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嘛,還不都一樣,昨晚他還抱了一個呢,但是為什么他感覺心跳得好快,砰砰砰得自己都聽得到聲音,喉嚨很干,很渴,而且也在冒著冷汗,完了,莫不是被她傳染了?不然病癥怎么這么像?
蘇磊胡亂地想著,極力地壓抑著隱忍的渴望,流蘇卻像找到了溫暖的窩一樣,雙手自動抱著他的腰,滿足地向他懷里鉆著,哇,鼻血!
他可是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很辛苦地忍著,丫頭,雖然你是病人,但也不要太囂張,本將軍隨時可以吃掉你,呃,不對,把你踢下床!
那位老軍醫(yī)的藥果然很猛,流蘇出了一身汗后,蜷在蘇磊懷里安穩(wěn)地睡著了,下半夜時,燒終于退了!
她睡得十分香甜,可苦了當(dāng)曖爐的蘇磊,平時他一個人睡覺總要占一張床,而且喜歡左右漂移著,這個壞習(xí)慣當(dāng)然跟他當(dāng)將軍有關(guān),怕人家奪他地盤唄!
現(xiàn)在美人在懷,卻動彈不得,時間一久,不僅手腳發(fā)麻,而且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窩在被子里粘粘的衣服貼著身子,簡直說不出的難受。
他堅持到流蘇燒退,這才活動了一下麻痹的胳膊,慢慢地抽離了她的身子,悄悄地走下床。
不行了,非常泡個熱水澡不可,不然這一身的汗可不把人難受死才怪!
他猛然想到流蘇好像出了更多的汗,身上的貼身衣服全濕透了,如果不換掉,一吹風(fēng),估計他又得當(dāng)曖爐了!
無奈之下蘇磊又當(dāng)起了老媽子,他把一個超大的木桶注滿水,調(diào)了調(diào)水溫,抱起如貓一般的流蘇連人帶衣服放了進(jìn)去。
“啊!”突然的刺激讓流蘇抬起了沉重的眼皮,不過她只看了一眼就又伏在桶邊睡著了!
蘇磊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嬌憨的模樣,沒有了平日里的戒備,完全放松了的流蘇平添了一份溫柔和可愛,她的皮膚很細(xì)膩,青絲如云,粉腮玉肌,完全不像大漠的女子生得那么驃悍,而且也看不出她的年齡。
蘇磊猜想她只有十八九歲的樣子,但她清醒時的冷漠和她倉桑的眼神卻讓他覺得她至少有三十年的人世閱歷,這個女子,真如謎一般引人去解。
倘若她受到苦,沒有經(jīng)歷過那么多他所不知道的苦難,一直是這種嬌憨的小女兒態(tài),該是多么的誘人和迷人,但也是因為她的美貌才為她帶來這么多不幸吧?
蘇磊不敢動手給她洗,只是讓她泡了一會兒,就閉著眼睛把她抱了出來。
她沒有換洗的衣服,蘇磊只得將自己平日穿的白色棉單衣拿來替她換來,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驟然一冷,讓流蘇打了個機(jī)靈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看到自己正赤身裸體地被蘇磊抱在懷里,頓時尖叫一聲:“非禮啊……”然后啪一巴掌打了過去。
蘇磊若丟開手她就要被扔在地上,只得硬生生地承受了這一掌,黝黑的俊臉上立刻起了五根手指印,可見流蘇用力之大!
他就懷疑了,明明病得快死的人了力氣還這么大?
蘇磊快速地給她套上衣服,然后把她扔在床上威脅著:“如果你再叫,我可真要非禮你了!”
流蘇套著寬大的衣服,快速地躲進(jìn)被子里,臉上仍是一片紅暈:“你,干嗎脫我的衣服?”
蘇磊臉更黑,扔過來一床新的棉被:“如果不是怕你不明不白地死在我的營里,我才懶得理你!”
流蘇好像明白了一些,不過仍嘴硬地說:“生病還不是你害的?”
