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易安感到小腿被人踢了一腳。雖然不重,卻也頗為疼痛。
忙轉眼看去,卻是見桃桃這小姑娘叉腰嚷道:“喂,你這人怎么忽地又變呆子了,叫你兩遍了都不應聲?!闭f著自個兒又返回了客棧邊上的一方桌上坐下。
此時客棧里只有寥寥幾個客人。桃桃坐于桃花婆婆旁邊。易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進了客棧在對面椅子坐下。卻聽那桃桃又道:“婆婆問你吃什么哩,你這人也不答話?!?/p>
易安不好意思憨笑道:“我粗茶淡飯慣了,吃什么都可以的?!?/p>
桃桃叫小二道:“喂,小二的,把你們這里的最好的酒菜每樣上一份來,”只見那小二哥捧著茶壺茶碗的走將過來,嘿嘿干笑道:“幾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地處偏僻小鎮,日間客人較多,酒菜消耗過大,晚間里已是只有熟牛肉和幾樣下酒小菜了?!?/p>
這小二獐頭鼠目,兩眼賊精,估摸是看這一個老婆子帶著一大一小倆孩子。易安更是衣衫臟污,滿面風塵之色。這小女童還口出狂言,自然是有點看人低,怕他們吃帶不起。
”小二殷勤的又推薦道:“要不給幾位來二斤熟牛肉,幾樣下酒小菜,再來一壇小店自釀的谷酒如何。”
桃花婆婆聽小二言語又觀其色,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冷笑道:“欺我這老婆子是不是。就這些嗎?再好好看看還有什么,都一并上來。多的也不用找了,就算作晚間房錢吧。”
那小二果然是個見錢眼開的好伙計。忙干笑幾聲收了銀子在手道:“得得,你老稍后,馬上就上來。”說著就轉身去了,易安在后面大喊道:“小二哥,在弄一盆白飯來。”
易安大口的喝茶,不消片刻,喝掉兩碗,小二的得了銀子行動也快,這時一一端上了酒菜,易安要的白飯也端了一瓷盆來。
易安腹中饑腸轆轆,也顧不得斯文,但看桃桃倒酒與桃花婆婆喝,就盛了碗白飯就菜狼吞虎咽吃起來。直看得桃花婆婆與桃桃二人直笑,桃桃抿嘴笑道:“慢點吃,這些可都是你的?!?/p>
易安吃了一碗米飯,再盛飯時口中邊咀嚼邊疑惑問道:“婆婆你們法力高強,不是不用吃飯的嗎?”
桃桃噗嗤一笑道:“我們千百年來餐風飲露,吃點人間滋味嘗一下不行啊。喂,你要不要喝點酒啊,很好喝的哦!”說著她便遞過一個盛滿酒的大碗。
易安從沒喝過酒,一口飯在嘴里,聽她這么說就端起來喝一口咽飯下去,卻是這酒入喉辛辣,差點沒有噴出飯來,閉口咽了幾次才咽下去。
原來這小店自釀的谷酒酒性頗烈,易安當真好吃,拿起來就喝,吃了個小虧。桃桃祖孫見其窘態,哈哈笑個不停。
三人吃了飯,小二的卻過來告知,客房只有一間了,其它的都已滿,桃花婆婆與桃桃住一間,讓易安住柴房之類的言辭。桃桃哼道:“那怎能行,把你的房間給他住,”小二看向桃花婆婆,一時不敢吭聲。生怕說錯話招來退點房錢之禍事。
易安看小二哥窘態,他被人欺凌慣了,自然體諒別人難處,不想小二為難忙道:“沒事,睡柴房就柴房了,也沒什么,我小時候稻草垛里都睡過?!?/p>
小二面露感激之色忙道:“謝謝這位小兄弟理解,我這就去給你準備一床被褥,去柴房幫你整個地方鋪一下。”
桃桃好心幫易安要房間,卻見易安這樣子,瞪眼怒視過來,易安目光與之接觸之下,忙低下頭去。
是夜,萬家燈火熄滅,更深露重,易安酒足飯飽,疲憊襲來,在柴房里沉沉睡去。
許是這兩天驚嚇刺激過多,頻頻做起夢來,易安夢到林叔,星辰,以及逝去很久的爹爹,爆發瘟疫的小鎮村莊。以及一顆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
它們在易安的夢里穿梭交叉出現。后來易安又夢到桃花婆婆與桃夭,只見兩人出了客棧不知道向著何處走去,她們不是說要送我回去的嗎?易安忙跟了出去:“婆婆,婆婆。桃桃,桃桃。”易安邊追邊喊,卻是怎么也追不上,喊著也無應答。
易安心里焦急,便使勁兒發足狂奔。跑過小樹林,又跑過一個小橋,慢慢的向著山里奔去。也不知奔了多久,忽地易安腳下一滑,摔倒在地,驚醒過來。卻發現自己不是躺在柴房,竟然真的跑到這荒山野嶺里來。
易安大驚之下,額頭冷汗刷刷的流下,心中想到,難不成自己竟然夢游了,自己以前,可是從未發生過夢游這種情況。心慌之下四處望去。只見身后不遠處,一道綠光與一道粉紅色匹練,在空中穿梭,與周遭不斷射出的神秘紅光糾纏爭斗。
易安意識到那是桃花婆婆與桃桃,正想奔過去,卻是突然一道人影飛臨落在易安身旁,拿住易安肩膀,易安驚慌看去,認出是那魔頭邢蠻。
邢蠻挾著易安化作一道紅光飛遁而去。易安被其挾裹著,想到這魔頭差點害死自己,自己剛被救出,還沒安穩一天就又被其抓走。
易安心中驚怒焦急,雙手揮舞拍打著邢蠻,沖口罵道:“你這魔頭不得好死,我說過什么都不會告訴你的,你害我跳崖一次還不夠嗎,你快放了我,你快放了我。”
易安眼看著桃花婆婆與桃桃被那些紅光纏住,自己又被這魔頭抓走,一時間失了方寸,焦躁不已。
只是易安這番動作在邢蠻身上無異于撓癢癢,邢蠻冷笑喝道:“小子,你別不識抬舉,老子這次不逼你,也不害你,而是要給你一場大造化。”
易安聽這魔頭這么一說,心中一呆,漸漸冷靜下來,尋思這魔頭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哼,什么大造化,這魔頭心狠手辣,如果不是為了我所知道的的魔經,我易安就是有幾百條性命也被他殺了。
落入其手能有什么好事,他定是想著法子來騙我說。這次不知道他要把我抓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婆婆與桃桃怎樣了,我們萍水相逢,她們就算脫困,應該也不會來找我了,這魔頭這么狡猾,就算她們肯來找我,估計也找不到我了。
易安定了定思緒,卻也無計可施,只是一味的安慰自己,大不了一死罷了,不管他如何打我逼我,還是說什么話兒哄我,我決計不說出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