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獵衛走到易安所在的鐵牢外。隔著鐵條看去。易安仍是未曾醒來。
“他,有沒有醒過。|”三獵衛轉頭看向隔壁關押的公孫曉鶯。冰冷問道。
“咳咳,他一直昏迷不醒,你想對他怎樣。”公孫曉鶯聽出三獵衛聲音里隱藏的冷意。警惕的回他。
“哦,沒什么,只是大獵衛讓我來看看他醒了沒有?!彼f著手指摸上了鐵鎖。緩緩打開了關著易安那鐵牢的門。
他走了進去,蹲下身子。將手指探于易安人中。感受到易安的平穩呼吸。他心中一橫,臉上浮現出一絲陰鷙。只是這神色,在這昏暗的地牢里。公孫曉鶯卻是看不到。
他背對著公孫曉鶯。從懷里摸出一個小盒子。他打開盒子,那是一根碧光閃閃的毒針。
此針乃五毒浸泡而成。劇毒無比,普通人只要被這毒針刺傷皮膚一丁點兒,沾染一絲毒性,十二時辰之內,必定毒發身亡。
此人竟然有著如此恐怖的戰力,那獒犬我費盡力氣,頂多可以殺死一條。此人竟然三拳兩腳就連殺兩條。
雖然不知他為何會昏迷,但這人如果醒來之后,如果他肯點頭,成了少爺的獵衛。那么,我跟大獵衛在少爺面前。就跟廢物一樣。
所以,他,不能活下去。
那毒針的一頭用布裹了好幾層。便于拿捏。他捏住銀針道:“他還有呼吸,我再來給他把把脈。”
他說著,手指搭上易安的虎口。而握著毒針的手則是扶著易安的頭部。那毒針便是輕刺。穿過濃密的頭發,刺入了易安的百會穴。
片刻后,他拔出毒針。放下易安。道“他脈象有些紊亂,明天我找個醫生來給他瞧瞧。”
那毒針極細。只是在易安的頭頂留下極細微的痕跡。隔著濃密頭發,誰又能發覺?誰,又能想得到?
他心中舒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此人,必死無疑。
他故作姿態的說這些話,為的就是不讓公孫曉鶯,和不遠處的守衛覺出有什么異樣。
他小心藏好毒針,走出鐵牢。
“哐當”一聲。重重的關上了鐵牢的門。在他心中,已是宣判了易安的死亡。
他本不愿害死易安的,在易安與獒犬相斗的時候,他與大獵衛均都是想起了當初的自己。
只是希望易安能熬過去。但是結果卻出人意料的,易安如瘋了般的殺死了兩條獒犬。他們身為獵衛,在生死里摸爬多年,強烈的意識到,不能讓此人活著。
此人如此狂暴嗜殺,他又想起了他們發現此人時,那死在他不遠處的云豹。易安活著不僅僅是威脅他們的地位那么簡單。于是,便有了如此行動。
“三獵衛慢走”兩個守衛送走了三獵衛,重新鎖好了牢門。
這地牢下面,又空曠而冷清下來。一股潮濕的霉味彌散在空氣里。
公孫曉鶯咳嗽了幾下。她看著依然未醒的易安,他對三獵衛的到來有些感到奇怪,回想剛才三獵衛的這番舉動,她的意識里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卻是想不出哪里不妥。
片刻的清靜之后。外面的牢門再次發出與墻壁碰撞的聲音,這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牢門再次打了開來,接著傳來幾個細碎的腳步聲。
兩個丫鬟挎著個籃子碎步走了過去。她們走到公孫曉鶯的牢門前。把籃子放下,從里面拿出飯菜,從牢門縫隙里遞了進去。
“公孫姑娘,這是少爺吩咐送來給你吃的?!?/p>
公孫曉鶯坐直了身子,掃視了一眼道:“你們拿回去吧,我吃不下?!彼さ缹⒊桑芽刹怀圆缓缺俟仍掠唷V皇撬慕蠲}受損嚴重。體內真元不能調動。
但這些凡俗飯菜,她自然沒什么心思食之。
那兩個小丫鬟相視一眼,,其中一個丫鬟把飯菜往里推了推道:“餓了你就吃一點,你身體有傷,多少要吃點才好恢復?!?/p>
公孫曉鶯聽他們如此說,但見又只是給她送飯,而沒有給易安送飯。想了想道:“那就放著吧。我餓了,自然會吃點。”
那兩個丫頭舒了口氣,挎著籃子走了出去。
靠著鐵牢歇息良久,公孫曉鶯再次盤膝而坐。試圖凝聚真元。這次倒是有所反應,真元在她體內自動修復她受損的筋脈,如果沒有療傷丹藥或者外人相助,就只能靠真元自動修復了。
這真元雖然有所反應,但也只是在各個受損部位徘徊,如同堵塞了的河道,仍然不能貫通。再次嘗試失敗。她移動身子。伸手拿過了飯菜。
這飯菜,她的確沒有心思吃,她之所以讓那兩個丫鬟留下。則是想到,隔壁的的那人昏迷許久,醒來肯定會很餓,不如留下,給他吃吧。
白天里她見過那獒犬咬人的殘忍,對于易安殺死獒犬,心中頗為有好感。
她心中如此想著,便把飯菜通過兩個鐵牢間的縫隙遞了過去,還好兩個碗不算大,堪堪能夠伸過去。
這時,小小的天窗,已經不再有明亮的光線投入。而是換做了淡淡的清輝灑下,地牢里,顯得更是暗淡了。
看來,已是到了晚上。
她把飯菜放下后,退出手時,無意間碰到了他的手臂,她心念一動,順著摸到了他的手腕,搭了上去為她把了下脈。
修道之人,對脈象本來極為清楚,她一搭上,便發覺他的脈象,哪里如那三獵衛所說的只是有些紊亂,而是有一冷一熱兩股氣流在他的筋脈里流竄。而她手指搭上的那一刻,便隱隱覺得他的脈門發出一股吸力,竟是欲將她的散亂真元順著她的指尖吸出。她禁不住吃了一驚,他怎么會這樣。
還未等他仔細辨別這氣流的淵源。忽地她感到了他身子的輕顫。她慌忙縮回了手。再次靠起身子做閉目靜養的樣子。
她生平第一次,與一個男子獨處一地。雖然是所處兩個囚牢。但畢竟孤男寡女,男女授受不親,又怎能不讓她慌亂。
我只是想幫他把把脈而已。就算他醒了,也沒什么呀!她心中如此安慰著自己。
她輕咬朱唇一笑,似乎是在自嘲自己剛才的敏感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