蘇磊氣極:“哈,你昨晚往我懷里鉆的時候,可不是我讓你做的,你非禮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倒怪起我來了?”
什么?這么丟臉的事是她做的嗎?
看看蘇磊一臉委屈的樣子,好像十有八九是真的!
換了一床新的棉被,果然溫暖了許多,流蘇不再理他,把頭埋到被子包成了一個粽子,心卻在撲通撲通的跳著,但隔不掉蘇磊的聲音。
“你說的夢話,我都聽到了!你在我這里,我必會保證你的安全!”
說完之后就聽一陣腳步聲漸漸地遠(yuǎn)了!
流蘇探出頭深吸了一口氣,說夢話?自己到底在夢里說了什么,他說他知道了,他又知道些什么,如果他知道他要面對的是馬項國的王爺和王子,那么他還會說那么一篇話嗎?
“姑娘,你醒了,這太好了!”老軍醫(yī)一進(jìn)來看到她坐在床上高興地說,“我還以為你頂不過去呢,看來必是將軍親自給你喂藥驅(qū)寒,你才能過得了這一關(guān),我在這里行醫(yī)這么多年,從來沒見將軍這么用心的救一個人,他肯以自己的體溫為你驅(qū)寒,可見很看重你呀!”
老軍醫(yī)嘮嘮叨叨地說個沒完,完全沒注意流蘇越來越紅的臉蛋,原來他真是要救自己而已!
“姑娘,你就別害羞了,我們將軍雖然表面上冷了點,但是心很好,我看你和將軍是美人配英雄,天生一對!我們部下不久就能喝到將軍的喜酒了!”老軍醫(yī)看著流蘇紅著臉,以為她不好意思,故意打趣道。
“大夫,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流蘇欲要解釋,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個親兵走了進(jìn)來,“姑娘,將軍讓屬下來通知姑娘收拾東西,軍隊要馬上出發(fā)了!”
“出發(fā)?到哪里去?”流蘇驚訝地問道。
蘇磊拿了一條大大的毛毯進(jìn)來扔給她:“把她給我包好!”
老軍醫(yī)呵呵一笑,走了出去,親兵很盡職地把毛毯往流蘇身上包著,一會兒功夫便包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兩只眼睛在外面。
“干嗎要包著我?要去哪里?”流蘇無力掙扎,只能叫喊著。
親兵行了個禮:“屬下只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說完把她扛在肩上,向帳外行去,流蘇抬起頭看到平地上的帳蓬已經(jīng)被收了起來,所有的人整裝待發(fā),蘇磊正騎著一匹馬色純黑的高頭大馬站在隊伍的前方,看來隨時要準(zhǔn)備出發(fā)。
“將軍!”
蘇磊從親兵手中接過流蘇,把她放在馬前說:“坐穩(wěn)了,駕!”
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邁著整齊的步伐向前方行去。
流蘇只覺得一股溫?zé)岬臍庀⒂鎿鋪恚K磊低聲說:“別動,你的病還沒有好全,不能吹風(fēng),忍耐一下!”
流蘇怔住,一股曖流悄然流過心間,原來他不止會武刀弄槍,也會兒女情長,心細(xì)如發(fā)!
大漠的風(fēng)向來是很強(qiáng)悍的,盡管包著毛毯,流蘇還是輕輕地顫了一下,蘇磊默默地抱緊了她,頓時一種陌生而又強(qiáng)烈的男性氣息把她包圍,不是慕容嵐的輕柔,卻如烈日一般隔著衣服把她溫暖。
流蘇抬起頭,看到蘇磊堅毅的下巴高高地抬著,濃黑的眸子里盡是堅定和無畏,如刀刻一般的臉上流露著旺盛的斗志和些許溫情,不管風(fēng)沙如何吹打,他都不曾皺過眉頭,好像天地間只余了這個如鐵一般男兒。
也許是感覺到了她的偷看,蘇磊低下頭凝望著她:“原諒我的非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