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結集號要走的路線,我一見就發毛,雖然看不懂船長的航海日志,但我知道我們要擦著亞丁灣往南走,因為直接去的話,補給不夠,光靠釣魚養活不了一船的人。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船上還有一些科考人員,他們需要在那里駐點考察。沒辦法,這船是他們雇的,我們只是中途上車,還沒補票呢。也不知道是誰找來的船,要我知道一定剁了他!早知道的話我寧愿坐偷渡船過去。
“為什么一定要在那么危險的地方做科考呢?”我問船長和科考的領隊麥克。
“亞丁灣那個地方目前的漁業面臨滅絕性的捕撈,污染嚴重,生態極度惡化,我們需要在那調研資料和采集生物樣本。”麥克跟我說,他倒是對船上中途上了一批殺手并不感冒,還相處的很融洽。
我則對他們的科考項目沒有任何興趣,我只是擔心我們有沒有命去到目的地,亞丁灣這個地方向來不太平,由于當地處于無政府狀態,很多外來船只都在那里非法捕撈,無論寒暑,根本談不上歇漁期,所以當地的漁民賴以生活的唯一來源也沒有了。更重要的是,發達國家將生產和生活垃圾傾倒在那里,給當地人的生活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那么,活不下去了,只能當海盜了,收點路過船只的過路費或者扣押外來捕魚船只要點贖金,這就是索馬里海盜的來源了,這也是問題的根源所在。麥克的船是受了某國際慈善基金組織的贊助去那里考察的,就是為了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總之我們就要去那里,不過從地圖上看,離海盜出沒頻繁帶還有幾十海里。如果不深入的話,也可以不惹上麻煩。而且我們這船也不是商船,給點過路費也就算了。當海盜的都是當地漁民,要養家糊口的,一般不會跟你火拼的。而從和麥克的談話中也知道他們對此也有準備,多少也有準備這方面的資金,既然有人贊助,肯定有不會在乎這點錢的。問題就是人家會不會賣他的賬,這個很難說,聽人說過海盜大都是將船洗劫一空之后,只留下一點水和食物給倒霉船的船隊。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把值錢的東西藏了起來,其中就有那把擺渡師小刀子,那是我最珍惜的東西。
小帆船開的很快,順風順水,晚上也航行。所以第二天白天起來的時候,我們已經能看見陸地了。
但船長告訴我說那只是些零星的一些小島。不過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就是進入海盜領域了,提醒我們要小心。我們出來的時候都沒帶帶槍械,因為不方便,我們只有捕魚的魚槍。而船上的水手也明顯緊張起來,在桅桿臺那里派了兩個人在那用望遠鏡搜查。
這陣勢也讓我們這隊人緊張起來,波波嚼著魚干,一臉輕松,但一只手敲打著圍欄的模樣誰都看得出他的憂慮。也難怪,索馬里海盜最近是出盡風頭,連我們這群殺手都忌憚,如果硬來的話,那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其他人也一樣,多多少少有點緊張,我嘴里哼哼著:
為救李郎離家園
誰料皇榜中狀元
中狀元著紅袍
帽插宮花好啊好新鮮
我考狀元不為把明顯
我考狀元不為做高官
為了多情的李公子
夫妻恩愛花好月兒圓。
其實我也挺緊張的,畢竟海盜不是人人都有運氣碰上的。希娜跑過來問:“你唱的什么歌啊?怪怪的。”
“黃梅戲啊。”我回答她,現在唱小曲就是最好的放松,希娜笑笑說:“蠻好聽的,教教我嘛。”
日,我現在哪有心思,眼睛不斷地掃著海平面,擺擺手說:“你就別妨礙地球轉啦,進船艙里躲著吧,萬一海盜來看到你的模樣,劫財又劫色,你很吃虧的。”
希娜嘟嘟嘴,忿忿地說:“進艙跟出艙有什么區別嘛,艙里也是一群好色的家伙。”
我上下打量著她說:“你穿泳衣也不用三點式的吧,是男人見了都想摸一把。”
“那人家想趁現在有功夫好好曬曬太陽嘛,哎呀,哥你的手別摸我屁股干嘛?”希娜說著閃在一邊說。
我聞著手里香味道:“呵呵,哥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也不安全,趕快把衣服穿好,把值錢的東西藏好。”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哥你讓人家看我洗澡還收錢,討厭死了!”,這話說得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那猶太小胖子會做生意,我不會么?老子收錢比他還狠。于是討好地說:
“嘿嘿,希娜妹妹,別生氣嘛,最多這錢我分一半給你。”
“不要!你自己留著養老吧。”希娜說著擺出一副臭臉,但我知道她沒生氣,她的性格還是蠻開放的,就是底線還是能把持得住的,做事也挺有原則。能當殺手的人一般都不想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簡單。
正說著,就聽桅桿上的水手喊:“前方有兩艘船靠過來了,西南方向,時速60海里。”
這話一喊,船上的所有的人都出來到甲板上來張望,順著水手們所指的方向,果然一會兒就出現了兩艘插著紅旗的小快艇,后面還有一艘大船,經典的海盜組合。我和德格森對看了一眼,他苦笑一下,表示無所謂,他倒是淡定。
船長拿話筒喊:“是那幫人嗎?”
