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連走后留下的兩人有著長時間的沉默,他本來是她的仇人啊,可是為什么她竟然害怕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而且是她自己逃跑出來的,雖然身上很涼,還一些小蟲蟲在身下爬得她很害怕,但她就是沒有勇力叫他替她松綁。
拓拔城對著初升的月光深吸了口氣,努力地壓下自己的怒火,這才黑著臉轉過身替這個不聽話的女奴松綁,若不是自己快馬加鞭,她已經被……拓拔城松完綁悶悶地坐在一邊,嘴里咬著一根草根,泄恨似地反復嚼著,流蘇揉了揉發麻的雙手,不自然地開口:“呃”
拓拔城打斷她的話:“現在你可以走了!”雖然說出這句話不難,可是他的心卻猛然揪了起,她該不會真走吧?等了半晌卻沒見流蘇有何動靜,他疑惑地轉過身,天,雖然她發絲凌亂,臉色蒼白,但依然像月光女神一般散發的柔和的光。
流蘇咬咬嘴唇難堪地說:“呃。這四周都是戈壁,我不認得路!”她不意思說自己是個路盲。
拓拔城心中一喜,怪不得她會跑到這片樹林里呢,因為她偷走的馬正是他的坐騎之一,他經常騎馬來這里打獵的。拓拔城有了信心趁機說:“就算我指了出路你也末必能走得出去,馬項國的邊境駐扎著強悍的士兵把守!”
流蘇只披著一條寬大的袍子,冷冷的夜風吹來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鼻子一皺:“阿嚏!”一個噴嚏打了出來,她受涼了!竄入拓拔城腦海的第一想法就是如此,他站起身在身下鋪了一層軟黃的枯草,然后收集了些枯枝點燃了火堆,這才示意流蘇坐過去烤火取暖,流蘇面色一紅,他竟是如此細心的人呢!
但她剛一動,手腕上的傷便痛得她一咧嘴,拓拔城嘆了口氣走過去抱住她,流蘇全身一緊:“你,你想干什么?”
拓拔城瞪了她一眼:“放心吧,我沒有乘人之危的愛好!”說完把她輕輕地放在枯草上,還細心地挑出中間夾雜的小刺,這才取下袋里的生肉,放在火上炙烤著。
“跑了一天很累吧?諾,吃吧!”拓拔城撒下一塊嫩肉遞給流蘇,流蘇嘆了一聲,抱膝坐著不言不語,她勉強一笑:“我吃不下!”
她那哀傷的表情和幽怨的眼神讓拓拔城一陣心痛,都是那個拓拔連,他恨恨地撫著彎刀,父親被貶為庶民受辱之仇天報,又遭受奪愛之恨,他決定不再忍讓,要奪回屬于自己的權力,因為只有有了強悍的權力,才可以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他掏出酒袋猛喝了一口冷冷地說:“這個仇,我一定會替你報!先讓他得意幾天!”
流蘇心中一暖:“多謝你啦!”
拓拔城邪邪地勾唇一笑:“你是我的女奴,他污辱你就等于污辱我,用不著感謝!趕緊吃點東西,免得被餓死了沒人給我侍寢!”
流蘇惱怒地瞪他一眼,盡管腹中饑餓,此時更拉不面子來吃那塊肉,拓拔城不耐煩割下一塊肉,左手環住她的脖子強迫她低下頭,右手將肉送在她嘴邊,趁她沒反應過來塞進她的嘴里。流蘇含著肉不知是吃好還是不吃好,又看到他壞壞地看著自己,一向鎮定的她臉又騰地紅了,那邪魅的眼神讓她的心也急烈的跳了起來。
拓拔城閑閑地挑著肉問:“還想讓我喂?”流蘇急忙把那塊肉吞咽掉:“不,不用,我自己來!”這樣一說緩解了因之前的事所引起的尷尬,讓流蘇郁悶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火慢慢地小了下去,拓拔城又脫下外衣扔給她:“這里的夜晚很冷的!”
流蘇看他只留下中衣,便執意不穿,拓拔城又習慣性地皺起眉冰冷地說:“怎么你們女人都喜歡這樣婆婆媽媽的嗎?過來!”
流蘇不解地向他靠了靠,但對他的責問卻不以為忤,甚至有些些被人關心的溫暖,但她還是對這個喜怒無常的暴君有些戒備,拓拔城拉著她的手腕用力一帶,流蘇輕呼了一聲倒在了他的懷里,她有些微慍地掙扎著:“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