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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其實(shí)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了,”
易安陷入了回憶中,理了理思緒,望著那地牢中,小小天窗落下的淡淡清輝,向公孫曉鶯徐徐說來。
“我原本,在一所小寺廟中帶發(fā)修行。有著兩個師兄相伴,師傅說,等我過了考驗就正式為我剃度。
廟中,也經(jīng)常會有山下的人來此朝佛。只是廟里從不收香客捐贈的香油錢。
挨著寺院不遠(yuǎn),有著幾畝薄田。由于我和兩位師兄修為淺薄。不能辟谷。師傅便讓我們打理。
師傅說:‘種田就是修佛,修佛......即是種田!’
后來,我在寺廟里修行了兩年,那一天,我去師傅房中找?guī)煾担5模瑤煾刀际亲屛易约和崎T進(jìn)去。可是那天,師傅卻是讓我去佛前等他。后來......”
易安忽地停住不語,他的眼睛怔怔望著那只有兩尺見方的天窗。那天窗外,一道如筷子般長短的白光,如蛇一樣盤旋著,在天窗上那一小塊范圍內(nèi)來回的游走。
“后來怎樣了啊.....”公孫曉鶯正聽的入神。見易安突然不語,便略顯焦急的問他。
“你看天窗那里......”易安抬手指向天窗。公孫曉鶯看不到他指向哪里。但聽到他說天窗。便是向天窗看去。
這一看之下。她驚喜之極,忙站起身來,抓著鐵條對著那白光叫到:“我在這里,我在這里。”只是那白光仍舊在哪里盤旋。不肯下來。她忙全力調(diào)動真元。伸出右手的食指與中指點(diǎn)向那白光。只是她的經(jīng)脈仍然未通。真元阻塞。那一丁點(diǎn)兒真元卻是發(fā)不出去。
這時那白光似乎是在這里尋不到目標(biāo)。便化為一道流光飛走了。
“喂,你別走......”見那白光飛走,公孫曉鶯焦急的喚道。那白光卻是眨眼間飛得遠(yuǎn)去,已是無影無蹤。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
公孫曉鶯一跺腳。纖手抓著鐵條。心如鐵條一般涼了下來。她輕輕吐了口氣,神色黯然的坐了下來,短短的幾天,她已是體會到了好幾次這樣的失望。
易安見她如此在意那道白光,見白光飛走她似乎極為失望。便疑惑的問道:“那道白光......”
“那道白光是我們同門的信號......”這一刻,公孫曉鶯的心中充滿了失望,她有些焦躁,便是未等易安的話說完,就打斷了他。
他們看到的那道白光,乃乾元派的元嬰一下修為的門人,同門之間用來傳遞信號的。
他們下山之時,掌門真人曾吩咐過,那寄魂之人雖然初生,法力尚淺構(gòu)不成大患。但是他要練習(xí)魔功,就必定要吸取活人的精血神魂。所以他的身上會暗藏陰氣。他吸取精血神魂后,修為就會增長極快。你們遇著了也要有所防備。
所以他們下了山來,分為三組尋找,便互相在對方的法寶里留下一道神念。如果他們找到了寄魂之人,或者遇到危險,便用法力催動神念,這道神念便會向著大概的方位尋找,如果她法力尚在,發(fā)出神念聯(lián)絡(luò)。就可以發(fā)出自己的準(zhǔn)確位置。好通知同門前來救她。
易安見公孫曉鶯打斷了自己的問話。以為公孫曉鶯責(zé)怪他不該問,便坐了下來不再言語。他心中自責(zé),要你多嘴了嗎?,卻不知怎地就惹了人家生氣。
這一晚,他兩度與她手指相觸。而公孫曉鶯內(nèi)傷極重。她的筋脈經(jīng)過那黑霧侵蝕,沒有靈丹妙藥,便是難愈。
而易安身患寒毒,又是寄魂暗藏卻不自知。他只知道自己身患寒毒,如果沒有無量佛光壓制,見到活物,便會忍不住要?dú)⒅?/p>
更甚的是,他常常恍惚覺得腦海里總是有一個聲音在說,“吸血。吸血。”使得他常常會有殺人吸血的念頭無端冒出。
這一切皆是因為,那個夜晚,那化為白霧,被其吸入,寄入其腦海里的寄魂。
而慈云只是說他身中奇怪的寒毒,始終沒有告訴過他寄魂之事。
他便一直覺得,這一切都是寒毒發(fā)作的作用。
易安靜靜坐著,心中忽地想起在書院時候讀過的一首詩:“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那個時候,他剛?cè)霑耗昙o(jì)尚小,只是生生的背記了下來。如今他與她同被困于地牢。就這么熟識了。
那從指尖到心底的一顫,從心底到靈魂的悸動。使得他似乎有所明白,這首詩所蘊(yùn)含的,無與倫比的美。
這縷念頭一在易安的心中生出,易安便自驚覺。他有些驚恐起來。他生生壓制住這個剛剛滋生出來的美好念頭。他,想把這個念頭扼殺在萌芽狀態(tài)。
在易安的心里,公孫曉鶯不但美若仙子,人也極為善良,無憂仙姑又是她師伯,雖然不知道是什么門派,但肯定也是名門正派。
而他易安,什么也不是。
易安心中升起一絲自卑。他孤兒般的身世,他如今的樣子,他體內(nèi)那無法解除的寒毒,他想起一樣,自卑便增加一分。
他想起了自己那張一半烏黑的陰陽臉。心中不斷的提醒著自己,我如此丑陋,又身中無法祛除的寒毒。我不可以喜歡她的。我們......頂多做個朋友。如果出去了這里。我便遠(yuǎn)遠(yuǎn)的離開她。永生永世再不相見。易安悶悶不語的想著。
地牢里,一下子又死寂的靜了下來。一片夜云掩住了月色清輝,地牢中,漆黑如墨。
“對不起,我剛才有些激動了。”公孫曉鶯抱腿而坐。平復(fù)下來了焦躁的情緒。她意識到剛才自己的失態(tài)。便向易安道歉道。易安似是陷入了沉思,絲毫沒有聽到她的話。
沒有收到易安的回音,公孫曉鶯不知怎地有些心慌,想了想又道“我功力全失。真元無法凝聚,發(fā)不出信號通知同門。心中一時焦躁不安。我不是有意的,你別生氣好嗎。”
她不知自己為什么會擔(dān)心這個少年生自己的氣,也許,是這地牢里太過于孤寂,也不知會被關(guān)押多久,如果長時間沒有個人說話,會被悶壞的。
“你別誤會,公孫姑娘,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在想,也許,我們有法子出去了。”易安終于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看著那天窗說道。