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些骯臟的蹄子即將觸及到墨雪與安歆身體時,外面響起了警笛的鳴叫聲。一聲一聲的讓那幾個壯漢慌亂了起來:“媽的,想不到那兩個女人居然想卸磨殺驢,跟老子玩報警,兄弟們,快撤!”然后在有人沖進來之前,從后門逃走了。
安然率先沖了進來,為妹妹及墨雪松了綁,然后問安歆:“究竟發生了什么?”然后看看一旁,眼含熱淚,一臉傷心欲絕模樣的墨雪又問,“她又是怎么了?你不是說這幾天她的情緒緩和了許多了嗎?怎么又成了這副模樣?”
安歆氣憤的吐了口氣:“先回去吧,這件事說來話長,在這里一時也說不清楚,反正我只能說她是在心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時又被人給狠狠的捅了一刀。”
被松開手腳的安歆將墨雪從地上扶了起來,墨雪一陣眩暈便昏了過去。安然連忙從旁協助,將墨雪送到了醫院。一番檢查后,墨雪也從昏迷的狀態中醒來,醫生在一旁略帶責備的說:“你現在懷有身孕,心情應該開闊才是,你這樣郁郁寡歡的很可能對胎兒造成傷害。這一次要不是他們兄妹及時將你送到醫院,你的孩子怕就會有危險了。下次千萬要注意才是!”
墨雪心中一緊,趕忙問道:“那醫生……我的孩子有沒有怎么樣……有沒有問題啊!”
“你放心吧,胎兒我們已經幫你穩住了,你以后盡量注意點就是了。”醫生囑咐完便退出了病房。
墨雪將手置于腹上:慕容藤洺,你真的就這么狠心,連你的親生孩子都下得了毒手,我當初怎么會瞎了眼愛上你這樣的人……墨雪已經記不得這究竟是她第幾次為慕容藤洺流眼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眼淚會不會有流完的一天,她現在唯一了解的便是她的心已經死了,再也沒有辦法恢復過來了,這一次,慕容藤洺與許靳加注在她心上的傷痕是致命的……
而病房外的長廊上,安歆將自己的所聞所見一五一十的說給了自己的哥哥知曉。安然聽完后憤怒的握緊拳頭打在墻上:“想不到這天底下竟還有如此狠心不要臉的狗男女,這樣對待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女孩,然后誅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難道他們就不怕報應嗎!”
安歆嗤笑道:“報應?!哥,到現在你還相信這一套嗎?如果這個世界有什么報應,當初秦菀姐那么好的一個人怎么會就這么走了,墨雪這么一個好女孩又怎么會遭受這樣的欺凌。反而是那些罪魁禍首,一個個都在那里悠然自得的享受著人生!”
與此同時,在慕容藤洺再三的緊逼之下,謝桀不得不用許靳告訴他的方法,哄騙慕容藤洺:“洺少,我告訴你結果之前,希望你不要激動……”因為說謊,謝桀有所心虛的低下了頭,但一想到許靳所說的這是在幫助那個可憐的女孩,他又抱上了那種豁出去的心態。
慕容藤洺坐在辦公椅上,聽了他的話后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不肯放棄最后的希望:“沒事,照實告訴我。”
謝桀吞吐了一番后,微微的說:“那位小姐因為胃癌已經離開人世了……”
“什么?!”慕容藤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雖然在剛才心中就已經有了猜測,可聽到自己的手下證實,還是不由得呆住了,愣了片刻后跌坐回椅子上,身上的凜冽之氣一下子蕩然無存,只剩下呆滯的目光,流連在他與她曾經的合照上……
謝桀不敢多作停留,見此狀趕緊退了出去。此刻空空如也的辦公室里,誰也沒有看見,慕容藤洺婆娑著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落下了晶瑩的淚珠。回首這段與墨雪相處的時間,就好像只是一場夢一般的存在,如今夢就這樣醒了,而那個曾經將他當做偶像,用盡畢生力量默默愛著他,關注著他的女孩就好像童話中的泡沫一般,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太過傷心的慕容藤洺,不知是對自己的手下太過相信,還是不愿再次去觸碰這個讓他痛徹心扉的傷口,總之這件事他沒有再深究下去。很多年后回憶起這件事,他時常感嘆,如果當初自己能夠像在商場上一樣理智,或許就不會生出后面那么多的波折了……
墨雪出院回到住處后就一直將自己關在房內,不吃、不喝也不見任何人,任憑安歆和安然不斷的敲門,她就是不做任何反應,一天到晚的躺在床上,目光空洞的望著天花板。沒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甚至是她自己也未必清楚。她現在所呈現出的就是一副比死人多口氣的狀態,讓人看了好不心疼……
在同一片天空下的另一個城市,慕容藤洺也因為得到了墨雪離世的消息,將自己一人關了起來,低迷了好一段時間。他們都正在用各自的行動闡述著什么是“哀莫大于心死。”殊不知,他們只是各自走入了被別人事先設下的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