺的。我是聽說柳輕寒被抓了,怕他同伙來搶硯臺,才趕來的。那硯臺不僅有劍譜,還有你蘇家世代護(hù)著的江南鹽引分布圖——魔教要是拿到了,江南的鹽價就得亂?!?/p>

沈燭突然想起什么,從懷里摸出本舊賬冊:“墨老,您看這個!這是我整理趙虎遺物時找到的,上面記著‘三月初七,于破廟換硯’,旁邊還畫了個硯臺的簡筆畫,跟您說的澄心硯很像!”

阿禾這時往門外指了指,馬車旁的車夫正偷偷往館里看,見阿禾望過來,趕緊低下頭。

燕十七眼尖,瞥見車夫腰間掛著個令牌,跟柳輕寒的令牌樣式一樣。她瞬間拔刀,直撲過去:“是魔教的人!”

車夫沒想到她動作這么快,轉(zhuǎn)身就想跑,卻被燕十七一腳踹倒在地。溫意上前按住他,從他懷里摸出個小瓷瓶,正是牽機(jī)散。

“說!澄心硯在哪?”溫意晃了晃瓷瓶。

車夫咬著牙不說話,蘇硯蹲在他面前,指尖按在他手腕的脈上:“你是‘毒醫(yī)’墨殘的徒弟吧?他在牢里,你要是說了,我保你無事。”

車夫臉色變了變,終于松了口:“硯臺……在城外的廢棄鹽倉里,少教主的同伙在那兒等著,說要拿硯臺換少教主?!?/p>

蘇硯站起身:“燕十七,跟我去鹽倉。溫意,你帶墨老和沈燭去府衙,讓他們備好人手,守在鹽倉外。阿禾,你……”

“我跟你去!”阿禾拽住他的袖角,手里舉著個竹編的小網(wǎng)——是她編來捕蝶的,此刻卻攥得緊緊的。

蘇硯摸了摸她的頭,把網(wǎng)收進(jìn)袖袋:“好,跟緊我?!?/p>

廢棄鹽倉在城外的山腳下,陰森森的。蘇硯和燕十七剛靠近,就聽見里面?zhèn)鱽碚f話聲:“怎么還沒來?別是被發(fā)現(xiàn)了?!?/p>

燕十七悄聲繞到倉后,蘇硯則推門走了進(jìn)去。倉里有五個黑衣人,正圍著個石桌,桌上放著方硯臺——正是澄心硯,硯臺側(cè)面刻著“澄心”二字,邊角有些磕碰的痕跡。

“蘇硯!”為首的黑衣人見他進(jìn)來,立刻拔刀,“你果然來了!把柳少教主放了,否則這硯臺就碎了!”

蘇硯沒動,只看著那硯臺:“我爹當(dāng)年就是為了這硯臺,才沒逃出來?”

“是又怎樣!”黑衣人笑了笑,“他倒是硬氣,被我們打了三天,就是不說硯臺在哪,最后……”

他話沒說完,燕十七突然從倉后竄出,雙刀直劈他的手腕。黑衣人猝不及防,手里的刀掉在地上。蘇硯趁機(jī)上前,一把奪過澄心硯,指尖撫過硯臺的裂痕——那裂痕里沾著點暗紅,像是干涸的血。

“是我爹的血。”蘇硯聲音冷了些,抬手往旁邊的鹽袋上一推,鹽袋滾落,正好砸在剩下幾個黑衣人的腳上。

燕十七趁機(jī)動手,沒一會兒就把黑衣人都制住了。阿禾這時從門外跑進(jìn)來,往蘇硯手里塞了個小石子——是她剛才在倉外撿的,石子上沾著點鹽末。

“鹽倉的密道?!碧K硯指了指地上的石板,“他們肯定想從這兒跑。”

燕十七掀開石板,下面果然有個密道入口。溫意帶著捕頭這時也趕到了,見黑衣人被制住,松了口氣:“蘇館主,柳輕寒那邊已經(jīng)派人看住了,跑不了?!?/p>

蘇硯把澄心硯遞給墨老:“墨老,您看這硯臺……”

墨老摸了摸硯臺,搖了搖頭:“這硯臺是你的了。當(dāng)年你爹立契書,本就是怕我不肯把硯臺給你,才故意那么寫的?!彼D了頓,“你蘇家世代護(hù)著江南,這硯臺在你手里,才最合適。”

蘇硯接過硯臺,指尖按在硯底——硯底有個活石,跟他那方端硯一樣。他輕輕一摳,活石彈開,里面果然躺著張紙,紙上是他爹的字跡,寫著“流云劍譜總綱”,后面還畫著幅鹽引分布圖,標(biāo)注得清清楚楚。

“原來如此?!碧K硯把紙折好,“我爹當(dāng)年是想讓我護(hù)著江南的鹽引,不讓魔教作亂?!?/p>

墨老笑了笑:“你爹沒看錯你。你雖退隱,卻還是護(hù)了江南百姓?!?/p>

夕陽落在鹽倉的門上,把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蘇硯抱著澄心硯,走在最前面,燕十七跟在他身邊,手里攥著刀,阿禾牽著他的衣角,蹦蹦跳跳地走著。溫意和沈燭跟在后面,嘮著今晚要去吃哪家的桂花糕。

松風(fēng)館的燈又亮了起來,蘇硯把澄心硯放在案上,跟那方裂了的老硯擺在一起。兩方硯,一方藏著父輩的囑托,一方裝著如今的安穩(wěn),倒也相得益彰。

他拿起磨墨的石杵,剛要磨墨,阿禾突然往他手里塞了塊桂花糕,糕上的糖霜沾了點在硯臺上,像落了顆星星。

蘇硯笑了笑,沒去擦——墨香混著桂花香,舊痕纏著新暖,這松風(fēng)館的日子,倒比當(dāng)年泰山之巔的風(fēng),更讓人安心。

蘇州快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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