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那個煩人精死,又怎么樣?”阿玻毫不留情地又給出一槍,這一槍中了,那女鬼瞪著通紅的眼睛,渾身的靈氣外泄,如同泄氣的皮球。鬼差出現了,立刻押走了她。
阿玻看了一眼在床上睡得死死的女人,打開門開車去卓飛家。
到達那里的時候,蘋果樹流出很多血,一直流到卓飛家門口,卓飛的大門被打碎,三棵柳樹倒地,樹根被連根拔起,樹根盤纏交錯包裹的嬰兒尸骨也露了出來。小涼棚被掀翻,功德箱里的錢撒了一地,地上散落著閃光的骨磷,還有大量從土里翻出來的腐骨,簡直就像一片墳地被犁過了。阿玻繼續往里面走,門口撒了一攤血,也不知道是誰的。阿玻的心突然緊張起來,杜天雪到底怎么了?
“橙子?橙子?”阿玻低聲呼喚了幾句。
當他走進內屋的時候,神龕處有個通向地下的路口正開著橙子滿身是血躺在地上不省狗事,他記得杜天雪說過,真正的地獄獵犬是以血和靈魂為生的,這里沒有胎盤,只有給它喂血。此刻也沒有別的法子,死狗當活夠醫。阿玻跑過去咬破手指擠出血滴到它嘴里。橙子還是沒反應,阿玻急了,從懷里掏出辟邪往手掌上一劃,更多地鮮血涌出來,阿玻抱起橙子給它喂血。橙子被強行灌了幾口血后,居然勉強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去地下室救杜天雪,別管我了!喝了血,我歇會兒就會好!”橙子抖抖耳朵,阿玻懂它的意思了。便將它放到蒲團上,朝神龕處走下去。
一道白光閃耀,阿玻只看到卓飛頓時雙目流血倒下,掙扎道:“妖孽啊!”杜天雪閉上雙眼時,白光消失。
“到底發生了什么?”阿玻問杜天雪。
“關你什么事?”杜天雪冷冷地回答。
“你?”阿玻指著卓飛雙目流血的尸體問,他有點懷疑杜天雪是不是也用了什么道家邪術。
“死了就死了!你追究那么多干什么!”杜天雪似乎有點體力不支,說話的語氣明顯沒那么中氣十足。
“那你告訴我,你怎么殺死他的?”阿玻走近杜天雪,厲聲質問。
“道術!”杜天雪只給了他兩個字,他很不情愿聽到的兩個字。
“這是活生生的人,你怎么說殺就殺?”阿玻突然一肚子窩火。
“換做是你,你殺還是不殺?他干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你會不殺嗎?你摸著良心告訴我,你沒想過殺了他?”杜天雪看著他的眼睛反問,阿玻當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他的確是想過要殺了卓飛。
“我們回家吧!”阿玻和杜天雪相對沉默了一會兒,最后無奈地說。
“分道揚鑣!我們不是同路人。”杜天雪的態度很強硬。
“那你打算干什么,你忘了你的詛咒?去結婚生子,你的丈夫孩子也得死。”
“憑什么就非得一定要跟你在一起!你是你,我是我。”杜天雪語氣越發地虛,剛走了幾步,竟然腳下一軟跪在地上,她只好竭力撐住地面。
阿玻走上去,將她橫著抱起來,有點霸道地說:“別倔了!回去給我養好傷,再交代問題!卓飛這事,爺我跟你們倆沒完。”
回到家已是深夜,安頓好了橙子和杜天雪,阿玻一個人拿了瓶啤酒坐在陽臺邊看那彎彎的月亮。杜天雪身上好像一個他怎么解也解不開的謎,她那乖戾的脾氣,惡毒的詛咒,詭異的身世,可是阿玻分明感覺得到她內心深處的一絲脆弱和軟弱,說起來自己恐怕還不如杜天雪厲害,但是阿玻心底里越來越多有一種想要保護她的感覺,也不知道想要保護她什么。
“天雪……你和卓飛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阿玻望著熟睡的杜天雪,他都不確定杜天雪醒來之后會不會跟他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