“看樣子是!都有帶槍。”
“拋錨,我跟他們談談!”麥克跟船長說道,船長也沒說什么,雖然早知道要來這個地方,但硬是一把槍也沒帶,夠蠢的,如果給我們準備一些武器,說不定我們會幫你擺平,給錢我們就是了。我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他們會扣押這船,如果麥克給的錢不夠的話。這樣一來我們都到不了目的地。
那兩艘快艇很快地停靠了過來,我們看到每艘船上都有三個人,有黑人也有白人,頭扎著粗布,嘴里叼著卷煙,腳穿拖鞋,褲腰要帶著小獵刀,手持AK47,這是經典的索馬里海盜的形象。他們熟練地將船用繩索搭在船的圍欄上,身手敏捷地攀跳上了上來。
我和我的的殺手團隊們打了個眼色,意思是見機行事。希娜已經換好衣服了,她穿了一個緊身吊帶背心和一條寬松的牛仔褲。
看我們都在甲板上規規矩矩的,那海盜的領頭得意笑笑,麥克首先讓我們都攤開手,示意身上沒武器,只聽他說:
“嗨,伙計,不要搬船上的東西,那些對你們沒用,我可以給你們錢!”
但那領頭的沒理他,反正槍在他手上,用蹩腳的英語問:“你們從哪里過來的。”
“澳洲。”麥克老老實實地回答,他只認為用錢就能搞定。
“所有人都在這里?”
“是的,先生,我們是科考隊的。”
那黑鬼頭領沒回他的話,而是唧哩哇啦地說地對他手下說了一通,那幫家伙就熟練地沖進船里開始抄家了。麥克一臉不安,我知道他是擔心他的儀器和裝備。不一會兒那幫海盜便搜索完畢了,一個個跑上甲板回報情況。看樣子那頭領很是滿意我們船上的東西,接著這家伙就開始一個個打量著我們,露出一副傲慢地神情。
我心里道拽什么,有種把你的AK給我試試!他的手下人已經很專業地把一些有價值的東西搬出來了,比如汽油桶,攝像機以及備用小馬達等等。他們后面的大船也慢慢地開過來,那里有起重設備,估計他們想把我們的海底小潛艇也拉走。我已經看到麥克快哭了,忙跟那頭領說:
“先生,我可以給你錢,請你把東西留下,多少錢都可以。”
那黑鬼和其他人笑了一通,拍拍麥克的肩膀說:“錢和東西我們都要。”顯然他的貪婪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后面還有那大船上還有幾個人呢,所以他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這個我早就料到了,雁過拔毛,肯定是最大程度地拿你船上的東西了。只見他拿槍頂著麥克的下巴說:
“你和你船員最好是合作一點的好,不然可就沒命了。”
這下麥克不做聲了,那黑鬼巡視了甲板一翻,然后走到希娜面前,對他的手下下令說:
“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