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小聲地說:“為什么要換他們的衣服,臭死了!”
蘇磊不動聲色地說:“這些軍中除了紅帳中的人,盡是男子,若你執(zhí)決不穿臭衣服,那后果我可不能給你保證!”
果然,流蘇猶豫了一下說:“謝謝!”
蘇磊看著一直站哪里的流蘇不禁皺眉:“怎么還不換?。俊?/p>
流蘇的臉瞬間紅了:“在哪里換?”
蘇磊這才明白原因,軍中都是男兵,換衣服并不回避,她可是個女子!
他嘆了口氣說:“我把營帳讓給你換,行了吧?”
說完大步跨出了營帳,想他堂堂大將軍,竟被趕出帳來,說出來真是笑死人!
他沿著帳營緩緩地踱著步,一路上總有士兵跟他打招呼,他略一點頭算是應了,看看天,她應該已經換好衣服了吧?
“喂,你還沒換好嗎?”看著緊閉的帳門,蘇磊提高了聲音叫道,天知道,女人有這么麻煩,換個衣服半個時辰都沒換好!
帳內傳來慌張的聲音:“快,快好了,你再等一下,馬上就好!”
蘇磊的眉皺得更緊,他行軍打仗,講究的是速度和效率,可是這個女人……
終于在他等了又差不多半個時辰的時候,她出來了!
蘇磊張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如出水芙蓉一般的俏麗假公子!
過于寬大的軍衣已經被她的巧手改過,顯得合身貼體,袖子和褲角都被重新裁過,頭發(fā)剛洗過,如云一般散在肩上,明媚的容顏瞬間照亮了灰暗的軍營!
“該死!”蘇磊低聲咒罵著,把她推了進去,她身上好聞的香味讓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怎么了?”流蘇迷惑地問著,她哪里得罪他了嗎?怎么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你,不知道這里是軍營嗎?是男人呆的地方,你生得這么漂亮,就算我也保護不了你,所以,你必須給我變丑點!”蘇磊悶聲悶氣地說。
流蘇莞爾一笑,這才明白他生氣的原因,她為難地說:“那我該怎么辦?”
蘇磊隨手摸了一把灰塵黑著臉說:“過來!”
流蘇不安地走了過來:“你,你要干嗎?唔……”
接下來她漂亮的臉蛋被抹成了臟兮兮的一片,粗糙的大手撫在柔嫩的臉上,讓她有些不適地向后退著,蘇磊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才說:“好了!”
流蘇有些尷尬也有些感動,這個人雖然粗魯,但卻是個好心人!
“將軍。”她遲疑地說:“我不能白白呆在這里,我可以做很多事的,我……”
蘇磊饒有興趣地看著急于表白的流蘇,流蘇被他看得更加尷尬,低下了頭,其實她好像對女紅之類的不太懂。
“嗯,這么說你是想留在我身邊了?”蘇磊故意問道。
流蘇不答應,這個人,故意這么問的。
“那好,本將軍就準你當個侍女!”流蘇一喜,蘇磊又說:“晚上就睡在這里吧!”
“什么?”她叫道:“不行!”
“那你就是想和他們一起睡嘍!”蘇磊指指外面的兵丁。
流蘇更急:“不!”
蘇磊笑笑,打斷她的話:“正好本將軍的袍子破了,既然你是侍女,就拿去給我補好吧,如果補得好,也許我可以考慮另外給你搭一個帳蓬!”
呼,一件重重的袍子扔了過來,這袍子一半是鐵甲制成,十分沉重,砸得流蘇晃了一晃,隨即一股男性的氣息迎面撲來!
蘇磊把袍子扔出去后,就拿起一卷兵書看了起來,仿佛她不存生一樣,倒讓流蘇覺得自己多心了!
流蘇抓著袍子左看右看不知道從哪里下手!
她幼時在青樓,學得是吹拉彈唱,后來又進宮,爭得是名位恩寵,何曾拈過針線,更別提給人縫袍子了!但是,她個性堅強,現在又是自己要說做他的侍女的,沒理由連袍子都不會縫?
她拿著那枚小小的針,竟覺得比提著一把寶劍還要重,袍子破的地方正張牙咧嘴地嘲笑著她,流蘇心一橫,反正把爛的地方縫好就行了!
她抖抖索索地扎下了第一針!
蘇磊暗中觀察著她,看她為難的表情在臉上千變萬化,更證實了他的想法,她絕不是什么丫環(huán)!
他倒要看看,這個假裝的丫環(huán)會怎么樣縫他的袍子!
“?。 绷魈K驚呼一聲,針扎到了自己手上!
一粒血珠迅速地冒了出來,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怕驚到蘇磊,更怕他嘲笑自己,看了看蘇磊仍專心地看書,這才放下心來!
看著小小的針兒,流蘇嘴抿得緊緊的,下定決心,要跟它拼了!
我扎,我扎,我再扎,把自己扎了幾下后,終于學會怎么拿針才能不扎住手了,很好,這是一個不錯的進步!
在歷史一個時辰又半柱香后,流蘇,終于成功地縫好了她的第一樁針線活!
看著被扎腫的手指,她暗想,原來做丫環(huán)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將軍,縫好了!”流蘇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舉著袍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