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送你回去。不過我的車怎么辦?”鐘少好笑地看著蝶兒越縮越低的腦袋,輕聲問道。
“車怎么了?”不會他的車這么嬌氣,連車震都受不了吧?想到剛才的瘋狂,蝶兒臉上又是一紅,一邊抬眼打量著車子。
“車是借朋友的,這套羊剪絨座墊要七八萬,你弄臟了,怎么辦?”
她弄臟的?是他好不好?蝶兒想反駁,話怎么也說不出口,只瞪大兩只眼睛看鐘少,然后,在他的目光示意下,她看向剛才被他們蹂躪的座墊,眼睛瞬間放大。
“這,你不是說……”
“我說什么?”鐘少含笑看著她,鼓勵她說下去。
“你說上次……你騙我!”眼睛又大了一分,她掄起拳頭就朝他揮去。
途中卻被他捉住,順勢送到唇邊吻了吻。
“我們的第一次,這么美好的事情,我怎么能讓你沒有記憶?”
“可你上次為什么那么說?”
“我想讓你留在我身邊啊!”他抱緊她,臉埋在她頸間深深吸一口氣,“所以我就想出了這個辦法,讓你老老實(shí)實(shí)地留在我身邊。”
“那那天晚上我沒有把你怎么樣?”
“其實(shí)有的,但我抵抗住了。”他又笑,見她瞪他,忙正色道,“蝶兒,你不知道這有多辛苦,所以你應(yīng)該獎勵我。”
“獎勵?”剛才是誰把她吃干抹凈?蝶兒后半句話噎在嗓子里,鐘少卻聽出來了:“這次算是補(bǔ)償,不是獎勵,下次才算。”
還要下次?蝶兒有心打擊他,但想到自己之前下定的決心,改了主意,暫時穩(wěn)住他才好。
“你先送我回去,如果你今天不走的話,明天再打電話。”
“今晚。”他打蛇隨棍上。
“不行,晚上莊毅還有一組治療,我得陪他。”
“做完治療我去接你。”
“不行!”
“好吧,明早,八點(diǎn)鐘我準(zhǔn)時接你。我下午的航班回BJ。”
“她呢?沒跟你一起?”蝶兒忍不住,還是問出來。
“她先回去了。蝶兒,相信我,我和她什么都沒有。”鐘少正了神色,扳過蝶兒的臉讓她看著他,“我承認(rèn),我們是訂了婚,但那只是權(quán)宜之計,我們說好的。你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把這些都處理好。這兩個月先讓莊毅照顧你,相信我,嗯?”
“沒關(guān)系,你慢慢處理,我答應(yīng)過瑾瑜,說會徹底消失,你別讓她知道你找到了我。包括鐘大哥,都先別告訴。”
“好,我答應(yīng)你。但你要保證,不許再逃。”他盯著她,一瞬不瞬,等著她點(diǎn)頭。
“我答應(yīng)你,不逃了。”她答得極爽快,他卻反而懷疑,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終究看不出什么,發(fā)動了車子,送她回去。
路上,段斯雅來了電話,鐘少看看蝶兒,伸手接起來,電話極短,不知那面說了什么,他只“嗯”了兩聲,就掛了電話。
看看蝶兒,她正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的路,他開口道:“其實(shí)斯雅她……”
“沒事,我明白。我也很高興她能幫到你。算我自私,我一方面想要你,一方面又想讓你要你的鐘氏,她愿意幫你,挺好的。”
“可是,你都不吃醋?”
“說不吃是假的,但輕重緩急我還拎得清。以后你都是我的,借給她幾個月,沒什么。”
“你真這樣想?”
“真的。”
“那我保證完璧歸趙。”他看著她,幽默地一笑,但那笑容背后,卻是有些飄忽。
蝶兒沒讓鐘少送她回醫(yī)院,只讓他在附近的便利店停車,買了些水果,才回醫(yī)院。
莊毅正靠在床上看報,見她進(jìn)來,神色沒有什么變化,放下報紙道:“你回來了。”
“嗯,有點(diǎn)事耽擱了一會兒。”
“正好渴了,削個蘋果給我吃吧。”莊毅指指她拿回來的袋子。
莊毅的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做一些精細(xì)的動作,蝶兒聽他這樣要求,心中一沉,沒說什么,拿起水果刀迅速地削起來。
削好蘋果遞到他手上,她說:“我去洗個澡。”
莊毅沒答話,只把蘋果放到嘴邊咬了一口。
衛(wèi)生間里響起水聲,莊毅放下蘋果,發(fā)現(xiàn)蘋果上竟有血絲,他剛才用力過大,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她一進(jìn)來他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那么明顯的位置,顯然那人是有意為之。她這么急著洗澡,明顯是事后沒有洗,如果是她情愿的,為什么不洗好了再回來,難道他對她用強(qiáng)?
想到這,莊毅恨不得把手中的蘋果砸到墻上去,但他忍住了,反而拿起蘋果把上面帶著血絲的部分咬下來,咽了進(jìn)去。
知道她躲不開,只是沒想到他辦得這樣徹底。那天在機(jī)場,他都看見了,她一見鐘允奚,就慌亂的不成樣子,竟把身份證落到了柜臺,還落進(jìn)他的手里。以他的性格,當(dāng)時沒揪住她,反而等了這么些天,已經(jīng)夠難得了。或者,當(dāng)時他碣于段斯雅在場,不好行動?
那段斯雅明明是喜歡男人的,所以兩個人才一拍即合,這也是他最近叫人調(diào)查才得知的。要告訴她嗎?或者他已經(jīng)告訴了他?那她打算回到他身邊嗎?
心里亂糟糟的,他拿起蘋果又咬了一大口,正要把它放回桌上,那蘋果卻骨碌碌掉到了地上。
他看著自己僵硬的手,嘴里的蘋果就那么含著。這手指多么會找時機(jī),在這時候狠狠給了他一鞭子,一個連雙手雙腳都不能自由活動的人,還妄想什么把她留在身邊?
那就讓她幸福好了,她想要什么,他幫她。
蝶兒洗完出來,脖子上搭著條毛巾,擦著頭發(fā)上的水。莊毅知道那毛巾真正的用處,沒有揭穿,只無奈地笑著看她:“幫我把蘋果撿起來吧。”
“怎么,手又出問題了?不是治療效果還不錯嗎?”蝶兒忘了自己的羞窘,大步跨過來,并沒管地上的蘋果,而是來看他的手。
果然,手指還僵硬著。她看看莊毅,他臉上的神色倒很平靜,一時間心頭微痛,她把他的手指抓過來,輕輕地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