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談到美貎的問題,都喜歡口是心非。”鐘允奚抬頭看了眼蝶兒,淡淡地說。
蝶兒回視她,也淡淡地笑:“鐘少這話,可是得罪了所有女人,不過,男人在這方面,也不見得比女人差。”
鐘少聽出她的話意有所指,臉上淡漠破裂,下面是熊熊怒火。
一一在一邊笑起來:“雨箏,真厲害,能把允奚噎得說不出話來。”說著,她兩手抱上鐘少的胳膊,“回頭我把你小時候的糗事都講給雨箏聽,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惹我!”
“糗事,我一定不會比某個人多。”鐘少看看她,眼角又掃了眼雨箏。
一一臉上微微一僵,接著抬手捶打他:“還不都是你設(shè)計我,害我出丑,你躲在一邊笑。不過,拍戲以后我發(fā)現(xiàn),戲里很多貴公子這樣整人,都是為了吸引女孩的注意。呵呵,你被我識破了。”
“生活又不是演戲。還有,那邊有人看你,快喝,咱們走。”
鐘允奚不著痕跡地避開一一的手臂,端起咖啡。
“看就看,反正我也不打算再拍戲,現(xiàn)在我很享受被人關(guān)注的感覺,不用怕爆緋聞,也不用把戀愛弄得像拍諜戰(zhàn)戲,多好!”
一一臉上掛著笑,甚至大方地往那邊看了看,點點頭,那邊傳來興奮的叫聲,但并沒有人走過來。
蝶兒不想再坐在這和他們一起演戲,拎起桌上的包:“一一、鐘少,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再坐一會兒吧,外面還下著雨,很想和你多聊一會呢!”
“我時間真來不及了,以后有的是機會。拜拜一一。”蝶兒笑笑,沖一一揮揮手,那人連個頭也沒對她點,她也只當(dāng)他是空氣,轉(zhuǎn)身走了。
一一看著她的背影,臉上有點黯然:“允奚,我怎么覺得她不喜歡我?”
“不相干的人,喜歡不喜歡有什么關(guān)系?”鐘少喝了一大口咖啡,煩躁地伸長腿,踢到了對面的凳子,“乒啷”,有什么東西倒了。
一一探身把東西撿起來,驚訝地拿給鐘少:“咦,是一對鼓槌,會不會是雨箏落下的?”
鐘少看著那鼓槌,眼睛瞇了瞇,然后一把拿過來:“一一,等我一下。”
“哎,你去哪?”
一一叫他,他只當(dāng)沒聽見,腳步越邁越大,干脆改成了跑。
一一氣得咬緊了唇,狠狠踢了下對面的凳子,引來不少目光,她尷尬地扯出個笑,扭頭看向窗外。
雨還是不小,蝶兒走向公交車站,小心地護著手里的袋子。
忽然有人扯住她的手腕,她嚇了一跳,本能地回手把那人推了出去。雨大路滑,那人站不穩(wěn),倒退兩步,竟一屁股坐到地上。
“乒啷”手里的鼓槌掉到地上,蝶兒看見,心疼地跑過去撿起來,拿衣服擦上面的雨水。
鐘少臉色鐵青,屁股下面濕漉漉的,他從來沒這么出糗過,但他坐在地上,就是不起來,冒火的眼睛看著那個眼里只有鼓槌的女人。
蝶兒垂眼看他,想起剛才一一說的糗事,“撲哧”一下笑起來。
鐘少眼里的火苗更盛,大有把雨水直接燒開之勢,蝶兒忍了笑,伸手把他拉起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來給我送鼓槌。”
鐘少狠狠地瞪著她,一句道歉就行了?
一一把鼓槌包進袋子,對鐘少露出一個極為友善的笑:“謝謝你,那我先走了。”
剛轉(zhuǎn)身,手就被拉住,這次她沒有甩,轉(zhuǎn)過來問:“還有事?”
“去給我買條褲子。”聲音冷冷的,命令的。
“嗯?”雨箏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不會吧?他的褲子只是濕了一點,就叫她給他買褲子,天知道他鐘大少一條褲子得多少錢?
“我的褲子濕了,這樣沒法見人,一一還在等我。”某人簡單地闡明要害。
“那,你去開車,我?guī)湍惆岩灰唤羞^來?”一一看到他的濕褲子總沒什么吧,就連褲子里面的內(nèi)容,她也應(yīng)該早都見過了。
“不行。”某人直接回絕。
“那就沒辦法了。你看到了,我的錢都買了這些東西,不夠再給你買褲子。而且,你的褲子只是那里濕得多了一點,你再在這里站一會兒,就看不出來了。”
這是什么辦法?鐘少徹底怒了,拉了蝶兒就往停車場走,蝶兒想甩開,怕他褲子再濕得更多,只好跟著他走:“你干嗎?我真的沒錢!”
鐘少也不說話,開了車門,直接把她塞進去,自己繞到駕駛座上,車子轟地啟動。
“一一還在等你。”蝶兒好心地提醒換來一個大白眼。
她索性靠在座位上不說話,下雨天,有現(xiàn)成的車坐,也是件好事。
只是,當(dāng)看出車停的位置,她覺得不好了,也不等車停穩(wěn),她就開門下車:“既然鐘少已經(jīng)回家,就不用買褲子了,我走了。”
車門卻是落了鎖,她推不開,那人挑釁地望著她,她有些煩躁:“你到底想干什么?”
鐘少看著她,說得不緊不慢:“你知道,我傷剛好,剛才泡了雨水,很不舒服。”
“所以?”蝶兒想起他受傷的過程,有些慚愧。
“你不覺得應(yīng)該為我做點什么?”鐘少挑眉。
“可是,我能做什么?”蝶兒咽了口口水。
“上去就知道了。”鐘少扭頭開門,貎似笑了。
好吧,看在他曾為他受傷的份上,忍了。蝶兒也推開門,跟他進了電梯。
開門進屋,鐘少就進了浴室,把蝶兒晾在客廳里,蝶兒身上也濕漉漉的,看看水牛皮沙發(fā),坐,不坐白不坐。
衛(wèi)生間里嘩嘩的水響,蝶兒又想起他濕褲子下的內(nèi)容,臉上發(fā)燙,不自在起來。
一會兒,那人出來,洗得神清氣爽,見她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fā)上,被熱氣蒸過的眸子更溫?zé)崃藥追帧?/p>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蝶兒問。
“我要吃炸醬面。”鐘少一邊擦頭發(fā)一邊說。
“什么?”蝶兒跟不上,吃炸醬面跟他的傷有關(guān)?知道鐘少在整她,她冷了臉,“鐘少,我沒那么閑,陪你玩小孩子的游戲,我還有事,先走了。”
“什么不是小孩子的游戲?你買這些,就是成人游戲?我沒猜錯的話,這是送給戰(zhàn)輝的吧?”他從蝶兒的袋子里抽出鼓槌,可能的話,真想拿它們敲開她的腦袋,看看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