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慕容君并沒有遵守約定,半夜時分強行攻城,幾乎破敗的城門終于被砸碎了,當劉夢如一身是血是趕到寢宮報告了這一個壞消息后,終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流蘇合上他圓瞪的雙眼,感到一陣溫暖,總算他還是為自己盡了最后一份力。
但眼前的局世不容她想,事情緊急于是她立刻催促珠兒略為收拾細軟,搖醒沉睡中的舒意天準備逃走,舒意天此刻倒有了幾分皇家的傲氣:“良國的基業竟敗于朕手,朕實在無顏面對先皇,此刻就算一死也不能逃走,免得被后世唾罵。”
流蘇奪下他手中的寶劍怒道:“此刻不是你逞能的時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丈夫能屈能伸,皇上此刻執意如此不過白白斷送自己的性命而已,何況被俘后還要受到百般侮辱,請皇上考慮清楚保重自己,待以后重振旗鼓,再殺回來奪取皇位也不晚呀!”說完不容他分辨高聲喊道:“小喜子你速命人扮成皇上的樣子引開敵軍,我帶皇上從暗道逃走!”
小喜子拉著舒意天的手眼淚流了下來:“皇上,快隨娘娘走吧,奴才就是死也要保全皇上的性命!”
舒去展此時也落下淚來,但被流蘇胡亂披了件侍衛的衣服推著向門外走去,只得伸著手含淚道:“小喜子,你保重!”
三人換了宮人的衣服,混在逃難的宮人中一齊向宮外涌去,到了二門已經看到大隊叛軍攻入了城中,慕容君一馬當先地揮鞭叫道:“眾將士聽命,無論是誰只要捉得昏君均官升三級,賞黃金萬兩,捉住奸后,官升三級賞白銀千兩;爾等助本將軍除昏君有功之士均有美女黃金賞賜,后宮昏君的妃子,先進去捉起來,然后按功賞于眾將士玩樂!”
舒意天恨得掙扎著要殺過去,被珠兒和流蘇死死地拉住,三人匆忙地奔到后花園,珠兒引著兩人來到一個偏僻的園子里指著一口枯井道:“皇上,娘娘,這一是一口枯井,奴婢偶然聽宮人講里面有條秘道可以通往宮外,咱們趕緊下去吧!”
流蘇和珠兒用力掀開井蓋先跳也下去,去看到舒意天站在井邊不動于是催促道:“快點呀!”
“朕乃堂堂一國之君絕不鉆地洞!”
流蘇氣惱地嘆了口氣也不管他什么尊貴推著他下了井,舒意天被推下井一頭撞在井壁上撞出一個血泡來,頓時哎喲地叫起來,珠兒也急了:“不許叫,再叫三人都沒命了!”他這才閉上了嘴,緊緊地抓住流蘇的手摸索著向前走去。
三人倉皇地逃出皇宮已經是天色微明,大匹的人馬仍源源不斷地攻入城內,她不敢多想隨手抓起一把污泥涂在自己臉上,珠兒見狀也把臉上涂了污泥。
舒意天后退著掩鼻皺眉不愿在自己俊秀的臉上涂上污泥,想他是九五之尊,錦衣玉食的有人伺候著哪里過得慣這種生活,但流蘇強行涂在他臉上冷了腔調說:“從今天起你也不是皇上,我也不是皇后,我們都是普通的逃難的難民,珠兒以后還喚我小姐,喚皇上公子就好!”
舒意天愁眉不展地叫道:“朕餓了!”
流蘇斜看了他一眼,舒意天懾于她的眼光忙閉上嘴,流蘇提高聲調說:“以后不準自稱朕!”
珠兒看著高高在上的皇上被馴得服服帖帖不由的一笑,恰被舒意天看到狠狠地白了一眼,珠兒做了個鬼臉禮尚往來。流蘇不理他們的胡鬧把裝了玉璽和后印的包襖自己背著,然后讓珠兒藏好金銀細軟的包襖,三人這才跟著擠到逃難的民眾里混著掩人耳目。
但是城門在天亮時已經被慕容君下令關閉,任何人不得出入,三人晚到一步被困在了城里,還好三人都換上普通人的衣服又涂了面,逃過了盤問。舒意天開始還抱怨吃不好睡不好,但過了兩天后他已經沒力氣抱怨,而且由于身體太差而發起了高燒。
流蘇和珠兒心急如焚,但在城內活命都難,更別提看病了,三人的干糧馬上就用完了。到了第三天,他們已經徹底絕望了。舒意天昏迷中叫著:“水,我要喝水!”流蘇把最后一滴水喂給他后,三人徹底彈盡糧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