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曉鶯怔怔瞧著易安,三年的時間,這世間有多少事物在隨著時光而消亡。
而有些思念,卻是會彌久愈新與日俱增。
“相思,便是相互思念,我知道,在我想你的時候,你也定是在想我。你說是不是......易安。這三年你是怎么熬過來的。有沒有怪我沒有來看你......”這個女子秀美的臉龐泛起一絲悲喜交錯的笑,望著熟睡中的易安,輕聲自語著。
想念一個人,卻不能相見,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滋味?
想念,想字,木,目,心。念字。便是,令,心。
我的心命令著我不停的想你,我的雙目如果見不到你,心,便會如槁木般枯萎死去!
在見到易安的這一刻,公孫曉鶯幾若枯萎的心,便如春風拂來,長出無限的生機。
“你知道嗎?師傅要我不要見你,要我斬斷情絲,為什么一定要斬斷情絲?天若有情天亦老。
天道無情,人道有情。如果修道一定要斬斷所有的七情六欲。一個人孤獨的存活萬年,即使長生不滅,便又有什么意思。
如果修道一定要這般,便是這道,不修也罷!”這個女子雙目婉然,紅唇微動間,輕聲的呢喃著。
所謂的愛情便是,即使時光翩然輕去,流年如水走遠。那個人,依然會在你的耳畔,輕聲呢喃著......愛的語言!
一股奇異的力量彌散入山洞中,使得無法調動法力抵御的易安瞬間,便是從熟睡進入了深沉的冬眠。此刻即使雷聲轟隆,也無法將他驚醒。
丁靈在瞧見明霞師伯的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時,她的心中升起了一絲害怕與后悔。她后悔自己不該慫恿師姐偷偷的來看易安。
往日機靈的丁靈,此刻如失去了靈性般。已經被師伯發現,她無法提醒公孫曉鶯,便只有無奈的跟在師伯身后,踏入了山洞之中。
“這次我算是害了師姐,”丁靈心中自責道。在她想來,師伯一定會大發雷霆罵公孫曉鶯一頓。
身后的腳步聲雖然細微,卻還是傳入了公孫曉鶯的耳中。
“丁靈......”她有些慌亂的轉過身來,卻是看到了她的師傅--明霞仙姑。
“師傅......”公孫曉鶯心中害怕之下驚訝叫出。
“看來你還認得我這個師傅,曉鶯,你為什么不停師傅的話,今天,我便殺了這個禍胎。”明霞仙姑冷哼一聲。她手中驀然間便是多了一把水藍色的劍。
藍光映照在她冰冷的臉龐上。她的臉如掛了一層寒霜,令公孫曉鶯的心升起一陣惡寒。
“不要......師傅......師伯......”見到明霞仙姑寶劍刺向易安。丁靈與公孫曉鶯瞬間便一起驚叫起來。
“不要,師傅,一切都是徒兒的錯,與易安無關,求你......求你放過他!”公孫曉鶯情急之下閃身擋在了易安身前,兩顆淚珠,已是在她的秀目中打轉兒。
見師傅沒有說話,公孫曉鶯拉住師傅握著寶劍的手,跪了下來哀求道:“一切都是弟子的錯,弟子不該不聽師傅的話私自來見易安,一切都與易安無關,求師傅責罰弟子,弟子知錯了。”此時此刻,眼見師傅欲殺易安,她便再也顧不得害怕責罰,便跪下來苦苦哀求著。
“師伯,其實這些,都不管師姐的事兒。是我帶師姐來的。你要罰就罰我吧師伯。”丁靈在明霞身后跪了下來。她心中自責不已,如果不是自己自作聰明的慫恿師姐偷偷溜出來。便不會讓師姐如此的為難受師傅責難。
“你住口......”明霞回頭厲聲喝道。嚇得丁靈一下子閉上了嘴巴,不敢再發聲說話。
“曉鶯,”明霞收起水藍色寶劍。長嘆一聲,她看著跪在地上的,自己最疼愛的弟子。又看了看被捆綁在石柱上,那依然沉沉熟睡的易安。她的怒氣雖然沒有消散。
但卻一時間退去了不少“冤孽,真是冤孽。”她看著公孫曉鶯恐懼害怕的眼神,心中再也不忍苛責她,便緩緩的道。
“曉鶯,我只是試一試你是否已經淡忘了他。如今,師傅已是看出,你對易安一片真情,你在心中,一定埋怨過師傅為什么一定要拆散你們。”
“弟子不敢埋怨師傅,只是易安天良未泯,現在又有機會可以解除寄魂,求師傅你給他一個機會。”公孫曉鶯低頭輕聲道。
“曉鶯,你不能與他在一起,為師不想看著你重蹈覆轍。”明霞看著公孫曉鶯,想起了二十年前,靈泉峰上,那個美艷絕倫的師妹。
“師傅,你也曾經說過,并不是所有的魔頭都要趕盡殺絕,只要有悔過之心,為什么不給他們一個機會。
弟子與易安曾經相處過一段時間,易安他并不是一個邪惡之人。
掌門也說過,寄魂是有辦法解除的。弟子不明白,為什么師傅一直阻攔我見易安,為什么是重蹈覆轍,求師傅明示。”事關易安的生死安危,便是師傅責罰也顧不得了。公孫曉鶯很想知道,為什么師傅一再的說重蹈覆轍。
“曉鶯,你不要再我問了,總之,不殺他可以,但是你以后絕對不能與他在一起。”明霞搖頭道。
“師傅,為什么,求你告訴徒兒吧。師妹他們都可以......為什么我和易安,就不能在一起......”
“曉鶯,看來師傅不說,你是不會死心的,你知不知道,當年你娘,就是遇著這么一個寄魂之人,便是淪落到身死道消的境地。
他的寄魂未必就能夠解除,總之。我是不會冒一絲風險讓你重蹈你娘的覆轍。”明霞聲音陡然發冷,再不猶豫,說出了這長久以來,阻攔公孫曉鶯與易安在一起的原因。
“我娘?師傅,為什么以前你從不告訴我,我娘到底是誰?她真的不在了嗎?那我爹爹呢?我爹爹在哪里?”聽到師傅說出這番話,公孫曉鶯一時間有些呆住了,片刻之后,她便再也忍不住,焦急地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己的爹娘究竟是何人?他們是否還在世間?又會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