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王風一口就將黑衣女子的話堵了回去。
說起來這廝也實在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眼看著這么一個年輕女子跟在馬車后面吃了半天灰,絲毫沒動過心思請人家上車歇歇腳,人家開口要他件“賊贓”,他一口就將人家給噎了回去,如果不是薛貴這會已經(jīng)迷糊睡著了,怕是不免要狠狠的腹誹一番了。
不過這也怪不得王風,非親非故的,甚至咱連你長啥樣都沒見過,憑什么你一張嘴就把這么一塊好玉送給你?
黑衣女子似乎沒料到王風會如此回應(yīng),透過蒙面的黑紗盯了王風一會,卻并沒有再開口說話,垂下頭去默默的跟著馬車后面繼續(xù)吃灰前行。
王風倒一時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貌似咱的話說得太硬了,傷了人家小姑娘自尊了?不過要讓王風再拉下臉去搭訕賠禮可做不到,男子漢大丈夫,在女人面前錯了也不能認……這廝將玉佩隨手往懷里一塞,施施然的在馬車上躺了下去,將一頂斗笠罩在臉上,舒舒服服的打起盹來,片刻功夫竟然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等到王風被薛貴叫醒,已經(jīng)是近中午時分了,初夏的正午天氣已經(jīng)非常炎熱了,商隊就在路旁的一片樹林里歇了腳,以躲避烈日的烘烤。
王風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心里卻暗自奇怪以自己的內(nèi)力修為,怎么就會突然睡著了,要知道生活在“古代”,睡眠一般情況下都能充足保障的——晚上沒有多少娛樂活動,天一黑就上床睡覺,就算天一亮就起床,也有近十個小時的睡眠時間,怎么會一大清早的就犯起瞌睡來,還睡得這么沉?
“王兄弟,喝點水吧。”薛貴將一個水袋遞給王風。
王風也不客氣,接過水袋飲了一口,道:“薛大哥,還有多遠到隘城?”
“不遠了,還有百十里吧,明天中午差不多就能到了。”薛貴笑道,“等到了隘城,我家老爺定然要好好招待王兄弟的,如果不是你……”
“薛大哥,不是說了不要再說這種話的嗎?”王風不悅的說道。
薛貴呵呵一笑,就轉(zhuǎn)過了話頭,心里卻對王風的爽朗脾氣更加喜歡,看看人家,天旋高手竟然還如此平易近人,想想隘城那些自喻強者的家伙們一個個趾高氣揚的樣子,根本就沒辦法和人家王大俠相比。
王風和薛貴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一邊左右巡視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那個黑衣蒙面女子竟然不見了,心里不免有些奇怪。王風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怪異神秘的黑衣女子不知不覺的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或者說成功勾動了王風的好奇心。
“薛大哥,那個黑衣女子怎么不見了?”王風終于忍不住問道。
“哦,真的不在了?”薛貴仿佛才發(fā)現(xiàn)一般,四下張望了一圈,道,“可能她到了地頭,就脫隊離開了吧。”
王風點了點頭,卻莫名其妙的伸手向懷里摸了一把,忽然臉色一凝,那塊玉佩不見了。
“王兄弟,怎么了?”薛貴見王風臉色有異,皺眉問道。
“沒事,呵呵。”王風笑著打了個哈哈,心中卻暗自尋思,玉佩怎么會不見了?如果是自己睡著的時候不下心掉了,那薛貴撿到必然會送還自己的,通過這幾天的接觸,王風可以肯定薛掌柜絕對不是那種貪戀小便宜之輩,他更不可能趁著自己睡著的時候?qū)⒂衽逋底叩摹?/p>
那就只有一個人的嫌疑最大了——突然失蹤的黑衣女子。王風并不是一個喜歡隨便懷疑別人的人,可那黑衣女子表現(xiàn)出來的做派實在太有嫌疑了,首先她對這塊玉佩的興趣很大,竟然直接張口索要,索要不果,王風就莫名其妙的“睡著”了,接著玉佩就“不見了”。
當然,王風并沒有證據(jù),這只是猜測。這個猜測更多的則是建立在王風的直覺之上,這一路上王風都感覺到那個神秘女子的行為十分怪異,特別是她在背后盯著自己看的時候,王風就感到這個女子很不簡單,如果只是普通人無意的凝視,一般是不會引起王風的察覺的,只有擁有很強的實力或者帶著很強的情緒去凝視的時候,才能引起清晰的察覺。
這一切結(jié)合起來,讓王風有理由懷疑那個神秘女子。可問題是她究竟是怎么讓自己“昏睡”過去的,又干嘛要去偷那塊玉佩?
沒頭沒緒,王風無奈的一陣搖頭,區(qū)區(qū)一塊玉佩,并且也不過是順手得來的賊贓,王風也沒必要大張旗鼓的去追拿那個神秘女,再說了,他也并沒有十足的把握是那個神秘女所為,干脆轉(zhuǎn)頭將這個疑問丟在一邊,饒有興趣的繼續(xù)和薛貴閑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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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時分,商隊終于到達了隘城。
隘城地處陽國最南端,地處東北方的陽國、東方的衛(wèi)國和方朝的王權(quán)核心“方國”,這三國的教交匯地,是方朝北方和東方的交通要道,歷來在戰(zhàn)時是兵家必爭之地,非戰(zhàn)時則是貨物集散之地,商賈云集,極其繁榮。
隘城乃戰(zhàn)略要塞,城池自然建造得極其堅厚,城墻高達十二米,堪比普通小國的都城,城內(nèi)街道寬敞,為的是在戰(zhàn)時可以更快的調(diào)集兵士,城外更有一條又深又寬的護城河環(huán)衛(wèi)整個城池,算得上是固若金湯。
王風和薛家商隊進城之時,正是午后時分,路上行人稀少,守城的士兵更是東倒西歪,昏昏沉沉的沒一把精神,顯然這些年來戰(zhàn)事不舉,消磨掉了這些士卒的警惕性。而這在一方面也更說明了這個諸侯割據(jù)的世界,正陷入一段平衡期,各國暫時誰也奈何不了誰,干脆大家就和平共處起來。
不過這并不影響王風的興奮心情,這一路上雖然也路過幾座小城,但那些城鎮(zhèn)的規(guī)模根本就沒法和眼前這座雄偉的大城相比,王風一雙眼睛早就不夠用了,不停的四下張望著,親眼觀察著這座“先秦風格”的大城構(gòu)造,觀察那雄偉的城墻的建筑結(jié)構(gòu),觀察那大青磚鋪就的平坦街道,觀察那風格各異的各種店鋪招牌,還有男女老少們身上的衣衫樣式。
薛貴見王風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不由得心中好笑,這位天階高手倒也有趣。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這位天階高手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山野小子,也不會和自己的商隊一起上路了,畢竟商隊行速緩慢,天階高手又不用怕路上的山賊劫道,大可以單身一人策馬快行的。
而如果哪樣的話,只怕此刻自己從北方采購的這批貨物全都丟盡不說,連有沒有命回到隘城都不好說。
薛貴十分殷勤的邀請王風前往薛家做客,王風這位“沒見過世面的山野小子”也不推辭,施施然的跟著他去了城南門附近的薛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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